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牛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另一边的荒野外，两座斑驳的石碑前。
宁瑾撑着伞，静静伫立良久。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她脚边汇成一个个小水洼。石碑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能清晰地辨认出每一个字。
“爸，妈...”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雨声淹没，“今日气候糟糕，等改天再来给你们烧纸。”
回到镇上，县委赶紧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宁区长，那些物资我让人去送吧，你昨晚这么晚抵达。”
“我不是这里的区长，别这么客气。”
“这是海城企业家捐的物资，必须由我亲手递交。”
即便放下架子，宁瑾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依旧挥之不去。她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空：“市政府为该区域基建工程的提议，通过了吗？”
县委摇头叹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宁瑾心下了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好多年没去那个地方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
她老家这个县城早就摘掉了贫困帽子，可周边的发展却跟不上来。作为本地人，她想为家乡做点什么，可惜不是当地干部，能做的实在有限。
“领导，我们第一站去哪里？”司机笑呵呵地问道，试图缓解车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鹿泉县。”
“得嘞！说不定还能碰上明星呢，那边正在录节目呢。”司机的语气明显兴奋了几分。
“嗯。”宁瑾淡淡应了一声，对明星没什么兴趣，可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面孔。
犹豫片刻，她拿出手机搜了搜，看完后又默默放下，眼神有些复杂。
“欢迎回到《平凡与荣耀》第五期节目，此刻我们抵达了鹿泉县小学......”
直播开始，张海川跟着其他嘉宾再次来到学校。
吴雪雪把六位嘉宾分成两组，轮流给两个班级的学生讲课。分组时，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拍板决定。
张海川和谭璇、钱德明分在一组。三人站在走廊上商量着课程安排。
“我要上音乐课！”谭璇第一个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教孩子们唱歌！”
“让我负责体育课程。”钱德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虽然下雨了，课堂上还能带孩子们一起互动玩耍。”
张海川看着两人迅速抢走最好上手的课程，无奈地摇了摇头：“让我来教美术课程吧。”
这是直播节目，重点是和孩子们互动，不用上太正经的课。地理和电子生物学这种专业性太强的科目肯定不行，只能选美术了，正好陈队长他们带来了画画工具。
进了教室，张海川扫了一眼，刚好37个学生。
“海川哥，德明哥，你们也到下边坐着，我要开始上课啦！”
谭璇站在讲台上，一下子就进入了角色。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春天的山涧小溪。张海川和钱德明只好乖乖坐到最后排，就跟两个老插班生似的。
谭璇教了一首民谣，虽然孩子们经常跑调，但在她耐心指导下很快就学会了。
最热闹的是钱德明带的游戏课，闹得隔壁的林甜甜都跑来翻白眼。
张海川的绘画课程进行得也很顺利。虽然只有初级水平，教导小学生完全不在话下。他站在黑板前，一边画一边讲解，孩子们都听得很认真。
教完基本画法后，他让学生们自由发挥，随心所欲地作画。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海川......”
吴雪雪把他叫到走廊，脸上带着些许为难，“原定放学前让你们一起唱歌，但版权出了问题，得换首歌。”
谭璇正好路过，听到这话立刻凑了过来，眼睛一亮：“让海川哥现场创作呗，上次《山谷鸟》不是一分钟就写出来了吗？”
“你就知道薅我羊毛。”张海川无奈地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给我点时间。”
回到教室，他略作思考，很快写下歌词和曲谱。
“已经把独唱跟合唱环节全部做了标注，旋律很简单，让我先为你们演唱一次。”
其他人听完都惊叹不已，眼中满是赞叹。这创造力简直逆天！
“牛啊，又是一分钟左右就创作一首！”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同学们停一下！”吴雪雪走进教室：“哥哥姐姐们要给大家表演一首歌，外面雨停了，我们去操场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
两个班的学生很快聚集在操场上，校门口还围了不少村民。
司马背着吉他，轻轻弹奏起来。琴声悠扬，在操场上回荡。
这曲子是特意献给山区孩子们的，既要给他们力量和勇气，又要适合传唱。
谭璇站在最前面，没有话筒，没有设备，只有吉他伴奏。她调整状态，轻轻唱出第一句：
“每一次，每个人都在寂寞中保持坚韧......”
清澈的歌声在操场上回荡，孩子们很快就跟着哼唱起来。歌声中带着希望，带着力量，在这个雨后的下午，在这个偏远的山区小学，久久回荡。
张海川创作的歌曲实在朗朗上口，学生们还在孜孜不倦的唱着。
一场这首歌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宁瑾也到了鹿泉县。
“宁区长，您太客气了，咋还亲自跑一趟。”鹿泉县长脸上堆满笑容，小心翼翼地带着宁瑾走在泥泞的小路上。他不时回头看看宁瑾的神色，生怕这位领导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什么不满。
宁瑾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色套装，踩着不算高的皮鞋，在泥泞的山路上走得很是稳当。她懒得纠正县长的称呼，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山峦，淡淡道：“山里还住着几户人家？”
“最近几年差不多搬走了十来户，但还有不少人不愿意搬。”鹿泉县县长默默摇头叹息，抬手指向远处几处零星的房屋，“他们觉得安置条件不够好，山上有房有地，搬离后啥也不剩。有些老人更是说，宁愿死在山上，也不愿意下山。”
宁瑾微微颔首，她很理解这些村民的想法。春国人骨子里的故土情结，不是一纸文件就能轻易抹去的。她看着远处的茅草屋，屋顶上铺着厚厚的塑料布，显然是为了防雨。
泥泞的山路上，不时有村民经过。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外来人”，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孩子们倒是天真，蹦蹦跳跳地从他们身边跑过，溅起一串泥水。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歌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县长眼前一亮：“估计是从都市来的大咖，他们今天要去山上的学校慰问。咱们去看看？”
宁瑾点点头，跟着县长往学校走去。山路蜿蜒，两旁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沾满了雨水的草叶随风摇曳。
校门口围了不少人，瞧见领导班子驾到，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张海川正站在一群孩子面前唱歌，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歌声清亮，充满力量：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孩子们听得入神，有的跟着哼唱，有的随着节奏摇晃身体。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前，递给他一张画。她的衣服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
张海川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画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人，虽然线条简单，但从衣服颜色能认出是自己。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谢谢你，画得真好。”
小女孩害羞地低下头，又飞快地跑回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