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公主亡国后,新朝君臣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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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庙

他们住的是客栈天字号,房间很大,屏风隔着,分为两侧,一侧是卧房,有床;另一侧是起居室,放着软榻和桌子等。

明渊就要在这起居室休息,绥安坐起身,趴在桌上,托着小脸,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明渊收拾的动作微微一顿,半晌,终是受不住这目光,他轻叹:“你再怎么看着我,我也是要睡在这边的。”

“可是,你太辛苦了,今天还打那么多架。”绥安撇撇嘴,“我睡外室,你去里面嘛。我比你小,睡软榻刚刚好。”

“绥安,你是公主。”明渊无奈。

“在宫里是呀。”

“不行,没得商量。”

绥安失落的转向一边,不高兴的嘟着嘴。

她突发奇想跑到这遥远的小县城,一路上其实没受什么罪,事无巨细都由明渊操办。她睡个软榻又不算吃苦,只是想让守护她的人好好休息。

“我可以多加两床被子,铺在地上睡,也能休息好。你不用担心这点。君臣有别,你不要想着把好的留给我,被师傅和你父亲知道,我可是要受罚。”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绥安嘟囔,“你不告诉他们,我也不说,谁会知晓呢?”

明渊无奈的摇摇头,两手夹着绥安的肩膀,轻松的把她提溜起来,放到屏风的另一边。

“属下要休息了,殿下要有什么事请明日再谈吧。”明渊声音带着笑意,转头吹熄了蜡烛,屋内只剩下微弱月光。

他合衣入铺,听她换衣、躺下、盖被子。

他手抚在胸前,心脏跳的飞快。

过了很久,他也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但可能怕吵醒他,她也没乱翻,只是躺在那里。

于是他问:“睡不着吗?”

绥安惊讶:“你怎么没睡?”

“没听到你睡。”

“哦…。”她的声音低落下来,似乎是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休息。

“我其实还不困。”明渊开解。

“是嘛?”绥安翻个身,面对屏风。

“我只是突然想到刚才那少年。”

在施粥棚看见他,说明他可能是灾民。但受灾区是城东,救灾棚也设置在城东门,他怎么会住在城南?

如果他真是特意来找她,那刚才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绥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睡意全无。

“想出去走走吗?”明渊问。

“这大半夜?”虽是疑问句,但绥安立刻就坐起来了。

“嗯,要去城南门外看看吗?”

“要!”绥安兴奋的回答。

明渊燃起蜡烛,在起居室等待。之后和绥安一起找掌柜拿了灯笼,从南门出去,沿着城墙慢慢走。

这里没有宵禁,夜晚,守城的侍卫更加懈怠,坐在大门处呼呼大睡。

城外一片静谧,弦月悬在夜空,不远处的河流吞没了月光,泛着稀碎的微光。天空晴朗,不见一朵云,夜色与高山相接,分不清地与天的轮廓。

这黑暗的城外,只有明渊手中灯笼的光亮照亮一片。绥安拉着他的护腕,没一会就走累了。

明渊让她跳到他背上,背着她往前走去。

绥安鼓起脸颊,蹭蹭他的衣领,问:“要不我们回去吧?”

背着她的明渊会很累,而且她看这城外也没什么人,说不定刚才那少年在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呢。

忽然,明渊停下,看向附近一处破败的建筑。

“有声音。”

绥安正眯着眼睛,闻言仔细看去。

是一座废弃的城隍庙,立在山坡上。杂草丛生,正门附近却干干净净。四周都是断壁残垣,地上是破砖碎瓦,牌匾只剩下一半,危险的悬在上面。门也只有一半,剩下半边空洞,黑黢黢的。

“是有人在里面吗?”绥安跳下来,轻声问。

“嗯。”明渊仔细听,“人不多,像小孩。”

“进去看看。”

明渊走在前面,到门口还敲了敲那半边遗门。

绥安喊:“有人吗?”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人回应。

两人进去,灯笼一照,墙边坐着几个孩子,正抱着碎碗,眼睛里满是警惕。

绥安微蹙着眉,她靠近他们,他们立刻缩到墙角,挤在一起。

于是绥安蹲下,不再前进,和他们齐平,轻轻推开明渊手中的灯笼,不让光线直射孩子们的眼睛。

她声音温柔:“你们好,请问你们住在这里吗?”

她的视线移到他们手上的破碗,看着脏兮兮的陶器,有缺口,除了角落的人外,一人一个。他们斜着拿碗防止里面的东西撒出,借着微弱的灯笼光可以看到是水润的糊状物质,她轻声问:“你们吃的什么?”

无人应答,他们用戒备的眼神盯住绥安,紧紧抓着手中的碗,仿佛她一有动作,他们就会拿起碗砸她。

绥安仔细观察,是四个孩子:一个小女孩,看着很小,五、六岁的样子;两个九、十岁的男孩,其中一个左腿以扭曲姿势摆放;另一个抱着腿,脸色苍白,但脸颊通红,嘴唇干燥开裂,呼吸声很是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