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秦莲流产
“你该谢的是你在京都的师傅。”监考官意味深长地说，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不过能不能帮你，还要看你的考卷。”
麦麦郑重点头：“弟子明白。”他的声音沉稳，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
走出考场，麦麦紧握的双手才微微松开，掌心全是冷汗。他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激荡的心绪。
郁采瑾连忙迎上来：“麦麦，没事吧？”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麦麦摇摇头，心里却在想着监考官提到的京都师傅。那位素未谋面的恩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秦泽闹考场的消息如同一阵风，很快传遍全镇。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处处都能听到人们对这件事的议论。有人惋惜秦家子弟的不争气，也有人对麦麦投以同情的目光。
钱润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他直接把秦莲关了起来，任凭她如何哭喊求饶都不为所动。
秦莲被关在房中，整日以泪洗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做出这种事，更不明白钱润为何要迁怒于她。直到她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才意识到自己要生了。
她蜷缩在床上，冷汗涔涔，却无人理会她的呼救。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她咬着被角，生怕发出声音惹恼了钱润。等钱润带人赶到时，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一幕：秦莲抱着一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婴儿，嘴里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秦莲疯了般抱着死婴不撒手，任凭丫鬟婆子如何劝说都不肯放手。
钱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厌恶至极。他转身离去，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最后，他让人把秦莲送回了东林村。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厢里不时传出秦莲的啜泣声。
韩氏看着整日抱着腐烂婴尸的女儿，只能无助地落泪。她想起当初秦莲出村时的风光，再看看如今女儿的模样，心如刀绞。
村里人对这对可怜的母女避之不及，生怕沾上晦气。韩氏只能日日守在女儿身边，看着她逐渐消瘦，眼神越发呆滞。
夜深人静时，韩氏常常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这苦难何时才能结束。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激起一片尘埃。
秦莲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后退，脸颊火辣辣地疼。她呆立片刻，眼神从迷离逐渐变得清明，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惊醒。
屋内昏暗潮湿，墙角堆积着发霉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秦莲低头看向怀中那具已经发臭的婴尸，婴儿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小小的面容扭曲变形。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慌忙将死婴丢开，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木桶。
“哐当”一声，木桶滚落在地，浑浊的积水四处流淌。秦莲跌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摸索自己的脸庞，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跌跌撞撞地在屋内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终于在屋角看到了韩氏的身影。
“娘......”秦莲扑到韩氏脚边，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嚎。
韩氏厌恶地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将秦莲的手从自己腿上甩开。这些日子以来，秦莲疯疯癫癫，砸坏了家中不少物件，还整日整夜地抱着那具死婴哭闹，让全家人不得安雅。村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秦家出了个疯子。
“你自己瞧瞧现在的样子！”韩氏冷笑一声，从墙上取下一面铜镜扔给秦莲，“就这副德行，你以为钱公子还能看得上你？”
秦莲颤抖着接过镜子，镜中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头发蓬乱如鸟窝，脸上沾满污渍，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嘴唇干裂发白。这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芳华阁头牌的风采？
“不！这不是我！”秦莲尖叫着将镜子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镜子碎成几片。
韩氏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镜子碎片，这可是秦莲从前在芳华阁买的上等货，比寻常铜镜清晰许多，要好几两银子呢。如今砸了，又是一笔损失。
“疯婆子！”秦老头站在门口，冷哼一声，“给我看好了，别让她出去丢人现眼。”他的目光中充满厌恶，若不是今日秦莲抱着死婴到处炫耀，说什么要当世子夫人，孩子生得俊俏，惹得全村人笑话，他也不会动手打人。
“娘......”秦莲伸出脏兮兮的手想抓住韩氏的衣角，眼中带着祈求。
“脏死了！离我远点！”韩氏像躲避瘟疫一般往后跳开，“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话？从前在钱府当丫鬟的时候，我们秦家多风光？如今倒好，被你这疯婆子毁了清誉！”
秦莲呆呆地看着韩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从前她在钱润身边时，这些人对她何等恭敬？韩氏见了她就笑脸相迎，秦老头逢人就夸自己有个好女儿。如今见她失宠，就这般嫌弃。
她缓缓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过没关系，她还有秘密武器，只要能重回钱润身边......
秦莲默默走到角落，舀了一瓢凉水擦拭脸庞。她很快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对着破碎的镜子碎片仔细描画眉目。
韩氏在一旁看着她这番举动，眉头紧锁。这丫头莫不是又要发疯？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岳的小弟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不好了！大哥被差役带走了，说他赌钱出老千，要一百两银子才放人！”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秦老头一个踉跄，差点晕厥过去。他扶着墙壁，脸色惨白：“一百两......”
“这可怎么办？”韩氏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就是把我们秦家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老大说，让找秦莲姐......”小弟偷偷看了秦莲一眼，“说她在芳华阁时存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