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吓跑的僧道们
一夜侃侃,早上起来后,杜鸢发现马帮众人看他的表情似乎越发敬畏。
这让杜鸢有点不解。
心道知道自己和他们一样要睡觉要吃喝,不应该觉得自己不在是虚无缥缈的天上神仙,只是一个略有本事的人吗?
不理解,但也不好问。
不过很快,杜鸢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他洗漱的时候听见旁边的赵老三对着几个年轻后生小声说:
“你们是不懂,我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说大师这不是还没有脱离凡俗,而是大师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大境界。”
啊?
你们就这么想的?
我说你们怎么怪怪的!
不过,你们村子里老人懂的还挺多啊,看山是山,看水还是水都知道。
在他们的一生中,他们见过无数神像佛寺,见过诸多道士和尚,走过不知道多少山水。
但却从未见过真的妖魔,更没有见过真的高人。
所以神话一旦出现,就会在他们心里越发拔高。
昨晚聊了许久后,杜鸢也了解了不少。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从马帮哪里得到了一个可能能为他弄到路引的地方。
那就是附近不远的桥水镇。
桥水镇首富是当地有名的乡绅。
虽然还够不上世家,但距离望族倒是大差不差,且在这青县颇有能量。
问清了方向后,杜鸢就准备过去了。
分别前。
杜鸢对着马帮和马妖认真告诫道:
“你们须知,你们遇到一起是因为前世的缘法。所以,你们之间是互相扶持,而不是依附。”
“人不可以此凌马,马也不可因此凌人。”
“个中尺寸,你们要自己好生斟酌把握,如此,方可兴百世之家,积余庆之年。”
众人和马妖都深深拜服受教。
“敬遵大师法口!”
末了,杜鸢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不是要嘴上记着,是要心里记着,还要让你们之后的人记着,否则,这桩好事可就成了祸患了!”
众人纷纷表示一定不敢。
至此杜鸢才拱手说道:
“那就告辞了。”
马帮和混在马帮中的马妖纷纷拱手道:
“恭送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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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按照马帮众人指明的方向,杜鸢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说的那条小路。
不过这条小路真的就勉强能走而已。
和杜鸢认知中的路那可是天差地远。
故而走了半天,杜鸢都没找到那个所谓的桥水镇。
要不是他找见了马帮说的那条水渠,杜鸢都要怀疑自己迷路了。
好在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后,杜鸢就远远瞧见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看见了活人的杜鸢连忙上前问道:
“老乡,老乡,不知请问桥水镇是在前面吗?”
被杜鸢拦住的几个人一听这话都是脸色不太好,但还是问道:
“前面约莫几百米就是,你这是?”
见找对了地方,杜鸢拱手道:
“我要去桥水镇一趟。”
一听杜鸢真是去桥水镇的,几个人无不色变道:
“哎呀,后生,那可去不得啊!”
“对对对,去不得,去不得啊!”
“为何去不得?难道是遭了匪灾?”
杜鸢也是脸色一变,听说古代村镇最怕山匪强人。
因为这帮人抢了就往山里一钻,县衙不仅鞭长莫及还根本没办法追击。
“那不是,只是,哎呀,反正去不得就是了!”
具体是何,他们也不愿意说,就是一个劲的劝杜鸢别去。
劝了一会儿,杜鸢和他们都是放弃了。
因为一个怎么都不愿意说,一个不知道就不想不去。
双方就此分开。他们带着包袱匆匆离去,杜鸢摸不着头脑继续前行。
等到终于瞧见了那个桥水镇后。
杜鸢才知道,这与其说是一个镇子,不如说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村子。
被一条小溪分成两半,小溪北边的村子大一点,但普遍都是茅草屋,溪水南边的村子小一些,不过能够看到砖瓦房以及一栋至少在这儿十分显眼的大宅。
杜鸢想,那栋大宅应该就是马帮说的桥水镇首富的家了。
正想着如何上门时,杜鸢又看见从村头急匆匆的跑了几个和尚道士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妇人,妥妥拽拽不愿放这些人离开。
而在老妇人身后,则是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和一个穿着比较体面的男人。
不过让杜鸢奇怪的是,这种情况下,应该会有不少看热闹的村人出来才是。
怎么如今没有?
再想到之前那几个人的怪异。
杜鸢微微皱眉的走上前想要询问。
还没靠近,就听见那些和尚和道士骂道:
“不行,真不行,我们可不想丢了性命!”
“松手啊,你这老东西,快些松手!大不了,我们把钱退你就是了。”
说着还一把挣脱了老妇人,并把一大串铜钱扔在了地上。
旋即,这几个和尚跟道士就是见了鬼一样的跑掉了。
被猛然挣脱的老妇人不由得摔倒在地,哪怕摔的厉害,她也还是想要去拉住那些僧人道士。
“大师,几位大师,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能这么走了啊!”
可她越是如此,那些人就跑的越快。
一溜烟儿的,就连杜鸢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杜鸢越发摸不着头脑,可看着那因为那些人离开而抱着小孩嚎啕大哭的老妇人。
杜鸢还是于心不忍的上前捡起了僧人们洒落的铜钱,递到了老妇人手中后,又将她扶起道: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仿若没有听到杜鸢说的话,只是死死盯住了杜鸢寸短的头发。
然后一把抓住了杜鸢的手腕,就又跪了下去喊道:
“您也是僧人是吧?您也是听了这边的事情专门过来的吧?老身求求您了,求求您帮帮老身吧!”
“哎?老人家,您这是!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老妇人不听,只是不断的在杜鸢身前磕头求杜鸢答应。
同时,杜鸢也看见四周的茅草屋里隐约露出了不少目光。
原来村子里的人不是走光了,而是多数都藏在家里。
再联想到之前的状况,杜鸢心头微感不妙。
下意识的想走,可看到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老妇人。
想起了自己奶奶的杜鸢却是怎么都拔不动腿。
作为家里唯一的孙辈,自己不见了,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奶奶会是怎么样的?
杜鸢不敢想,也没办法走了。
长叹一口气后,杜鸢扶起了老妇人道:
“老人家,您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