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命令你跳好神乐舞
布下厌胜人偶之后，沐川枫也没着急，只是耐心等候。
直到某天，路过黑泽太郎的住宅时，他看到了急救车载着裹尸袋离开，脑海里的执念也倏然破碎。
“死了好啊。”
沐川枫念叨着，翻进别墅，取走了厌胜人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玩意不能留下，毕竟是邪物，咒死了该咒死的人，就不要再给新租客添麻烦了。
随着执念完成，一门新的俗术也遁入了他的脑海。
【黄字下品：开锁术】
普普通通，暗八门之一“荣门”的手艺。
什么是暗八门？
有暗八门，自然也有明八门。
明的是金皮挂彩，平团调柳，暗的是蜂麻燕雀，花兰葛荣。
这门“开锁术”，便是来自“荣”门，成员多是独来独往的大盗，以开锁、盗窃为生。
一根细长的金属丝，便能悄无声息打开门锁、箱锁。
再不济还有单钩、十字锡纸、剪刀快手……
要说“开尽天下之锁”是夸下海口了，但打开那些普通的锁具，绝无半点问题。
从此往后，应该没什么门能拦得住他沐川枫了。
而且这开锁之术，不仅涉及到对锁具结构的深入了解，还有操作技巧的提升，弹子排布、力道控制、听觉判断、触觉感知……
沐川枫能感觉到，自己的各处感官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习得一门开锁术，但自身的收获，却远超过了技术的价值。
只不过，沐川枫制作厌胜物，费了功夫把黑泽太郎咒死，这奖励相比于他的付出，有点不够看了。
但换个角度，这件事的意义，却远胜过了奖励的价值。
……
神社不会连续给神使们派发任务，人不是牲畜，得休息。
盂兰盆节的准备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沐川枫的工作日常也重新回归了枯燥与乏味。
不过，神社并未禁止神使们接私活，空闲时间里，沐川枫也尝试接取了几个小委托。
同时，因为他已经转正为“权正阶”，掌握了灵力的运用，自然也拥有了学习神道术法的资格。
虽然他依靠了结执念，能直接抽取各种华夏俗术，但技多不压身，学一学神道教的术法也不是坏事。
只不过，神社里专门教授术法的，便是神主。
而北条御津子从山下回来之后，便开始了闭关，没有老师，他们这一批新晋神使就只能暂时自学。
神社里的研修室，也就是图书阅览室，已经对他们开放，里面有各种神道典籍。
他们可以暂时阅读这些典籍，等待神主出关，再进行系统性的学习。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沐川枫的钱袋渐渐鼓了起来，不再困于没钱花的窘境。
唯一让他有点糟心的，就是夜见琉璃了。
那一晚，他最后没有答应夜见琉璃再杀她一次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他过度使用了鬼头刀，已经感觉到了刀中煞气的负面影响。
若是频繁动用，恐怕他的思维逻辑也会因此改变。
但夜见琉璃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希望沐川枫能再用那把刀，杀她一次，感受那种从未有过的“缺失”爽感。
她想要，沐川枫不给。
于是，一段怪异的纠缠便开始了。
盂兰盆节将至，夜见琉璃每天都要来到神社，跟着千代婆婆练习神乐舞。
但她本来就练得不专心，现在被沐川枫吸引了注意力，更不可能认真练习。
沐川枫多次注意到，千代婆婆看着夜见琉璃那僵硬至极的舞姿，微微叹气的样子。
而且等到每日的工作结束，沐川枫下山的途中，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一个穿着巫女服的阴暗少女，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比他走在野外，身后跟着孤魂野鬼的感觉还要渗人。
虽然……他也是每天都跟两个女鬼睡在同一个屋里，但还是不如夜见琉璃带来的阴暗感，给他的冲击更强烈。
尤其是这位阴暗的巫女小姐，语言表达能力还不太好，就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像个幽灵。
直到某天。
沐川枫发现身后没有了夜见琉璃的尾随，还以为她放弃了。
但当他打开家门，却看到了蹲在关帝神像前的夜见琉璃。
……
“出去！”
“除非你杀了我。”
……
对于一个死不掉，杀了她，反而会让她爽到的神奇存在，沐川枫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眼睁睁的看着夜见琉璃在屋子里闲逛，不时蹲在某个地方，愣愣的出神。
就像是她先前蹲在路边，看着那只被腰斩的黑猫一样，毫无感情，只是冰冷的审视。
直到她身后的壁橱门缓缓打开，铃木晴美子的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少女。
夜见琉璃也同时察觉到异样，猝然回头。
好在，铃木晴美子已经提前缩了回去，并没有被发现。
沐川枫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若是被夜见琉璃发现，他的家里还养着两只怨灵，恐怕以后被要挟的就是自己了！
“你也不想被神主大人知道，你的家里还养着两只怨灵吧？”
“想要保守秘密的话，就必须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来，拿起那把刀，杀了我！”
“……”
不！不行！亚美咯！
沐川枫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你必须要离开我的房子，这是私闯民宅！”
“根据法律，你有权杀死我。”夜见琉璃认真的说道。
好吧，孩子，你无敌了……
沐川枫考虑要不要真的掏出刀，把她杀死，然后扔到屋外。
但转念一想，她肯定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再回来，必须要想一个可持续的解决办法。
“你必须要节制自己的欲望，哪怕是那种……渴望死亡的欲望。”
“你喜欢吃什么食物？”
夜见琉璃突然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题。
沐川枫一脸茫然：“呃，三文鱼？”
“那你应该经常吃三文鱼吧？”
夜见琉璃站到了沐川枫的面前，接着说道：
“死亡对于我而言，就像是吃饭，也只是我的日常生活。”
沐川枫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继续待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如你所愿，那把刀我无法经常使用，你必须要节制。”
“不如这样，你每完成一次我交给你的任务，我就杀你一次。”
夜见琉璃的眼眸轻颤了一下。
完成他所布置的任务……就能获得奖励？
就像……
狗狗和主人那样的关系吗？
她忽然莫名的有些期待。
沐川枫以为她是在考虑，接着说道：
”布置任务的目的，是为了能让你节制。”
“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夜见琉璃忽然开口，语速很快，气息中夹杂着一丝期待。
她似乎很少有这种情绪了。
许多人最大的愿望便是生存，想要活得更久一些。
但她不会死去，天然丧失了人生中最大的期望。
她确实很需要一个新的期待，或者是一个目标，一个任务。
沐川枫想了想。
忽然回想起了白天他看到夜见琉璃跳着动作僵硬的神乐舞，而千代老婆婆在旁边摇头叹息的场景。
作为本职巫女，也是每次祭典上汇聚了万千目光的少女，怎么能跳不好一支神乐舞呢？
不会跳？
那就给我狠狠的学习！
“第一个任务，跳出能让千代老婆婆满意的神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