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小还是做大
战斗过后，火光与魔蛭的尸体安静地躺在一边。
夜斗靠在大树边缘，他的衣物破了一个洞，能清晰地看见光洁的胸大肌。
体力耗尽的感觉很差，明明五感没有问题，能感知到身体的存在。
却无法控制身体，做出一个完整的动作。
夜斗控制着手臂试图抬起，手臂只是不断颤抖。
像是个癫痫患者一般不断抽搐。
夜斗望着天边飘过的蓝色云彩，整个人似乎变得灰白。
燃尽了，彻彻底底的燃尽了，只剩下雪白的灰。
“夜斗同学！需要我帮忙吗？”
琳的脚步很轻，直到此时开口，夜斗才发现她。
霜痕感知是很棒的能力，只是自己似乎太过依赖它，导致基础的感知能力变得很差。
更何况，他的右眼似乎瞎掉了。
面对火光的最后一击，夜斗仅剩的体力并不足以令脑袋与心脏一同元素化。
因此，他极力躲避，用一只右眼作为代价，保住了脑袋。
夜斗轻轻摇头，他的思维有些恍惚，即使右眼处血肉模糊。
他的大脑也只想回到家中柔软的大床上，狠狠睡上一整天。
直到打着领结，戴着单片金丝眼镜的老管家举着早饭，将他叫醒……
琳的小手交叉在一起，抿着唇，不顾夜斗的想法蹲下，拿出绷带，细心包扎。
事到如今，算一笔账，她已经被夜斗救了三次……
虽然每次的过程都不太美妙。
但琳欠夜斗的命，已经到了整整三条。
她已经有些理解夜斗，理解这个嘴上不饶人，时而跳脱、时而阴沉，却格外可靠的男人。
在同一个村子中相处七年，在同一个忍校待了六年。
琳手心亮起微光，为夜斗治疗的同时，她又望着夜斗的脸，有些出神。
记忆中，夜斗是个极不合群的人，在忍校时，不仅时常逃课，还总是一个人在各种角落锻炼。
学校外，夜斗的身影还常与村中的另一个怪人——万年下忍迈特戴待在一起。
因此，即使夜斗外形、衣品、身材极佳。
也鲜少有女生将他定为攻略对象。
琳视线向下移动，注视着夜斗胸前的空洞。
这个男人像是一个谜。
无印冰遁，破坏神无毗桥的神秘手段，背后横跨五大国的九条商会。
从前的夜斗，像是冰山海面上冒出的一点尖尖，不显山不露水。
直到有人靠近，接触到冰山埋藏于大海下的伟岸。
感慨他的反差的同时，又好奇他的神秘。
夜斗本该被洞穿的胸口毫发无损，琳下意识伸出手，摸向那片区域。
完好无损，还有点硬。
一只手，将琳的小手握住。
琳浑身一颤，抬起头。
夜斗面无表情，
“揩油可不是一个好医生该做的事情，另外，我喜欢循序渐进的爱情，太过主动的女孩子不会招我喜欢。”
“诶？啊！”
琳思考过于入迷，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动作的不妥。
她俏脸一红，连忙起身，抽出手，躬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夜斗同学，我不是有意的！”
夜斗收回手撑起脑袋，仅剩的左眼中露出几分戏谑：
“若是因为我救过你几次，就想以身相许的话，我也不介意。”
“不过，你介意做小吗？”
琳的脸红透了，不仅是害羞，还带着点气愤。
做小？不行，即使要以身相许，我也要做大！
琳收起物件，起身去看顾同样受伤不轻的卡卡西。
片刻，一道黄色光芒一闪而过，水门突兀的出现在卡卡西二人身边。
水门衣角微脏，笑容和煦，手中还握着一枚飞雷神苦无，他轻声问道，
“我来晚了吗？”
“不晚，现在四个人凑不出两个完好的人。再来晚些，就可以替我们收尸了。”
夜斗毫不客气地回道，随即伸出手，仅剩的独眼直勾勾看着水门，
“神无毗桥已经毁了，岩忍补给被断，撤退是早晚的事情。你的三位爱徒也都还活着。”
作为战地奶妈，琳被保护得很好，团战打完，衣角微脏。
卡卡西作为绝对主力，独战火光，收拾魔蛭，拿下双杀，瞎了一只左眼。
带土实力不济，双眼被挖，手指血肉模糊，几乎与废人无异，但还活着。
夜斗独自完成破坏神无毗大桥的任务，三次救下己方奶妈，单杀大石，牵制魔蛭，并在最后完美控制火光。
综上所述，夜斗夺得了MVP！
水门扫了一眼四周，没有选择赖账。
他解开绿色马甲，从蓝色的长袖内部掏出一本略显陈旧的笔记。
“感谢你的帮助。”
夜斗接过笔记，放入口袋。
水门与琳等人交谈几句后，在火光与魔蛭的身体上翻找许久，却没有找到存放写轮眼的卷轴。
夜斗明白，多半是被一直未露面的黑绝偷去了。
神无毗桥已毁，岩忍随时可能出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
休整片刻，水门当机立断，带着四人启程回村。
有着水门的保护，回村的这段路程轻松至极。
最大的危险，就是眼部伤口发炎，为了避免影响神经，琳为卡卡西与夜斗取出了坏死的眼球。
第一次参与战斗的夜斗，英勇挂彩，成了个独眼龙。
途径夜斗原先待过的哨站，场地已被清理干净。
新的伤员与医生，入驻了这个哨站改造的战地医院。
只是，她们的年龄比上一批又年轻了一些。
走走停停，近一天的时间，水门一行人回到了木叶村。
按往常习惯，刚刚完成任务的水门班，会聚集在一起小小的庆祝一下。
但这一次，大家似乎都没有兴致。
带土因为遗失了写轮眼，需要回家族接受问询。
卡卡西带着白牙短刀的碎片，得去寻找铁匠，尝试修复一二。
琳被吓坏了，要回去寻求家人的安慰。
水门，不仅要向三代报告，还要陪许久未见的玖辛奈。
五人在村口匆匆分别。
良久。
夜斗站在家门口，他伸出手，悬停在半空。
片刻犹豫后敲响了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
沃夫满头银发、姿态优雅，身着黑色燕尾服。
见到夜斗时，眼中闪过欣喜，但在看见夜斗受伤的右眼时，脸上微不可察的喜悦又迅速收起。
沃夫面色如常，让出身子，温和道：
“少爷，您有获得远超失去之物的奖励吗？”
“是的，沃夫。”
夜斗轻声回应。
“那就好。”
沃夫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