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6

「患者因为残肢严重感染……败血症……抱歉……尽力了……」

好吵。

是谁在哭？

「岁岁！你醒了！」

再次睁眼，就发现我已在医院的病床上。

身旁，林姐哭得双眼红肿。

我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林姐，我赚到妮妮的医药费啦。」

林姐的肩膀剧烈抖动着，泪水成了珠帘。

「傻子……」

门外，听到声响的许听澜推门进来。

看着病床上的我，许听澜张了张嘴，却又咽下。

到最后，憋出了一句，

「离开我的那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我有些疑惑。

「澜澜，你怎么这么老了？」

「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这位姐姐……请问你是？」

林姐和许听澜双双愣在原地。

「岁……岁岁？」

我感觉一头雾水。

「干嘛？你没发烧吧……但是，我感觉我有点发烧了，我的头晕晕的……」

说完，林姐再也忍不住，捂住嘴跑到病房外痛哭。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许听澜。

许听澜问：「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勉强扯出笑容。

「澜澜，我身上好疼，我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随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好像……要死了。」

许听澜跪在我的病床旁，无声地呜咽。

我屈了屈手指，想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

可她低头哭泣，我无力抬手。

到最后，都是遗憾。

突然，许听澜猛然抬头，面带希冀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