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3
“娘的,老娘就是有钱,怎么了,呵呵,你们这群鳖孙羡慕去吧,刘东升你个王八蛋,早死的短命鬼。”
二婶躺在炕上不住的打着呼噜,嘴里不住的说着梦话。
我躺在炕尾紧紧闭着眼睛,脑子里想的满是那是神笔和怀着孕大肚子的吕兰香。
她古怪的行为以及那种号称能转变胎儿性别的神笔此刻彻底在心中生根发芽,长出的密辛阵痛的刺激着大脑。
我浑身焦躁不安,连带着呼吸也变得越发沉重,浑身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燃烧一般煎熬。
很快,我长舒一口气在黑暗中猛地睁开了双眼,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二婶,二婶,你醒醒,醒醒。”
我小心的爬到她耳边,轻声的喊着,
喊了半天又轻轻推搡,可二婶依旧是嘟囔打着哼哼搂着酒瓶转了过去。
这下我放下心来,穿上炕下的鞋子弓着腰摸去了厢房。
厢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上面插着的铁拴已经生锈,发出了吱嘎的一声惨叫。
我缓缓走进着屋子,手里则拿着的是房门外放着的燃烧的白蜡烛。
这里面的陈设十分老旧,没有一丝新奇,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与我白日所想一点都不一样。
我紧皱着眉头屏住呼吸抄着蜡烛四处找寻着神笔的踪迹。
窗外的风顺着缝钻了进来,连带着外面的聒噪的鸟鸣,
整个厢房冰凉的像是一个冰窖一般,冷气不住的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这屋子怎么和外面两个温度啊,就这样吕兰香还赤条条,也不怕冻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解的嘟囔着,随后拿着蜡烛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张红木桌子。
越靠近这桌子,我越觉得凉气钻进骨子里。
心里也不禁感慨二婶是靠什么秘诀保持夏凉的。
我吸了吸鼻涕小心的将蜡烛放在了桌子上,伸出手就要去拿那装着神笔的匣子。
白蜡发出暗淡的黄光将这本就褪了色的红木桌子照的更加深红,
就像是血摸上去干涸了一般。
我抿了抿唇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随后小心的将那匣子掀了开,脸也凑上去仔细打量着那神笔。
这神笔真是同我今天白日所见同婴童手臂一般粗壮。
不过奇怪的是这笔尖上有着许多尖锐的硬刺,我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竟尖锐的猛然将我的指腹戳破。
“嘶,这么尖,这要怎么在肚皮上作画,不非要把肚皮豁开不可。”
我将手指塞进嘴里吸吮着伤口,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空气中淡淡飘过一阵熏香,我仔细嗅着,竟发现这和我点的静香是一个味道。
闻着这味道我只觉得大脑里的神经开始突突跳着,一个没站稳竟将神笔的匣子推了下去。
正当我以为会出大事之时,
却猛然发现这半个笔身已然掉出桌面,可却依旧好好的呆在红木桌子上。
我眨巴着眼睛好奇的伸出手拿起它想对准蜡烛看个清楚。
一提竟没提动,这东西竟和桌子连在一起。
窗户又被风吹的噼啪作响,阴风钻进屋子里连同桌子上的宣纸也被吹到了地上。
我顾不上观察着笔的奇怪,握着蜡烛赶忙趴在桌下捡着纸张。
可谁知,一滴冰凉的粘液猛然滴在了我的头顶,
一瞬间天灵盖发麻,凉风顺着后脑钻进了脖领里,连带着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蹿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伸出手想擦拭头顶的东西,手背却猛然触碰到桌板下的一处柔软。
那触感刹那间让我僵直在原地,汗毛直立,哆嗦的屏住了呼吸。
因为那触感……就像……就像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