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东京城中逢变故
这天闲来无事,宋江和卞祥一路打探的张教头家所在,备了些薄礼,
来到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院子里寂静无声,卞祥看了宋江一眼,走上前轻轻扣了扣门,良久不见响动。两人正准备回去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张教头探出脑袋,一脸戒备的问道:“不知两位找谁?”
宋江看开门的正是那天见过的张教头,怕他误会,连忙抢在卞祥面前开口道:“我们与林冲兄弟是旧识,受林冲兄弟托付,有些要事和您商量。”
那张教头听宋江说完,细细打量一番,瞅见宋江满脸正气,举止磊落,不像那泼皮破落户。便打开大门,领着两人来到里屋,邀两人坐下,转身沏了两杯茶,端在两人面前后开口问道:“瞧着两位很是面生,以前也没见林冲提起过,不知怎么称呼?”
“小可宋江,本是郓城县押司,这位是卞祥兄弟,张教头切莫多虑,我等并无恶意。”
“以前从未曾听林冲提起过你两,不知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宋江看着戒心甚重的张教头,叹了口气道:“那天林冲兄弟当众写下休书,是怕那高俅牵连于林娘子,只为给她求得一丝生机。然而林冲兄弟却错估了高俅那奸佞小人,既陷害林兄弟必然是要杀掉林兄弟以绝后患,也必然会牵连于你和林娘子。而今,那高衙内又对林娘子虎视眈眈,不达目的必不罢手。而林娘子又是那刚烈之人,必受不得此羞辱,还望张教头当早做打算为好。“
张教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林冲是为了我们好,让我们免受牵连,而非那胆小怕事之人。可是那高俅权势滔天,这天下之大,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投靠别人岂不是害了别人。”
原来这张教头也知道那高衙内贼心不死,必会再来,而自己女儿的为人,自己又清楚不过,断不会委身于那浪荡子,只是担心高俅的权势,怕拖累了别人。
而这也正合了宋江的意思,他还正愁怎么劝说着张教头带着林娘子离了京,毕竟故土难里么,没想到这张教头也是开明之人,一提救应,当真是水到渠成,无需多言呐!
宋江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表情凝重,继续开口道:
“那天林兄弟离开东京时,我已遣一同行兄弟前去救他,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他一直担心你两受呐高衙内欺负。如今只要你两也离了京,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这天下之大,总有他高俅老贼手伸不到的地方!我想让两位先去郓城避避风头,小可暂忝那郓城县押司,虽说无品无节,但在郓城县掩藏两人还是能办得到得。”
“好,那只是要麻烦宋押司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出发?”
“张教头莫着急,如若那高衙内再来巡事,当小事化大,闹得众人皆知,想这朗朗乾坤,那高衙内也不敢太过分。这几日我让我这位兄弟常在外守候,若那高衙内敢强来,则劫了他,迅速离京!如若他不来能躲得过这几日,则待我公事办完,你两随我悄悄出城,等离了东京就由不得那高俅老贼了!”
张教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林冲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只是到时要牵连于你了。”
“张教头莫见外,既然林兄弟托付于我,又岂能让他失望!”
张教头依依不舍的把两人送到门外,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景象,宋江不由感叹道:“有些人只是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却求而不得,而有些人整天却谋算着如何舍弃平平安安的生活去做那虚无飘渺的大事,何其讽刺!”
卞祥转头看了眼宋江,不知这哥哥好端端的为何如此一说,咧嘴一笑回道:“我不知道哥哥想做什么,但只要哥哥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宋江拉住卞祥,开心的说道::“是啊,今生难得有你们兄弟陪在身边,是成是败又有何俱?走,我们再去体会体会这清明上河图中的繁华与魅力”
就这样日日无事在东京闲逛了十几天,这天那随行的两公人来找宋江,原来是那知县的亲戚回来了,已在酒店等候,宋江赶忙和他俩收拾好东西,这破地方是一天也不想呆了,心急火燎的来到酒店,将一应物事交予那人,不曾想那人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有劳诸位了!”便拿了礼物丢下一封信后扬长而去。
这果然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呐,端的是架子大
出了酒店,宋江和卞祥到张来教头住处,约好明日一早城门口等候。
刚出张教头家,前面几个官差吆喝着把路上行人赶到到路两边,空出大路正中间,随后一只军队排列而来,踏着整齐的步伐,身姿挺拔,盔甲明亮,手持长枪,看起来甚是威武,只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彪悍的气息!
