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并肩御敌

马蹄声如雷逼近，云栖的手指深深掐入沈砚的手臂。“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沈砚没有回答，目光锐利如刀。他一把拉过云栖，迅速将几包药粉塞进她手中：“腐骨散，知道怎么用吗？“

云栖点头，手指紧紧攥住药包。她太熟悉这些毒粉了——触肤即溃，是养父留给她的保命之物。

“去后门。“沈砚压低声音，“岩洞入口有藤蔓遮掩，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

“那你呢？“云栖抓住他的衣袖。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猎户的本事，可不止打兔子。“

院门被猛地踹开，三个黑衣人持刀闯入。阳光照在他们袖口的红纹上，那图案赫然是一朵滴血的莲花。

“搜！那小子肯定躲在这一带！“为首者厉喝。

云栖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向后门移动。就在她即将到达门边时，一个黑衣人突然转向她的方向。

“有人！“

电光火石间，一道玄色身影从屋顶飞掠而下。沈砚的横刀划出雪亮弧光，那黑衣人还未来得及举刀，喉间已绽开一道血线。

“走！“沈砚回头对云栖吼道。

云栖却站住了脚步。她看着另外两名黑衣人同时攻向沈砚，刀光如网，将他笼罩其中。沈砚身形如鬼魅，横刀格挡间竟有军中特有的凌厉杀气，一招一式皆是要命的打法。

这不是猎户的刀法。

云栖咬了咬唇，突然扬手将一包药粉撒向战团。“闭气！“她高喊。

沈砚闻声立刻屏息后撤。药粉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绿色，两名黑衣人躲避不及，脸上顿时冒出阵阵白烟。他们惨叫着捂住眼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沈砚趁机一刀结果了二人。他转向云栖，眼中既有惊讶也有赞许：“不是让你走吗？“

“这是我的家。“云栖捡起地上掉落的药篓，“何况，他们杀了我养父。“

远处传来更多马蹄声。沈砚脸色一变，拉住云栖的手：“至少二十骑，硬拼不是办法。“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虎口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茧。云栖莫名感到一阵心安，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后山跑去。

山路崎岖，沈砚却如履平地。云栖跟得吃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沈砚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你的伤——“

“闭嘴，抱紧。“

沈砚的速度快得惊人，云栖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风声在耳边呼啸，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与松木的气息，心跳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别的什么，乱得不成样子。

身后追兵渐近，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沈砚突然闷哼一声，右肩绽开一朵血花。

“你中箭了！“云栖惊呼。

“没事。“沈砚脚步不停，“前面转弯处有个瀑布，后面是岩洞，能躲一阵。“

云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肩膀，心如刀绞。她悄悄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趁沈砚不注意，迅速刺入他颈后几个穴位。

“你——“沈砚身形一晃，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止血的。“云栖轻声道，“别怕，我若想害你，刚才就不会出手。“

沈砚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瀑布后的岩洞幽深潮湿，沈砚放下云栖，立刻转身戒备洞口。云栖却拉住他：“先处理伤口。“

箭矢深深扎入肌肉，云栖小心地折断箭杆，用银针挑出箭头。沈砚全程一声不吭，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痛楚。

“为什么要回来救我？“他突然问。

云栖手上动作不停：“我说了，这是我的家。“

“仅此而已？“

云栖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洞内光线昏暗，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你...你也救过我。“

沈砚低笑一声，没再追问。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鎏金令牌，云栖瞥见上面“镇抚“二字，心头猛地一跳。

“待在这里。“沈砚起身，“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你伤还没——“

沈砚突然俯身，食指轻轻按在云栖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他迅速收回手，声音沙哑：“相信我，我比他们更熟悉这片山。“

云栖的唇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她看着沈砚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那块令牌...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