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消息：安风火了
第二天下午，洛伊泽的书包比往常沉一些，但他的步伐是轻快的，很快来到少年宫的绘画兴趣班。
“小胖，过来。”
趁老师还没到，洛伊泽一把拽住班上五岁高龄且最憨厚的同学。
“咋了？”小胖吸了吸鼻涕。
洛伊泽没说话，把他拉到画布后面，才低声道：“想不想赚零花钱？”
小胖有些警惕，“咋赚？你不会又骗我零食吧？”
洛伊泽露出受伤的小表情，“我是那种人吗？我这次是来带你发财的！”
说完，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磁带，封面上安风的笑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我茜妹唱的歌，看到没，都发专辑了，还是签名版，外面根本买不到！”
他特意把“签名版”三个字咬得很重，手指不着痕迹地遮住自己模仿的歪歪扭扭签名——他写字很好看的，但既然要模仿签名，那肯定是模仿原主啊。
原主写字丑，管他模仿者什么事？
“哦。”小胖呆呆地点了点头，又摇头，“我没有钱。”
“谁说要你买了？”
洛伊泽压低声音，“等会你妈来接你，你就拿着这盘磁带去找她，然后这样那样……”
搞定小胖，度过难熬的上课时间后，终于等到兴趣班下课。
下课铃一响，小胖就举着磁带兴冲冲地冲向门口：“妈妈，这是我同学送我的礼物！”
正在和其他家长闲聊的小胖妈转过头：“什么礼物呀这么宝贝？”
“是《虫儿飞》，我们班洛伊泽的妹妹唱的！”小胖故意把磁带举高，“全班就这一盘呢！”
“妹妹？”
小胖妈看着磁带上那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洛伊泽这个学生她还是知道的，绘画天赋很强，在班里很出名。
但他不是只有一个姐姐吗，哪来的妹妹？
这时洛伊泽“恰好”路过，见状立刻冲过来：“小胖，那是我的珍藏版，说好只借你听一天的，我可没说要送你！”
小胖立刻戏精上身，抱着妈妈的腿摇晃：“妈妈，我想要嘛，你让他给我！”
“这...”洛伊泽咬着嘴唇，小手握成拳头，“可这是我给那个女魔头洗袜子才换来的...”
小胖妈弯腰想把那盘磁带还回去，却被小胖躲过，接下来就是小胖一哭二闹三打滚的环节。
没有一个母亲受得了大庭广众下小孩子的闹腾，眼看当妈的就要痛下死手，洛伊泽赶紧露出忍痛割爱的表情。
“阿姨，既然小胖那么想要，那我15块钱卖给你们吧……”
别觉得15块钱贵，这年头的所谓签名版专辑，是可以加价好几倍的，没人要倒无所谓，但要就必须付出这种成本。
小胖妈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掏出钱包买了下来。
对于她们来说，15块钱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从孩子零食里面扣呗。
洛伊泽接过钱时，还“不舍”地摸了摸磁带封面：“阿姨一定要好好保存啊……”
转角处，借口尿遁的两人蹲在花坛后面分赃。
“说好的七三分，给你五块。”
洛伊泽豪气地拍给小胖五块钱，“多的五毛就不用找了，记得保密！”
夕阳下，洛伊泽数着剩下的十块巨款，浑身都是斗志，他总算体会到了赚钱的乐趣，重拾商业信心！
现在才卖出去一盘，还有八盘，明天是钢琴私教课，老妈负责接送，要防止被她撞见，用有限的时间去卖……
就在洛伊泽忙着和其他相熟的小朋友沟通“这般那般，如此这般”的时候，《虫儿飞》总算开始有了水花。
首先是电台每天的定点播放，主持人时不时就强调一下：“听说这首歌的小歌手是咱们江城人，刚刚上小学呢，或许小朋友们身边的就是哦~”
然后纸媒也开始报道——《6岁女童创奇迹，专家称童真治愈成人焦虑》
随着宣传的声音逐渐变大，在这本就没多少娱乐活动的年代，街坊领居走亲访友的时候，总会把这些消息当作谈资传来传去。
“哎，听说广播里唱歌的女娃是潘阳街小学的学生？”
“对对对，还在读学前班呢！这么小就唱歌了，貌似家里是搞戏剧的。”
“哦，戏子啊，那难怪了……”
谈着谈着，安风的身份就被她们挖了个底朝天。
在这个年代就是如此，有什么稀奇事总会造成集群效应，一听说身边有个唱歌的，那肯定好奇啊，不是谁都能发歌的，于是纷纷开始主动打听。
跟风是天性，音像店也紧跟潮流，把磁带摆在最显眼位置，进来一个就吆喝一声，直到几十盘的库存卖光，才赶紧招呼出版商拿货。
这些事情，离安风她们挺远。
但在幼儿园和低年级学校这些地方，《虫儿飞》是最先火的，很多学校的文艺比赛上，节目单上的C位全是《虫儿飞》。
安风初为明星的体验也很深刻，每次一到学校，回头率拉满，进了教室，喧闹声都为之一静，课桌里塞满同学送的零食和小纸条。
老师时不时就让她上台教唱，校长也在升旗仪式上点名表扬……
总算让她体验到了一把洛伊泽早就体验过的“别人家的孩子”那种爽快感。
这让她每天美滋滋的，感觉身边全是好人，除了某个。
“这已经是本周第七个了。”刘晓丽无奈地看着沙发上堆成山的毛绒玩具——全是出版社转交的“粉丝礼物”。
沙发下，棉花犬正对着其中一只泰迪熊龇牙。
洛伊泽扣了扣脑门，不知道该选哪个。
他作为词曲作者，可以优先挑选这些礼物，这是老妈特许。
在刘晓丽看来，端水就要端平，女儿得了名气，儿子也要享受一些好处才行。
而对于有选择困难症的洛伊泽来说，他真的好难抉择。
所以没办法，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全收下了，打算抽个时间全拿出去换成钞票。
安风对此表示绝望，眼看着某个最喜欢的玩偶就要被拿走，她赶紧掏出零花钱，屈辱的买下本就属于自己的礼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盗版的影子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