人群中有人眼尖,当即低声说到:“瞧,那是金枪班徐宁徐教师,这次不知又是护卫哪位大人物出来了。“
宋江闻听此言,顺着那人的方向看去,果然队列中一人,锦鞍骏马,手持丈八勾镰枪,腰挎龙泉剑,背负雀画弓,端的是英气逼人,威风凛凛。
随着他们远去,宋江转头对卞祥说道;“此人是东京金枪班的教师徐宁,一手勾镰枪使得出神入化,以后若遇到当小心应对,而且此人家中有一家传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唤做雁翎金圈甲,又叫赛唐倪,是世间少有的宝物,可惜一直舍不得穿,也不曾相见,只是藏在家中,当作传家宝了,也不知道那盔甲不穿留着有什么意思!”
“哈哈,哥哥想要以后遇到了替哥哥夺过来。”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恰巧旁边有一人是那花花太岁高衙内的亲随,听后便暗暗记在心里。待有时机向高衙内邀功。
第二天天微微亮,,宋江等人便赶着骡车出了城门,片刻后便见张教头带着林娘子和一使女,穿着寻常百姓家的衣物,急匆匆而来。旁边还跟着一手提水磨禅杖的胖大和尚。
宋江顿时莫名的心喜,搓搓手,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隔着老远,宋江便朝张教头招手,示意往这边来,来到跟前张教头对着宋江深深一拜,那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当真是脱了虎口,神采飞扬!
“这次要劳烦宋押司了,都是我等的过错,却要劳烦押司费心费力,又担重大干系,以后定教那林冲好好报答押司的大恩!”
说完又招了招手道:“女儿,快过来拜谢宋押司。“
宋江连忙扶起两人,又问道“这几日那高衙内可曾再去寻过麻烦?”
“不曾,听说是病倒了,但门外常见有人来监视我们,今天一早我们趁他们不注意,只收拾了细软,从里面反锁了门急匆匆赶来,一路也未见有人跟随。”
宋江听后笑道:“好,那就好。只要出了这东京城以后还不是鱼归大海,鸟入高天,还惧怕他们什么!”
寒暄完,终于轮到和宋江心心念念鲁智深说话了,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平平淡淡的问道:“不知这位大师是?”
还不待张教头介绍,鲁智深便急匆匆的说道:
“洒家名唤鲁智深,这些时日净听到说宋大哥的好,如今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宋大哥的这番作为当真叫洒家心服口服!洒家平生佩服人不多,但宋大哥当是第一个。”
东江自动过滤了那些场面话,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可是那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鲁智深?”
“正是在下”
“哈哈,今天能见到贤弟当真是三生有幸,在东京耽搁的这些时日一直听闻贤弟大名,时时想去拜访,奈何多番打听终不知所在,今日一见,当真是英雄了得。”
鲁智深却是个直性子,挠了挠光头哈哈笑道:“想不到洒家也这么有名了,如今见到如此行侠仗义的真男子,当真是令人高兴!”
听了鲁智深的话众人也是皆笑了起来。
宋江转头看了看那渐渐远去的雄伟城墙心中暗叹一声:下次也不知道会以什么身份去东京了。
且说那天薛霸被商队所救后,因未伤及要害,居然活了下来,在临近县城找大夫治好伤口,将养了十几日后,回了东京,告了开封府。又找到高衙内一顿诉说,恰巧此时,还在病中的高衙内又得知林娘子不知所踪,急火攻心之下,晕了过去。
那高俅得知后心疼高衙内,又对开封府发的海捕文书不甚满意,遂遣人快马带着公文去往郓城县要求郓城县协助缉拿。
原来是那薛霸装死间听得有郓城押司宋江,鲁智深,还有杜壆。其他三人人不知所踪,只有郓城押司宋江好找,当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