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神秘人再次送信来
牧知意回到了云锦居,在前往绮罗亭的路上脑海里一直在想,皇后娘娘的那句“你这丫头......”到底是何意思,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吗?
由于太过专注,牧知意没看到前面有个人。
逐月出声提醒的时候牧知意已经撞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转过来,“牧姑娘。”
牧知意揉了揉自己的头,抬眸看去,“原来是小公爷,真是抱歉。”
迟聿看着眼前揉脑袋的小姑娘只觉有趣。
“是在下方才只顾着欣赏池中的莲花了,挡着姑娘的路了。”
“小公爷此次来又是来谈生意的?”
“上次定的一批绫罗锦十分受我大哥的喜爱,所以又来定了一批。”
“承蒙恒国公喜欢。”
“方才听牧老爷说你今日进宫了?”
“是的。小公爷请自便,我先回去了。”牧知意行了个礼,就继续往前走去。
迟聿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纤细的背影,嘴角突然扬了起来。
牧知意还没走到绮罗亭,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
师傅!
“丫头回来啦!”春山先生听见了脚步声,他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碗面。
冲着牧知意身后的逐月说道,“你再不进去,面就要被那三个吃没了。”
逐月笑着应了。
院里只剩了牧知意和春山先生。
“今日怎么样?”
牧知意如实向春山先生说了,包括皇后未说完的话。
春山先生却并未言语,而是吃着面,牧知意也大快朵颐。
“还是师傅做的面好吃。”
春山先生看着她,但是不知为何,牧知意总觉得师傅看她的眼神,更像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而且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忧伤。
“师傅,你怎么了?”
“无事,多吃点。”春山先生笑道。
牧知意躺在床上,开始想下一步怎么做。
这次回京,牧知意的目标就是成铭。
他作为整个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和受益者,只能从他这里入手。
但是牧临风也一直在调查他,可是成铭这个人,小心谨慎,竟一丝错漏都查不到。
不出意外的话,成家大小姐成妙颜,过两日一定会找他去镇国公府的。
刚才师傅说,皇后娘娘和我母亲的关系十分的亲密,今日皇后娘娘可能是觉得我长得与我母亲很像……牧知意想着想着,眼角就有泪流了下来。
“若是父母亲还在的话,我会不会和如今的成妙颜一样呢?”
牧知意喃喃着。
根本睡不着,心烦的时候牧知意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制衣阁里,只有那些美丽的颜色,顺滑的手感,才会抚平她的焦虑。
——恒国公府
“你今日去了牧府?”
一袭黑衣的恒国公看着喝茶的迟聿。
“是啊,大哥,我还看见了牧家大小姐,听说她进宫了。”
“进宫了?”恒国公拿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捏紧,他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此时这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恒国公迟渊,是前任恒国公迟宏的长子,说起恒国公迟宏,也是和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和陆枫更是情同手足,陆枫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太过决绝无情,但是却无人敢有异议,只有迟宏去了乾清宫,和皇帝面对面的据理力争,后来被皇帝赶出了大殿。
迟宏的夫人是皇帝的亲妹妹灵阳公主,也就是迟渊和迟聿的亲生母亲。
后来迟宏出征,听说是前方情报有误,使得迟宏误入敌方陷阱,竟命丧于沼泽地,连尸身都没留下。
灵阳公主当时刚刚生下迟聿,接受不了打击,竟出家了。
但是灵阳公主出家之前进了趟宫,不知和皇帝说了什么,第二日,灵阳公主就离开了尚在哺乳期的迟聿和刚刚八岁的迟渊,进了护国寺,这一进,就是十二年。
皇帝亲自在护国寺给迟宏立了衣冠冢,然后宣布迟渊继承恒国公爵位。
迟家军队还是由迟渊统领,没有像陆家的军队一样交给了旁人。
灵阳公主进了护国寺后,就再也没见过两个儿子,不知是皇帝不让,还是灵阳公主不愿。
迟渊那时候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知道什么叫死亡,他的父亲,永远的离开了他和他的母亲和弟弟。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他从未见过母亲落泪,那是第一次,母亲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却仍强迫自己对着他露出笑容,她轻抚着他的头,轻声说,“阿渊,一定要好好活着,保护好自己和弟弟。还有,不要相信任何人。”她顿了顿,带着哭腔说道,“也不要去找我。”
仅八岁的迟渊成了恒国公。
京城这种吃人的地方,怎么会对一个八岁的孩童手下留情,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实打实的兵权。
还好有丞相王瀚一直在照拂着他们。
王瀚......
“大哥,你在想什么?牧家大小姐进宫怎么了吗?”迟聿看着沉思的大哥问道。
“无妨,你今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大哥,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接近牧家呢?”迟聿突然问道。
迟渊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的迟聿头皮发麻,他从小就怕大哥的这种眼神。
只好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迟渊站起来,他的身材瘦削却不失力量,犹如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锋芒内敛。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山顶上微微亮着的灯,母亲,好久不见了。
“寂天。”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有磁性。
窗外就出现了个人影,若不细看,还会觉得是树影。
“主子。”那人低低道。
“可以行动了。”
“是。”仅一瞬,窗外的影子就不见了。
——绮罗亭
牧知意正在制衣阁里琢磨新的染色,突然门被一阵风吹开。
“素问,把门关上。”
过了半天还没动静,牧知意只好自己走过去,却看见地上有一封信。
她出去看了看,一片寂静,没有人。
牧知意拆开信封,入目的字和上次的信的字迹出自一人之手,里面还是精简的几个字。
“明日午时,望春楼,二楼雅间。”
牧知意扬眉,大鱼要出来了。
“怎么了姑娘,你刚才叫我?”素问从厨房出来问道。
“无事。你让逐月过来。”
“是。”
逐月走进制衣阁,“姑娘怎么了?”
“你听说过望春楼吗?”
“听说过,好像是京城第一酒楼,达官贵人常常聚会的地儿。”
牧知意想了想,“明日陪我去一趟。”
“好的,姑娘。”
“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