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秘书郎进谗言
对于司马道福的殷勤，王凝之选择无视。
反正这里是崇德宫又不是御道，这女人是绝对不敢在这里发疯的。
他自顾自越过司马道福，直奔御园。
司马道福见王凝之竟然无视自己，贝齿轻咬红唇，但是想起自己的目的，又只能咽下这一口气，小跑的跟了上去。
“王秘书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女子或许可以代劳。”
王凝之依旧是无视，与褚蒜子见礼过后，便打算投入了开始今日的园艺工作。
“我也来帮忙。”
司马道福听了王凝之与褚蒜子的汇报，也是自告奋勇道。
王凝之自然是不愿意司马道福来捣乱的，但是褚蒜子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
就像一个不了解自家熊孩子秉性的家长，擅自让其参与志愿活动一样。
这不是帮倒忙吗？
“新安郡主，你到底想作甚？”
王凝之将司马道福拉到一旁，无奈言道。
司马道福耸耸肩，理所当然道：
“没什么啊。我就是也想为太后殿下做点事，顺便缓解一下我们两个的关系，不行吗？”
信你个鬼。
王凝之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阳就是打西边出来，司马道福也不可能有这么乖。
但是王凝之不信没有，褚蒜子已经信了。
也不知道司马道福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捣乱。”
王凝之警告了一声，便转身跟着齐长卿，走到了昨日梳理未尽的角落。
司马道福应了一声，甜甜一笑，也一蹦一跳的跟了上去。
出乎王凝之预料的是，司马道福竟然真的似换了个人一般，并未刻意捣乱，还蛮听话。
不过指望着这位娇生惯养，笨手笨脚的郡主能帮上什么忙，那也是痴心妄想。
今日未闹出什么幺蛾子，王凝之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待王凝之带着满身是灰的司马道福回到凉亭时，褚蒜子早就摆好棋盘，在此等候了。
褚蒜子先是对着司马道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意盈盈的看向了王凝之。
“王秘书郎，请吧。”
王凝之苦着一张脸。
“皇太后陛下，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不是那下棋的料。”
褚蒜子摇晃螓首。
“王卿莫要妄自菲薄，你昨日的进步，本宫可是看在眼里。”
王凝之无奈，只能一屁股坐在褚蒜子对面，生无可恋道：
“我要黑子。”
褚蒜子轻笑道：
“可。”
二人落子之间，司马道福已经被宫女领着去梳洗了。
堂堂当朝郡主，自然可不能满脸一直满脸灰尘的站在旁边。
趁着司马道福不在时间，王凝之趁机压低声音对着褚蒜子问道：
“皇太后陛下，您给新安郡主喂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让她乖巧至此？”
“没什么啊。”褚蒜子落下一字，随意言道：
“就是本宫答应了她，若是乖巧一些，禁闭的时间可以减上一些。”
服刑表现良好可以减刑是吧？没想到褚蒜子的处罚理念居然这么先进。
“不过本宫倒是有些奇怪，我这崇德宫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吗，一个两个的都不愿意在本宫这里多待。”
褚蒜子若有深意的看了王凝之一眼。
王凝之倒是仿佛没有自觉一般，落下一字之后，问道;
“皇太后陛下今日都带着新安郡主做了些什么？”
王凝之是实在好奇，褚蒜子这里到底是有多无聊，能让司马道福宁愿被自己随意驱使，都要提前出去。
说到这个，褚蒜子也提起了几分精神，不无自豪的说道：
“本宫平日里玩的那些，可都让道福体验了一遍。本宫今日带着她赏了赏花，喂了喂鱼，又念了一个时辰的佛经，还下了几盘棋。”
王凝之等待良久，却并未见褚蒜子继续说下去，忍不住问道：
“没了？”
褚蒜子一脸不解。
“什么没了？”
“刚刚那就是就是您今日带着新安郡主一天的活动？”
“当然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王凝之突然有一些同情司马道福了。
知道这位褚太后出了名的清心寡欲，但他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清心寡欲。
难怪其历经六朝，执政三次，却从未如其他那些摄政太后一般传出过什么绯闻。
这跟尼姑一样清淡的生活，想有什么花边新闻想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司马道福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在这位褚太后身边住上四个月。
不过这都不关王凝之的事，司马道福越难受，王凝之越开心。
“微臣觉得，太后还是太宽仁了，为了让新安郡主好好悔改，应该先罚她吃一个月素斋再说。”
褚蒜子眼睛一亮。
“这是个好主意啊。道福的心事太杂，吃素斋正好可以清心，本宫怎么没想到呐？”
褚蒜子信佛，王凝之这提议可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此时的佛教虽然还不如后世那般戒律森严，但是一些清心寡欲的修行之法也已经开始出现了。
王凝之努力压下嘴角那抹因为进“谗言”的而产生坏笑，咳了一声，正要再出几个主意，却见已经梳洗完毕的司马道福被齐长卿领着又回了凉亭。
“你们在聊什么呐？”
司马道福一脸好奇。
“没聊什么。”
王凝之脸不红心不跳。
褚蒜子见王凝之不愿意说，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并未将其暴露。
“本宫只是在与王卿聊一些御园花艺之事而已。”
毕竟是每天与那些朝中人精打交道的人，这位褚太后说起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王凝之落下一字。
“是啊是啊。一些花艺之事而已。”
司马道福原本还有些奇怪，但是转眼间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王凝之刚刚下的那一手，太臭了。
“喂，你怎么能这么下？”
这位新安郡主显然没有观棋不语的自觉。
“这么下怎么了？”
王凝之显然并未意识到自己下出了“鹰之一手”。
司马道福嫌弃的扫了王凝之一眼。
“你到底会不会下棋啊，这么下，你的大龙可就没了。”
“这不还有气吗？”
“那是假的啊。”
“那我可以做成真的啊。”
“哪有你那么做的？”
“我下还是你下，观棋不语懂不懂？”
司马道福被气的说不出话。
“好，不听我的，你就等着输吧。”
褚蒜子见二人争吵，也不阻止，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果不其然，仅仅是数十子之后，王凝之便输的一塌糊涂。
面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结局，司马道福双臂抱胸，冷哼一声。
“哼，输了吧。”
王凝之斜斜扫了她一眼。
“要你管。”
“你！”
司马道福杏眼圆瞪。
褚蒜子笑着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别吵了，再来一盘。”
一个时辰后。
司马道福已经转怒为乐，扶着亭柱大笑道：
“原来大名鼎鼎的王凝之，不会下棋啊。”
王凝之恼羞成怒。
不会下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