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管的宽
冬月底,县里书院放年假,张泽今返家。
西院裴朗月窝在被窝里,不停的搓着手指。
那手指上生了冻疮,在被窝里捂久了又疼又痒,难受的厉害。
张泽今见她这样便也上了榻,把她的手拿过来给她搓。
“如果我在家,绝不让你冻成这样!”他轻说。
裴朗月见不得他温柔体贴的对她,她怕有了牵绊,和离时就难果断。
她试图抽回来。
张泽今不满:“怕什么!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现在还有几个月呢!就让我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吧!”
裴朗月便没再拒绝。
许久后张泽今从怀里掏出来几张五两一张的银票:“这是我赚的,你拿着!”
裴朗月摇头:“我不要,再过两个月我们就分开了!”
“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做一天夫妻自然就可以收丈夫一天的钱!”
“我们没圆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她缓吐。
张泽今温润一笑:“不然我们今晚就圆房?”
裴朗月瞪他:“想也别想!”
这时房门被敲响。
张泽今说了一句:“进来吧!”
裴朗月心下想,刚才她和他的对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张泽佑听到。
张泽佑端了一碗野鸡汤放到桌上:“今天才打的野鸡,趁热喝了吧!”
裴朗月点点头。
张泽佑转身离开。
张泽今跳下了床,把野鸡汤端给裴朗月:“快趁热喝了,为夫明天也给你打个野味给你补补!”
裴朗月接过碗:“你也会打猎?”
“当然!”
裴朗月喝了一口:“那你明天打个野兔给我瞧瞧!”
“还不信我!好吧!明天证明给你看!”张泽今看着她。
裴朗月不语,鸡汤喝完了,她的手又被张泽今拉到了他手心里搓。
张泽佑出了西院,回想着刚才他听到的最后的三句话,心中纳闷。
难怪她一直没有身孕,两人竟然还没有圆房,这是为什么呢?她为何不愿与二弟圆房?
二弟很喜欢她,难道她不喜欢二弟吗?
不该啊!二弟哪里配不上她了?
他对她那么看重……
二弟也真够能忍的!
他要是他,早就……
天微亮,张泽今就穿衣服起床。
裴朗月不解,:“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张泽今一笑:“自是打猎给娘子瞧瞧!”
裴朗月见他认真的模样,不觉失笑。
这下把张泽今看痴了一瞬。
裴朗月察觉出来,忙侧过了身。
不会裴朗月起床洗漱,于镜前梳头时,张泽佑走进了屋,他敲了敲门板。
裴朗月见他站在门边,问:“大哥有事吗?”
张泽佑点头:“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与二弟圆房?”
裴朗月面上一囧,转过脸去:“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大哥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你知道娘也想你们早日得男吗?”他平静的说。
“我还小,身子也不调。早生养对身子不好!”裴朗月把前世他对她说的话还给他。
张泽佑却说:“十八了,不小了!村子里有的十七就生了。”
裴朗月气笑了,这狗男人反过来正过去都是他说的有理,若他也是重生的,她真就骂出来了。
张泽佑见她不答,咬着牙,脸色不好看,重新问了个问题说:“你不喜欢二弟吗?”
裴朗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又问:“你不喜欢二弟。你喜欢的是谁?”
“我没有喜欢谁!”裴朗月回答。
“我不信!”张泽佑看着她说。
裴朗月苦笑了一下,说:“你要去向娘告状吗?随便!”
张泽佑:“我不会去告状!我只是想劝你,莫要伤了二弟的心!”
“我知道了!”裴朗月回答。
得了大郎的警告和提醒,她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这些天确实对他有心软的时候,她的心软就会伤他,也许以后她是该再强硬一点,不再给张泽今一点希望。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知道就好!”
张泽佑说完便走了。
张泽今好不容易在林子里发现一个灰兔子,结果弓箭射偏了,兔子跑了。
他叹了口气,决定继续找猎物。
“二弟!”张泽佑背着弓向他大步走来,地上的雪被他踩的吱吱作响。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张泽今问。
张泽佑看着张泽今问:“二弟,我有话问你!”
张泽今一看大哥的脸色,就忽然猜到昨晚的话被他听了去:“是问圆房的事吧!”
“不错!你告诉哥,她是不是心里装着别人?”
“不是!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张泽今失落出口。
“二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若说她不喜欢你,肯定她心里装着别人!”张泽佑断定。
张泽今看着大哥心说:是!她心里是装着别人,就是大哥你!
张泽佑见二弟不说话,更加肯定裴朗月心里有人。
他继续说:“二弟,你太惯着她了!你只要把她要了,再有了孩子,她的心也就回来了!你看,吴村的牛二,他的媳妇是买来的,跑了几次,生了孩子后不就老实了!你听大哥的,没错!”
张泽今摇头:“大哥,我不想勉强她!”
“二弟你……”真窝囊三个字张泽佑没说出口。
“大哥,这事你别对娘说,可好?”张泽今看向大哥,眼神乞求。
张泽佑心里堵着一口气,真拿这个二弟没办法。当真是窝囊,成亲快一年了,连媳妇也拿不下。
他“嗯!”了一声。
张泽今略微放心。
张泽佑忽地眼神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他:“可要大哥帮你?”
“这事你帮不了!”张泽今叹息。
“那也未必!”张泽佑心下有了打算。
“大哥你不要乱来!你不要再插手!”张泽今怕大哥找裴朗月的麻烦,提醒告诫。
张泽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张泽今见他离去,继续找猎物。
他寻了半天,临近中午时才打了一只小野兔回来。
裴朗月看着那只瘦小的野兔,心生怜悯,对张泽今说:“这么小的兔子你也忍心打?真出息!”
张泽今尴尬轻咳:“下午我再去打个大的。”
张泽佑站在东院看着西院的情景,眼神晦暗不明。
小兔子还能走路,腿受了擦伤,想必还能活。
裴朗月就脑补了张泽今把兔子射伤后,追着小兔捉拿的画面,不觉有些失笑。
这笑在张泽今听来就是嘲讽。他心下微赧。
只见她从腰间取下一个帕子,撕成了细条,把兔子抱在怀里包扎起来,边说:“幸好只是擦伤,应无大碍!等一下我把它放了!”
张泽今点头:“随你!”
裴朗月包好了兔子,抱到院门外,就把它放了。
看着小兔子慢慢的跑远,她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