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门庆只想搞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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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吴月娘!?(新书求追读

西门庆掐着手指计算着吴月娘归来的日子,颇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正妻,既有些紧张,又隐隐生出些期待。

原身残留的记忆告诉他,西门庆对这位正室向来冷淡,

但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却有些不忍如此。

西门庆深吸口气,半月前翻看婚书的情景仍在眼前:

吴月娘那隽秀小楷写下的“相敬如宾”四字,显得落寞且寂寥。

……

吴月娘归家那日,

玳安立在门下,瞧见青绸小轿转过街角时,忙不迭就往书房奔去,

老爷晨起便叮嘱,若大娘子轿子到了城隍庙前,定要提前知会他一声。

西门庆正伏案誊抄药行会账簿,忽然觉得眼皮直跳。

“老爷,大娘子已到仪门哩!”

玳安迈着碎步跑进书房,忽见主子广袖拂过砚台,惊得跳开半步,

那方砚台险些砸中他新纳的千层底布鞋。

“平时也未见老爷如此紧张,莫非老爷又干了什么让大娘子不喜的坏事?”玳安暗自想道。

西门庆低头整了整自己的杭绸直裰,铜镜里映出张端肃过分的浪荡脸。

八仙桌上茶盏腾着袅袅热气,

吴月娘微微垂眸,端坐在椅上,发间累丝金凤衔着的东珠随呼吸轻颤。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厅堂,

博古架上新添了汝窑梅瓶,案头镇纸换成白玉貔貅,连熏香都从浓艳的鹅梨帐中香换作清苦的柏子香。

莫非大官人又新娶了哪个妾室,这是那女子偏好的风格?

吴月娘凤眼扫过家里的一草一木,暗自猜测。

“路上可还顺遂?”

西门庆跨过门槛时,正撞见吴月娘抬头:

好生端庄大方的女子,柔和的鹅蛋脸上,凤目秀眉,看起来温婉可人,颇有大家闺秀之感。

莹润的鹅蛋脸泛着羊脂玉般的色泽,眉似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

顾盼间既有名门闺秀的端雅气度,眼波流转时却又透出几分不自知的娇媚,这般矛盾气质偏又浑然天成,

教人忍不住想探究那藏在端庄仪态下的旖旎风情。

这我是真喜欢啊!

坏了,理想型来了!

西门庆被控住了。

吴月娘起身行礼的动作滞了滞。

往日西门庆归家,不是带着脂粉香便是携着酒气,

但今日这袭素袍竟浆洗得挺括齐整,连腰间玉带钩都端端正正卡在第三枚襻扣。

她美目中颇有几分讶异。

“托老爷洪福,一路顺遂。”

她将雕花木匣推过桌沿,铜锁扣碰出清脆声响,

“住持说平安符已供足了四十九日,妾身便提早...…”

她恬静的声音突然停滞。

西门庆正俯身开着木匣,檀香混着药草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宁心静气。

她望着西门庆那截脖颈上新添的淡红抓痕,帕子不由攥紧,

那分明是女子尖利指甲留下的痕迹!

西门庆浑然不觉,正盯着匣中黄符发怔。

前世每逢考试,母亲也会往他书包里塞这种朱砂符,说是在五台山开过光的。

记忆与现实重叠,他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娘...…”

吴月娘疑惑地把俏脸凑近。

西门庆猛然回过神,耳尖腾地烧红:“我是说...娘子车马劳顿,该早些歇息。”

他慌乱起身,落荒而逃。

……

夜晚,

“相公怎的,像是变了许多,从前他对我一向冷淡,今日却……”

吴月娘倚在贵妃榻上出神。

铜镜里映出她蹙起的漂亮眉峰。

陪嫁丫鬟玉箫捧着药碗进来,见她指尖反复摩挲着平安符锦囊上的“庆”字,忍不住嘟囔:

“姑爷今日竟没去勾栏听曲,听说竟在书房对账到掌灯...…”

说着,还偷偷抬眼瞧了瞧吴月娘的脸色。

“多嘴。”

月娘轻斥,接过药碗时雪白的指尖却被烫得发红。

纤手轻颤,褐色的药汁不由泛起涟漪,

若大郎未去勾栏,那这颈上新添抓痕,究竟是……

玉箫忽地“咦”了一声,从妆台屉子摸出个锦囊:“这当归饮怎换了棉纱裹着?往日都是粗纸包的。”

吴月娘捏起药包轻嗅,清苦里竟掺着蜜香。

品质比以往好了何止一番,

吴月娘心头一暖,下意识望向窗外,书房的灯光透出窗纸。

她犹豫了片刻,猛的掀开锦被:“取我那件月白斗篷来。”

书房门轴吱呀作响时,西门庆正咬着笔杆对账。

突然打开的门惊得他抬头,却见吴月娘裹一身月白色斗篷俏生生立在门边。

“更深露重...…”

他话未说完,便见妻子苍白着脸晃了晃。

身体比意识更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扶着那截细腰将人安置在圈椅里。

掌心残留的温热让他耳尖发烫,忙退开三步去端茶盏。

果然爱是小心翼翼,

西门庆暗自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却抵不住心跳的加速。

吴月娘垂眸盯着案上账册,蝇头小楷间朱笔批注密密麻麻,竟将生药铺的赊账理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注意到砚台下压着的《伤寒论》,书页间竟还夹着签条。

“老爷近日...…在读医书?”

西门庆手一抖,心里暗暗叫苦:

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看医书为防武大郎猝死吧。

他张了张嘴,支吾道:“闲来翻看,总比...…”

话到嘴边,他生生咽下“眠花宿柳”四字,

西门庆抬头看向吴月娘的俏脸,

却见妻子唇角扬起极浅的弧度,却比春雪初融时绽开的辛夷还要美上许多。

如此风光,一时教西门庆晃了神。

理想型的魅力,恐怖如斯!

吴月娘拢着斗篷起身,散落青丝掠过他手背。

西门庆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开口:“明日让周掌柜送些好补品来。”

他话一出口才觉唐突,

却见妻子脚步微顿,轻声应了句,“但凭老爷做主。”

翌日清晨,

西门庆在回廊撞见玉箫捧着药罐,小丫鬟惊慌跪地时,他瞥见罐底焦黑的药渣,显然是反复煎煮了多次的模样。

原来西门庆曾因吴月娘劝诫他收心,一气之下竟命人将她的补药换成黄连汤,逼的她连吃药都得从自己的体己钱里扣。

简直不当人子!

想到这,他只觉得一阵心疼,这般贤淑温婉的女子,居然遭到这等对待。

再一次唾弃了原身西门庆。

“且慢。”他拦住玉箫,认真道:“往后大娘子汤药所需,直接从库房里支取便是。”

想了想又补充:“跟账房说,按我往日份例里的野山参来。”

吴月娘立在门后,听着脚步声渐远。

她低头看着腕上戴的翡翠镯,这是西门庆刚订婚时送她的唯一物什,此后就再也没有过。

摩挲着腕间的冰凉物什,她忽觉这定亲信物,今日竟透出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