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常的裂隙
林若曦的第一次穿越仍在继续，现实与过去交错，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不去想那场梦魇般的车祸。
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若曦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她已经回到过去好几天了，但心中的焦虑却未曾减少。她必须找到阻止车祸发生的方法，可是她甚至还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宿舍里，陈晓涵正趴在书桌上刷题，偶尔发出烦躁的叹息。见林若曦醒了，她随口问道：“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程宴辰吗？怎么样了？”
林若曦回过神来，扯出一抹微笑：“嗯，见到了。”
“那你俩是不是和好了？”
“……”林若曦一时语塞。她和程宴辰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可是在朋友们看来，前几天他们之间的确有些奇怪的气氛。
“好啦，不管怎样，既然你们已经见面了，那就别想太多。”陈晓涵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林若曦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跟着她出了宿舍。
食堂里人声鼎沸，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低头吃饭，有的热烈讨论着课堂上的问题。林若曦端着餐盘，在目光扫过整个食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程宴辰。
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围着几个朋友，嘴角含笑，手里拿着筷子在饭盒里翻找着喜欢的菜。那种熟悉的模样让林若曦的心猛地一紧。
她曾经多少次看着他这样漫不经心地吃饭，听着他和朋友调侃，可是现在这一幕却变得无比珍贵，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日常并不会持续太久。
陈晓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调侃道：“还站着干嘛？去找他啊。”
林若曦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程宴辰抬头，看到她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么了？”
林若曦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他对面：“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饭。”
程宴辰挑了挑眉，随手把自己饭盒里的一块红烧肉剔掉肥肉后夹到她的盘子里，语气随意又自然：“你不是最喜欢这个？”
林若曦看着那块红烧肉，心底翻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曾经不在意的细节，现在都变得如此珍贵。
她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告诉程宴辰未来会发生的事，那样只会让他觉得她疯了。可是，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宴辰……”她犹豫着开口。
“嗯？”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怕是很细微的，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
程宴辰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失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在给我算命？”
“不是。”林若曦摇头，声音有些低，“就是随便问问。”
程宴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轻快：“别胡思乱想，哪来的危险？”
林若曦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现在的程宴辰毫无防备，完全没有意识到未来的危险。而她，必须找到办法，让他远离那个致命的车祸。
时间还来得及，她还有机会。
可是，她该怎么做？
林若曦努力适应着“回到过去”的现实，然而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动荡不安。尽管她知道程宴辰的死期尚未到来，可那种随时可能失去他的恐惧，如影随形。
回到宿舍里，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落进来，陈晓涵正趴在书桌上补作业，一边咬着笔杆一边皱眉。“若曦，你的高数作业借我参考一下呗？昨天晚上打游戏，题都没做。”
林若曦回过神来，望着她桌上散乱的演算纸，轻轻一笑：“你这次又是玩到几点？”
陈晓涵竖起两根手指，“两点，不过值得，排位赛赢了！”
“拿去吧。”林若曦将作业本递过去，神色平静。但内心却忽然浮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她记得，原本的这一天，陈晓涵好像因为生病没有来上课？可是现在，她却活力满满。
时间线已经改变了吗？
她低头望向自己的手腕，木制项链被她紧紧攥在掌心。它依旧温暖，仿佛带着程宴辰的体温。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悲剧发生。
上午的课程在匆忙与困倦中度过，到了中午，陈晓涵揽着林若曦的肩膀，“走走走，今天去食堂，我要犒劳自己。”
林若曦本想拒绝，但她突然想到，过去的时间线里，她似乎并没有和陈晓涵一起去吃这顿午饭。如果自己选择跟她同行，或许能发现时间流变的更多端倪。
两人走进食堂时，里面已经人声鼎沸。排队打饭的人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她们刚端着餐盘找座位，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程宴辰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围着几个朋友。他低头翻着书，偶尔应和几句，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着桌面。
林若曦心跳一滞。
她握紧餐盘，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过去。“宴辰。”
程宴辰闻声抬头，看到她的瞬间，嘴角微微上扬。“吃饭了吗？”
“刚打完饭。”
陈晓涵挑眉，看了一眼程宴辰，又看了看林若曦，嘴角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意。“你们聊，我去那边找同学。”
她拍拍林若曦的肩膀，转身离开时又扯上了陈晓涵。林若曦却来不及阻止。
“坐吧。”程宴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林若曦点头，将餐盘放下，坐到他的对面。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她，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次他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她要如何阻止悲剧的发生？
她该从哪里改变？
而此刻的程宴辰，完全不知晓未来的命运正以残酷的方式等待着他，依旧如往常那般，与她共度这看似平凡的一餐。
林若曦坐在程宴辰对面，感觉每一秒都像是无声的战争。她看着他，脑海里闪过无数次他在车祸现场倒下的场景，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路面，那一刻的恐惧与无力感挥之不去。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过去，阻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