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驾鹤西归了
旗袍美人蜂腰细摆款款走来,刷卡进门。
这女人花藜认得,林氏千金林双儿。
另一段监控画面里,一个小时前,林双儿从房间里出来,陆知鹤探出半个身子,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开。
女人脚步踉跄着,回头冲陆知鹤送了个飞吻。
花藜低头看着手机,胸口发闷。
她差点被暗算失身的时候,陆知鹤跟女人在酒店里颠鸾倒凤。
他俩昨晚厮混了一夜!
陆知鹤到底有没有喝醉?
胖制片在圈内小有名气,陆知鹤一直想进他筹拍的剧,拿到一张升咖入场券,而她……是投名状。
昨晚暗算她的局,陆知鹤不是主谋也脱不了干系。
心底深处涌上一阵恶寒,逐渐浸到四肢百骸。
这背刺的感觉……让人通体生寒!
花藜想过陆知鹤会变心,可从没想过他会出卖自己。
呵呵……
倘若陆知鹤参与其中,那她算什么?
十四年青梅竹马,四年恋爱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超级大冤种说的就是她?
陆家四年前破产,她把爷爷以前给自己的钱全部借给了陆家。
陆知鹤大学读的金融专业,毕业后通过陆父的关系进了银行系统,但三年前他陪她去八方城,被星探看中成为签约模特。
陆知鹤说娱乐圈赚钱快,辞去银行的工作,请不起经纪人和助理,花藜就身兼两职,靠自己在八方城的微弱人脉,到处给陆知鹤拉资源。
混演艺圈烧钱啊,她打工赚的大部分钱都用来贴补陆知鹤了,为了省钱,泡面吃到吐,搭两帐篷就在八方城外过夜。
后来陆知鹤签约天晟,凭一部古装剧出圈成为当红小生,有了自己的团队。
他让她给他三年,说赚到两亿给她一个大大的婚礼。
多讽刺呀!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花藜狠狠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嘴角扯出个又冷又嘲的笑。
她傻白甜的人设没崩,陆知鹤的滤镜倒先摔得稀烂!
出轨男人就像烂心的苹果,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全都黑了。
花藜抓起两个小笼包往嘴里塞,没成想噎住了,脸涨得通红,眼里瞬间蓄满了泪花。
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她机械地咀嚼着,滚烫的泪水滚落下来。。
隔桌男孩关心地问:“小姐姐,你怎么啦?”
花藜回:“男朋友驾鹤西归了!”
“节哀顺变。”
花藜泪笑,拿起手机回拨给她发短信的号码,空号。
谁?为什么帮她?
花藜满心纷乱地走出早餐店,打车直奔爷爷的疗养院,却惊悉爷爷几天前转院了。
她捧着胀痛的脑袋坐在长椅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
爷爷一直在这家疗养院治疗,费用高但治疗有效果,为什么转院?
花藜捏紧手机,拨出父亲的号码,叹了口气,又按下挂掉键。
……
璀璨之夜。
达奥夏季时尚发布会,富商、阔太、时尚圈大腕、明星、媒体大佬云集。
花藜身着高开叉细吊带礼服,迎着一道道异样的目光,走到礼宾台前。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走来。
花藜挺直脊背,嘴角扯出一抹标准的微笑。
突然,一道清洌的声音穿透喧嚣:“林总,今晚的酒会是夜店秀么?”
花藜嘴角微微勾起,抬眸。
“怎么是你?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说话的是今晚酒会主办方万博的老总,林双儿的哥哥,在娱乐圈一手遮天。
曾试图潜规则她,被她打过一巴掌。
今晚,她本来拿到了礼服,可主管后来将她的礼服单独换了。
谁让换的,花藜心知肚明。
花藜脸上挂着笑,一字一顿回道:“问、你、妹!”
男人脸顿时一沉,“你什么素质?给我滚!”
花藜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先把我工资结了。”
人群中有人笑出声来。
清洌男声再度响起,带着一股强势,“林总,给她找身衣服换了!”
花藜循声望去,人群中站着个男人,身姿挺拔,脸上轮廓如雕刻般分明,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眉峰锐利,鼻梁高挺,薄唇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幽深魅惑的狭眸紧紧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眸色幽暗危险。
花藜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仅仅一个凝视,这男人的压迫感就让她感到窒息。
花藜确定,她从未见过此人。
没一会,那群人散了,主管匆匆给她拿来一件礼服。
花藜去更衣室换上,这礼服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她刚站好,就见女人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脸上挂着温柔笑意。
“小藜,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不回家?”
花诗菡,早她五分钟落地的双胞胎姐姐,她俩异卵,长得并不像。
花诗菡从小就有表演天赋,演员科班出身,八岁童星出道,有视后母亲铺路,十八岁摘得潜力新星桂冠,连续五年霸榜人气女星榜,号称新生代国民女神。
而她刚出生就在医院里被人抱走,三岁时才被找回花家。
花藜慢悠悠回道:“回家干吗?当你的垫脚石?给你们当棋子?”
“你……”花诗菡表情一僵,拿起托盘上的签字笔时,脸上笑容温婉。
她凑到花藜面前,压低声音,“这么不乖,难怪爸妈总不喜欢你,女孩子别总在外面瞎晃,你那病要是再犯怎么办呐?”
花藜拨弄着黑发遮住若隐若现的雪白锁骨,心里忍不住冷笑。
她根本就没病!
兔子急了咬人,把她逼急了?
她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发疯!
花诗菡死死盯着花藜,眼神里满是妒嫉,半晌后才抬步走向签名墙。
远远看见相携而来的两人时,花藜不禁眯起眼睛。
好,好,渣男贱女今晚都登场了!
女人身穿着一袭蓝裙,娇俏动人,男人身着笔挺西装,系着蓝色领带。
他俩十指紧扣像极了亲密爱人,陆知鹤侧耳倾听着,脸上是花藜久未见过的认真。
虽说这男人她不想要了,花藜心尖还是被扎得鲜血淋漓。
直到礼宾台前陆知鹤才转过脸来,对上花藜清冷双眸,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手轻轻从林双儿手中抽出来。
林双儿娇笑着扣住他手,嗲声嗲气道:“不嘛,鹤哥哥,会摔着,你得牵着我。”
花藜看着交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嘴角弧度嘲讽。
突然,林双儿目光落在她身上,恶狠狠地问:“谁让你把衣服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