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拆盲盒拆到了隐藏款 ,最惨版
“陛下,该上朝了。”老宦官佝着背,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此时公元前341年的周都洛阳城头(洛邑)寒风裹着细雪,
残破的王室锦旗耷拉在斑驳的墙垛上,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
所见之处无不展现着王朝的没落。
他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来自华东一所大学的普通文科生。
前天因心脏疼痛住院,当天夜里就穿越到了这里,
确切的说是穿越成大周王朝(战国后期)最后一位周天子,周赧王姬延;
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现代灵魂姬延——站在宫门前的石阶上,久久不能释怀。
喉咙里哽着一口冷气难以下咽,
也许是对这具身体的不适应,又或许是对这破败的场景不适应。
姬延低头扫了一眼身上褪色的玄色冕服,袖口还沾着不知哪年留下的酒渍。
“开局就像拆盲盒拆到了隐藏款——最惨版!“
他扯了扯嘴角,抬脚迈进殿门。
朝堂上的景象更令人窒息。
三丈高的穹顶漏着光,蛛网在梁柱间摇曳,十几个大臣稀稀拉拉站着,有人甚至在打哈欠。殿中央的青铜九鼎蒙了厚厚一层灰,鼎耳上还挂着半截破布——不知是哪个醉鬼留下的“杰作”。
“报——!”
尖利的通传声刺破沉闷。
秦国使者昂首阔步踏入大殿,玄色犀甲铿锵作响,腰间长剑竟未解下。
“周王。”来人抱了抱拳,连腰都没弯,“咸阳有令,今年贡赋需再加战车百乘、粮十万石。”
满殿哗然。
姬延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玉圭,天崩的开局,历史上的周王室就是被秦国灭的,再想想历史上周赧王滑稽的一生,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酸痛;如果不改变,这将是他的一生。
想到这,忽然他笑了‘老子来这里可不是当傀儡的。’
他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对他说话的人;
“秦使可知《周礼·秋官》?”他声音清朗,惊起梁上两只麻雀,“诸侯觐见天子,当解剑、脱履、行稽首礼。”
秦使脸色骤变。
“如今天下——”秦使刚要驳斥,
“如今天下仍是周室天下!”姬延霍然起身,冕旒撞出清脆的玉响。
他缓步走下殿内玉阶,绣着黼黻纹的衣摆扫过积灰的地砖,
“秦侯若想学楚子问鼎,不妨先问问函谷关外的诸国铁骑答不答应?”
姬延明白,周室羸弱,《周礼》唬不住对方,只能借势关东诸国;
此刻空气凝滞如铁。
老臣中有人倒抽冷气——这话竟把诸国全绑上了周室的战车。
秦使额角青筋鼓起,右手按上剑柄。
“锵”的一声,殿外戍卫突然横戟向前。
姬延这才注意到,那个总缩在角落的年轻卫尉不知何时已带兵封住了殿门,甲胄下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
僵持半晌,秦使终于单膝触地。甲叶砸在青石上的闷响,惊得鼎中老鼠吱溜逃窜。
“贡赋之事.......”
“容后再议。”姬延拂袖转身,冕服扬起一片尘雾,“倒是贵使这身犀甲不错,洛阳冬日苦寒,不如留下给守城将士御寒?”
朝臣中传来几声憋笑。
“陛下果然睿智!”秦使走后,殿中一位老臣忍不住赞叹道,“仅凭三言两语,便让秦使颜面尽失。”
姬延笑了笑,心中却明白,这只是口舌之快。要想真正改变周室的命运,难如登天。
“寡人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
姬延用主角视角扫视全场,声音坚定而有力,“我大周虽弱,但只要齐心协力,总有一天能重现昔日辉煌!”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尽管内心仍有些怀疑,但他们已经开始相信,这位天子或许真的能带来希望。
当夜,秦国使团带着三百被剥光甲胄的卫兵仓皇出城。
宫墙阴影里,年轻卫尉擦拭着周王新赐的剑戟,月光照亮他甲衣上崭新的黻纹——那是周天子亲赐的虎贲徽记。
深夜,姬延倚在漏风的宫窗前,望着远处摇曳的烽火,忽然轻笑出声:“开局一个碗?看来朕要先学会要饭了。”
他掂了掂从秦使身上顺来的玉韘,用力回想着历史上的周赧王“‘债台高筑’好像就是这个倒霉蛋搞出来的,现在的周王室统治范围仅剩洛阳附近的三十余城,人口不足四万户,就这还分裂为‘东周公国’和‘西周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