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屏寻踪

魏晨再次踏上寻道之路，这次全副武装得像个即将踏入禁区的探险家。

暗鸦楼的地图被他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三十五两银子换来的几张皱巴巴纸张，比十个月的武馆束脩还贵。

但比起这笔巨款，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上次瘴气中毒的经历像噩梦般挥之不去。

“吃一堑长一智。”魏晨穿上从现代带来的防护服，将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防毒面具紧紧罩在脸上，手套、护膝一应俱全。

他对着破旧的铜镜打量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活像个穿越时空的外星生物，古代人见了非被吓死不可。”

清晨，趁着张婆子还在厨房忙活，牛娃去挑水的空档，他悄悄启动空间之门，溜出城去。

南屏山比想象中更不友好。崎岖山路上，魏晨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调整呼吸。

防毒面具虽然能有效阻挡瘴气，却让他像个哮喘病人般喘不上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很快就把内衣浸透了。

“古代常年住山的人都不穿防毒面具，我一个现代人倒矫情起来了。”魏晨自嘲着，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宁愿热得快中暑，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七窍流血的痛苦。

一只松鼠从头顶的树枝跳过，惊得魏晨差点摔倒。他暗骂自己胆小，掏出指南针确认方向。

三天前那个暗鸦楼的灰衣人收了他三十五两银子，要是卖了假情报，他发誓回去就掀了那个破酒楼。

路上，魏晨两次远远望见黑熊的身影，吓得心脏差点蹦出喉咙。还好那些庞然大物对这个奇怪的“两脚兽”敬而远之。

“比起孙师傅的魔鬼训练，爬这点山算什么？”魏晨喘着粗气爬过一段陡坡，“那老头子若看见我现在这样，肯定会冷笑着加码五十个石锁。”

午后，云层渐厚，天色暗了下来。魏晨望天骂娘——若是赶在下雨前找不到那破道观，今晚就得在野兽出没的山林过夜了。

“三十五两银子买了张废纸？”魏晨咬牙切齿，“回去老子非剥了那暗鸦楼的皮不可！”

就在他边走边骂时，眼前突然开阔起来。穿过最后一片竹林，三清峰的雄伟轮廓宛如一幅山水画卷展开。山腰处，一座破旧的道观依山而建，若隐若现。

“找到了！”魏晨激动得差点高呼，连忙加快脚步。

道观比想象中还要破败。屋顶少了半边瓦片，围墙倒塌严重，连山门上的匾额都空空如也。奇怪的是，院子里一尘不染，显然有人经常打扫。

摘下防毒面具，魏晨深吸一口山间空气——没有瘴气的气味，反而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

“风水宝地啊，难怪道士选在这建道观。”魏晨推开半掩的大门，小心翼翼地踏入院内。

道观内部出人意料地整洁。虽然陈设简单，青砖地面有些缺损，但井井有条。穿过前院，他来到后院。

一位老者正闭目养神，全身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灰色道袍，花白胡须，蜡黄的皮肤像是久经风霜的老树皮。

魏晨刚走近，老者就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他。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又带着对魏晨奇装异服的疑惑。

“道观少有客人，若要借宿就在前院将就一晚吧。”老者说完，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又闭上了眼睛。

魏晨连忙拱手行礼：“道长高明，小子特来学艺，望能在道长门下学习一二。”

“老朽年迈，难再收徒。”老者声音平淡，眼睛始终未睁。

魏晨二话不说，直接跪下：“道长，弟子诚心求学，愿付出任何代价！”

老者岿然不动，仿佛面前跪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

一个小时过去，魏晨的膝盖开始发麻。他暗自后悔没有多练石皮功，这跪得太久了。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意识到硬来是行不通的。

“老头子油盐不进啊。”魏晨在心里叹气，“跪得膝盖都要散架了，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打扰道长清修，弟子告辞。”魏晨起身行礼，转身离去，努力掩饰心中的失落。三十五两银子，艰难的山路，却换来如此冷遇。

回到前院，魏晨找了间相对完好的屋子安顿下来。他熟练地支起帐篷，铺好防潮垫，像是在野外露营的资深驴友。

躺在帐篷里，他开始思索对策。

“要不要用钱打通关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了。

暗鸦楼店小二的警告犹在耳边——“有几个富家子弟去找他，结果惹恼了道长…”后面的手势像是抹脖子。真假难辨，但魏晨不想用命去验证。

“真正的高人不会被俗物打动。”魏晨摸着下巴，“这老道甘愿住在这破庙里，肯定有不凡之处。拿钱砸他，恐怕会被一脚踢下山。”

夜深了，山里气温骤降。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风吹过破损的窗户，发出鬼魅般的呜咽。魏晨裹紧现代睡袋，听着这大自然的乐章，思绪飘向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渐渐进入梦乡。

梦中，他画符念咒，驱鬼降妖，不受“五弊三缺”困扰。身边簇拥着美女如云，财宝成山，武功盖世，道法无边…

“啁——”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美梦。

魏晨睁开眼，发现东方已经泛白。

“操，正梦到自己成仙了。”他揉了揉眼睛，开始准备新的一天。

这次，他一定要想办法打动那个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