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人
林间没有立刻砸门，当场动手。
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家中，直接走到里屋，撬开床板下松动的地砖，从里面摸出一个小木盒。
打开，里面是一张有点泛黄的地契。
这是原主父母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固定资产。
他将地契贴身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原主短暂一生记忆的屋子，转身锁上了门。
没有丝毫留恋。
径直去了南城最大的一家牙行。
牙行的管事是个精明的瘦子，捻着八字胡，上下打量着林间，又仔细验看了地契。
西城贫民区的破房子，地段差，面积小，根本不值钱。
一番讨价还价，以四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远低于市场价，但林间不在乎。
管事大概觉得占了便宜，爽快地付了钱，甚至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兄弟，趁着天没黑，拿着钱赶紧走吧，南城这边，最近可不太平，明天上午，我再派人去收房。”
林间接过银子，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汇入了南城嘈杂的人流。
在街边一个杂碎摊子前坐下。
“老板，三碗羊杂碎，多加辣子。”
“好嘞！”
滚烫的羊杂汤，浓郁的膻味混合着辛辣，刺激着他的味蕾。
林间埋着头，连吃了三大碗，直到额头冒汗，胃里暖洋洋的，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吃饱喝足，他在街角的铁匠铺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把还算锋利的匕首，藏入腰间。
又去药铺，买了些石灰粉，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
一切准备就绪。
他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要么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要么，就彻底交代在这里。
第二天，下午。
夕阳的余晖将小巷染上了一层昏黄。
林间再次来到胡三的院门前。
咚咚咚。
他用力敲门，无人应答。
侧耳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绕到院子后墙。
墙不高，常年失修，有些砖块已经松动。
他扒着墙头，看了看，屋门已经上锁。
里面确实没人。
胡三不在家。
林间眼神一动，退后几步，看了看左右无人，一个助跑，两手扒住墙头，双臂用力，干净利落地翻了进去。
落地时，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他迅速扫视四周，院子里杂物堆积，角落里放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似乎是用来顶门的。
林间走过去，捡起木棍掂了掂，分量不轻。
他走到院门旁，找了个阴影角落，将身体紧贴着墙壁，静静等待。
有心算无心，偷袭之下，胜算很大。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开锁声。
院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进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带着一身酒气。
正是胡三。
他似乎喝了不少，脚步虚浮，随手想要关门。
就是现在！
林间猛地从阴影中窜出。
手中的木棍高高扬起，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胡三的后脑狠狠砸下！
呼！
风声响起。
胡三毕竟是在帮派里混迹多年的老油子，哪怕喝醉了，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还在。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歪头！
嘭！
木棍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娘的，谁？！”
胡三痛呼一声，踉跄转身。
想看清偷袭者是谁。
只见一片白色粉末扑面而来！
“啊！我草你姥姥！”
胡三双眼被石灰粉糊住，灼烧般的刺痛让他惨叫起来，双手疯狂地揉搓着眼睛。
林间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死死抱住胡三还在挣扎的身体，右手抽出腰间的匕首。
嗤！
刀刃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胡三的肋下。
胡三剧烈地挣扎起来，挥舞着拳头，胡乱地砸向林间。
林间咬紧牙关，没有闪躲，只是更加用力地，将匕首一次又一次捅进胡三的身体。
嗤！嗤！嗤！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林间的衣襟和手臂。
胡三的反抗越来越弱，拳头变得无力，身体开始瘫软。
最终，他喉咙再也叫不出声，彻底没了动静，倒在地上。
林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刚才胡三的惨叫声并不算小。
他立刻走到院门边，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探出头来，警惕地观察着巷子两边。
静悄悄的。
好像没人出来查看。
也是，这种地方，谁愿意多管闲事呢？
林间收回目光，反手将院门关紧，插上了门栓。
他走到胡三尸体旁蹲下，忍着恶心，开始在他身上摸索。
很快，他摸出了几把大小不一的钥匙，还有一个钱袋。
走到屋门前。
试了几次，才用其中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上的锁。
他将胡三的尸体费力地拖进屋里，然后迅速关上房门，从里面反锁。
林间没有立刻去翻找东西。
他先是走到外屋墙角，找到一个装满水的水缸，脱掉染血的上衣，用力搓洗着脸颊和手臂上的血污。
冰凉的清水让他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也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搜刮胡三的屋子。
屋子内陈设简陋，但比他之前的住处要好上一些。
床底下、破旧的衣柜里、甚至连灶台的缝隙和暗格，林间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地翻找着。
在一个上了锁的木柜里，他找到了主要的“收获”。
一堆散乱的铜钱，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还有几锭完整的十两银锭。
林间仔细数了一下，铜钱加银子，合起来竟有三十六两之多！
这笔钱，远远超出了他被骗走的那两千文。
看来胡三这些年，靠着坑蒙拐骗，确实攒下了不少家底。
除了银钱，就在柜子的最底下，还压着一本用蓝色布面包着的线装书册。
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碎岩拳。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传遍全身，几乎让林间有些颤抖。
他快速地翻阅了几页。
里面是用文字和简单的图形，详细描绘了拳法的修炼法门和招式图解。
内容或许浅显，但这确确实实是一本武学秘籍！
尽管没有找到配套的汤药方子，但这已经足够了！
有了这本秘籍，再加上他最大的依仗……
林间的意念集中。
看向悬浮在眼前的灰色面板。
【林间】
【无限突破（已开启）】
【武学：无】
面板上，没有显示出'碎岩拳'的字样。
看来，应该还是得武学入门才能使用这个‘无限突破’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