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轻功
郊外，文颂川骑在一匹马上快速的奔驰着，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一会儿，文颂川又折返回去对着小小的身影喊道：“坚持住，绝对不能放松，速度，速度要跟上……”说完又纵马前行，不再理会身后的身影。
晨阳下，柳一阳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四肢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这是他第一次跑这么远的路，双腿已经发软，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面的马匹。他还是坚持着跑了过去，一到地方就瘫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个时候的文颂川正在烤一只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野鸡，见柳一阳瘫坐在地上，他头都没抬的说:“你最好起来慢慢活动活动，否则明天你的腿就不一定能支撑你下床了。”
闻言，柳一阳没有动，他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文先生，我实在是起不来了，就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没有，练功本就是很艰苦的，要是那么容易的话，江湖上得多少高手？很多人即便是再苦再累，也未必能够有所成就，你这才刚刚开始，还不会借助我教你的吐纳方法，在实践中摸索，旁人说的终归是旁人悟出来的，不是你自己的。你要学会运用你学过的东西，回头我再教你步法走位，你自己把它们柔和在一起，而不是一味的用蛮力。”
说完，把烤好的野鸡撕下一根鸡腿扔给柳一阳。
回去的路上柳一阳虽然骑在了马上，但是身体很是疲累，他就想现在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结果回到家，文先生竟然让他先读书。文先生说，一个人不能因为一样东西而偏废另一样，应该对自己有点要求，尤其又生长在这样优越的环境里，读书更不可废，功课不可落下一日。
“文先生，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柳一阳没憋住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我比你还要惨。你都五岁了才开蒙，我从三岁开始每日卯时起床习武，辰时开始读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文颂川笑着说，“读书、习武来不得半点虚假，你付出了才能有所收获，学点皮毛没什么用，还不少出力。所以你要踏踏实实的，不要懈怠。”说完，他又躺在了竹榻上。
柳一阳：“……”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一阳也开始习惯这种生活，经过文先生的指点以及自己的领悟，慢慢的开始跟上马匹的速度，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文颂川又找来玄铁绑在柳一阳身上，开始练习负重。
这期间，柳老太爷也会时不时的把柳一阳叫过去考较他的功课，但也尽量不打扰二人。虽然柳老夫人感觉这样对他有点过，毕竟才是个五岁的孩子，每天都要安排这么满，平常见一面都难，但这也没办法。身为世家子弟一出生虽然就有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财富，但这些都需要后代去守护，不说别人，就说自己的几个孙子，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每天也是天不亮就泡在书塾里，也有教头教他们一些防身的功夫，忙的不可开交。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柳一阳算是已经入门了，尤其轻功，不说能像文颂川那样静立竹梢，却也能够飞身纵马、踏空跃墙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看着越来越结实的柳一阳，文颂川很是欣慰，自己这一年多算是没有白白出。
这一日，刚入夜，本来应该是读书的是时候，文颂川一改往日的惫懒招呼柳一阳出门，柳一阳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两人趁着夜色出了城。
城东三十里有一座翠屏山，现今虽然太平，山上却一直有土匪盘踞，官府曾经几次剿匪也都无功而返，究其原因是翠屏山太过险峻，峭壁林立，易守难攻。山上的土匪又有几个好手，官府的衙役虽然也都有两下子，但在他们面前却不值一提。
好在山上的土匪也不是太过分，从不骚扰本地的百姓，只劫路过的富商，又因为距离较远，城中的百姓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也因此，近些年官府也就再没有再剿过匪。
此时夜色正浓，两人踏空飞身犹如两只起起落落的大鸟，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待到翠屏山下的时候，柳一阳已经气喘吁吁了。文颂川从腰间掏出水囊递给柳一阳让他喝点水，柳一阳也没客气，接过水囊就是一顿灌。
“文先生，跑这么远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啊？”
“骑马能练习你的轻功吗？不过你现在的轻功算的上一般了，只是轻功重在轻巧，多用巧劲，步伐身形不能乱，不要总想着用蛮力，蛮力用多了会消耗体力，也就没有了该有的轻盈体态，这时候再去跟别人打斗就没了胜算，所以一定要稳住身形。”
“我知道了，我以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跟不上你的速度，又怕拖了你的后腿，一时有些慌乱。”
“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你的心性还需要磨炼。”
“文先生，我们来这里干嘛？”
“你不知道山上有土匪吗？我们当然是来剿匪的。”文颂川轻松的说。
“什么？剿匪？就我们俩人？我听说官府都那他们没办法，我们俩人怎么能行？”柳一阳有些担心，虽然文颂川的功夫好他是知道的，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也是清楚的。
“谁说我们两个人了？”文颂川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微微一笑这让柳一阳打了个寒颤。
“那还有谁啊？我怎么没看见？”柳一阳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
“没有别人，就你自己上去。”
“什么？我自己？这怎么可能？我才多大？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柳一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文颂川并没有在开玩笑。
“土匪怎么了，你也跟着我学了这么久了，正好借此考察考察你学的怎么样。”
“文先生，不行的……”柳一阳话还没说完，文颂川已经抓起他几个纵步跃上了山。
周围都是峭壁，山间也布满了各种机关，可这对文颂川根本构不成威胁，他压根就没有走路，只是在山林间左突右进，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