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见钟离
手指轻抚在伤痕上，有阴寒之气顺着手指蔓延而上，又被淡蓝力量逼退。
“陆公子，依我所见，先找出这力量的来源更好。”
“有血祭箓文，现在你的状态很稳定。”
胡堂主给出自己的建议，又拿了几道符箓交给陆沉。
“这是蝶引符，使往生堂秘法制成，能压制死气一个时辰。”
“若出了问题，这几张符箓能保公子性命无忧。”
陆沉自是惊讶，忙收下符箓。
只是道谢的话语却被胡堂主堵在嘴里。
依照胡堂主估计，若是当时陆沉未出现，他极可能要死在祭仪中。
往生堂秘法有十六字古训：“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自心，尽人之事。”
他忧心胡桃，却因主持祭仪并未遵从本心，已是违背古训。
那条死气与螭龙怨念凝成的恶螭，便是因此出现。
“说起来，胡老和胡桃情况如何？”
几人寒暄，陆沉问起另外二人。
闻言胡堂主摇摇头，眉宇间有不少忧愁。
胡老亦受死气侵蚀，加上年岁已高，怕是时日无多。
胡桃年纪尚小，又有陆沉先前的保护，除开血祭箓文的反噬外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又是活蹦乱跳。
正聊着，仪倌进门。
“堂主，钟离客卿到了。”
身后，钟离缓步走进往生堂。
举止优雅，修身的棕金色服装满是贵气。
一头棕黑色头发，梳出长辫挂在脑后。
与游戏中略微有些差异的地方，只有那枚用来掩饰身份的神之眼并未在后腰上。
“钟离客卿，今日怎前来堂中？”
见钟离到来，胡堂主有些诧异。
自无妄坡一事之后，老胡家的三位都状态不好，因此请钟离来往生堂讲学的频率也少了很多。
今日，不是讲学的日子。
“堂主不必疑惑，今日前来，还是为这位陆公子。”
“听闻陆公子伤愈，特来拜访。”
陆沉一愣，疑惑地看着钟离。
金色的眼瞳中有神光涌动，陆沉眯了眯眼。
半刻钟后，陆沉和钟离坐在玉京台上的一处石桌。
身形佝偻的萍姥姥给两人沏了热茶，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直到此刻，陆沉才向钟离拱手。
“小子见过帝君。”
不卑不亢，虽有敬意，但并不畏惧。
钟离抿了口茶，不紧不缓开口。
“陆公子无需担忧，钟某此番前来，仅是凡人钟离罢了。”
望向陆沉，感受着对方体内那被规则压制，却因死气和仙力冲击，而展露出一丝锋芒的力量。
“同源的味道...”钟离内心思索。
“陆公子体内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量，因死气和仙力冲击而有所松动。”
“钟某来此，是与小友做一笔交易。”
陆沉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
在这位尘世闲游的神灵面前，自己这提瓦特黑户显然瞒不住。
如今钟离开口，是看上他的知识？
心中思索不断，陆沉沉声开口。
“小子不过凡人，还不知钟离先生有何要求？”
钟离放下茶杯，目光中多了一丝怀念。
“归离原久远前亦是民众居所，上古时期因洪灾被摧毁，这才有了天衡山后的璃月港。”
“钟某所求之事，是想重建归离原。”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
“期限五年时间，如何？”
陆沉沉吟，并未着急回答
钟离给出的期限颇为宽泛，若是有了正式的身份，莫说五年时间，仅两三年他便能重建归离原。
但有两个问题需解决。
其一为月海亭中有关璃月地形的记载太过古老，很多地形已经在岁月磨损当中变化，想要重建归离原免不了实地考察。
如何在野外魔物和愚人众的关注下保证安全，是最要紧的问题。
其二为璃月七星，重建归离原工程浩大，定然需要璃月七星尽数同意才可进行。
眼下玉衡星对他有些关注，但要想说动璃月七星同意重建归离原，他的分量显然不够。
将这两点问题抛出，钟离笑而不语。
“事在人为，或许到了那一步，事情自然成功。”
一旁，萍姥姥缓缓开口。
话音刚落，周围又热闹起来。
陆沉心中一动，目光对上钟离金色的眸子。
“恭敬不如从命。”
......
半日后，不卜庐。
陆沉靠在床上，思索着与钟离签订的契约。
自始至终，钟离似乎都对他的到来很放心。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钟离见到他之后的态度，总让他感觉钟离认识他。
“好歹是和钟离搭上线了。”
一番思索无果，陆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在提瓦特，凡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单薄了。
这般想着，陆沉掀开衣服，看着胸口的伤疤。
钟离说他体内有一股力量因死气和仙力的冲击而松动，但他现在未曾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
“仙力，应当是甘雨。”
想到那夜甘雨唤出的冰灵珠，陆沉舒了口气。
知晓这仙力的来源，如何处理死气便轻松很多。
早些恢复状态，早些继续开始自己的计划。
至于那寻不到的力量，暂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望着透过窗户照在床上的月光，陆沉忽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穿越而来已有三月时间。
查不到任何来源的他竟然能在月海亭中任职，多少也算个奇迹了。
思索间，想到那同样是提瓦特黑户的旅行者。
尚还不知旅行者究竟是谁，但可以肯定另一位正在进行那名为“命运的织机”的计划。
十年时间，那些记忆中的悲剧，不想亲自经历一次。
待旅者到来，兴许他也要去别国游历一番。
山上，钟离负手垂眸。
同源的气息，对璃月港过于怪异的熟悉，异世的知识，不畏仙神的态度，以及对他身份的知晓...
种种怪异，在陆沉身上集合一体。
但细微的情感流露，又有对未来的担忧和不甘。
已在世间度过六千余岁的钟离，短短时间相处便可大概了解一个人。
他所遇的无数人当中，陆沉无疑是其中最为纠结的一位。
“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
“你在其中，又是何种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