第18章 水煮年糕
累了一整天，叶酥禾只想休息。
她满身疲惫，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要休息。
好想犯懒，不想洗澡～
但是。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那混合着葱姜蒜和各种调料的菜味儿扑鼻而来，腌入味儿了都。
“啊——”她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烦躁。
她想躺沙发～
可一身烟味的我，怎么敢碰香香软软的沙发呢！
那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叶酥禾的脑子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脚也没闲着，“嗖”的一声，鞋子就飞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挪了几步，双眼因为极度的困顿而乜斜着，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实在撑不住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朝着冰凉的地板躺了下去。
蒋渌川的身体猛地一震，背部瞬间挺直，本能的伸手去拉她一把，却被叶酥禾摆手拒绝。
只听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让我躺一躺～就躺一下…”
那声音气若游丝。
蒋渌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她踢远了的鞋子捡回来放在玄关处端端正正摆好。
一直在身后的蒋正则看到妈妈躺在地板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像只欢快的小鸭子，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也跟着躺了下来，还把小脑袋往叶酥禾的脖子上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妈妈，抱抱。”
叶酥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伸出胳膊，轻轻搂住了儿子，手指下意识地在他的背上摩挲着。
蒋渌川倚在门边，目光落在叶酥禾和蒋正则身上，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嫉妒在眼底疯狂翻涌。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指节因用力泛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硬生生的将那股醋劲儿给咽回肚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的休息就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蒋渌川第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先是轻轻踢了踢蒋正则，然后又弯腰拉住叶酥禾的小手，轻轻晃了晃，说道：“起来了，再躺下去该感冒了。”
叶酥禾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那只宽厚温暖的手，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蒋渌川顺势一拉，就把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
从浴室出来，头发擦的半干。
她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看手机。
再次打开之前的微信，信息一个接一个的弹了出来。
叶酥禾：？？？
她有这么受欢迎吗？
她随意地浏览着消息列表，发现大部分消息都是在询问她为何突然离职。她逐个点开那些带有红色未读提示的消息，随着一个个小红点消失，一种别样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复读哥”的消息依旧千篇一律，还是在重复着什么时候发工资、不想上学之类的内容。
看着这些熟悉的话语，她甚至觉得时间过的也没有那么快了。
不过，有一两条消息和往常不同，这引起了她的兴趣。
屏幕上提示：［复读哥撤回了一条信息。］
紧接着又是一条相同的提示：［复读哥撤回了一条信息］
［发错了!］
叶酥禾很是善解人意地回复道：［没关系，我没看见。］
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复读哥”回复得异常迅速。
“复读哥”：［游戏界面］
“复读哥”：［只差最后一丢丢了。］
“复读哥”：［没关系，我可以再发一遍。］
叶酥禾戳戳戳，回复了个［神经病］。
“复读哥”：［你骂我～］
叶酥禾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里嘟囔着：“骂的就是你，你吖的”。
再次查看发现没有新消息后，她切换到了另一个账号。
将近十点，叶酥禾在床上坐着，忽然来了精神。
她饿了。
做过餐饮的都知道里头的门道有多深。
她四点吃的晚饭。
早就消化完了。
她轻轻转动门把手，扒着门，正打算探出头去，突然顿住了。
“神经病吧，有什么好偷摸的。”她暗自嘀咕道。
蒋渌川倚在沙发上，身体虽放松地陷进柔软里，却透着紧绷感。头微垂，眼阖着，眼皮不时轻轻颤动，显然未眠。
听到叶酥禾走近的脚步声，他肌肉一紧，更用力闭着眼，屏住气息，装作沉睡。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轻地落在他的脸颊上。
像是怕弄疼他，又像是怕自己陷入更深的沉沦。她的手掌贴着他的脸，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指腹摩挲过他的眉骨、眼角、脸颊，是那样的认真。
蒋渌川长睫轻颤，呼吸被刻意的压制变得绵长，他觉得脸上被她摸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那种烫会蔓延，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着。
内心的悸动让他再也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
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从心底蔓延开来，轻轻激荡着内心的每一寸角落。
叶酥禾抬眸便撞进他的目光里，他的眼神如深邃幽潭，丝丝情意从中蔓延开来，她感觉自己仿佛要陷进去，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作响，身体也止不住颤抖，本能的想抽回那只摩挲在他脸上的手。
蒋渌川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面蹭了蹭，眼眶微微泛红，眼里泛起湿意，可嘴角依旧弯起，轻声道：“抓住你了。”
叶酥禾：“我，我饿了。”
蒋渌川：“吃什么？”
“随，随便。”
其实深夜这个点本不应该再吃东西，肠胃不好，就不太容易消化。
家里已有好些日子没开火做饭，厨房能快速做成餐食的食材唯有年糕。
蒋渌川并未自作主张，而是先询问了叶酥禾的意见，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才着手烹饪，怕炒年糕火气太大，他决定做水煮年糕。
叶酥禾闻到了面的香气，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顾不上尴尬，眼巴巴看着他面前的锅：“还没好吗？我肚子都饿得叫起来了。”
蒋渌川忍俊不禁：“马上好。”
蒋渌川烧的年糕别具一番风味，看似清淡，实则每一口都藏着鲜美的滋味。
他把年糕切成细长条，与金黄流心的荷包蛋、嫩绿爽口的小青菜一同入锅。从色彩搭配上看，白的年糕、黄的蛋、绿的菜，相互映衬，让人光是看着，食欲便被瞬间勾起。
叶酥禾相当给面子，将碗里的年糕一扫而光。
吃完后，她仍沉浸在那美妙的滋味中，意犹未尽。
就在她还回味着口中余韵时，蒋渌川也加快了进食速度。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他不想让她有还能吃的错觉。
叶酥禾锅碗洗到飞起，洗完就溜回房间。
蒋渌川：“笨蛋。”
其实可以不用跑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