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完美筑基
洞府入口在水底,曲折的甬道却将二人引至山巅。
冉霜蘅突破境界,李息雪接受传承,二人的声势不可谓之不浩大。
很快江丁二人就寻了过来。
此时正是筑基的关键时刻,冉霜蘅周身灵气氤氲,隐有金色龙形虚影在周身腾缠。
丁雨薇不由分说就是一剑。
含怒的剑气瞬间扩大到三丈,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冉霜蘅劈成两段。
而金龙只一声鸣啸,这道剑气就消弭无形。
“这是……完美筑基!”
江城压抑不住心中的惊讶,一同出剑。
他知道此时是筑基的关键时刻,若出手干扰,有极大的可能打断突破的过程。
哪怕大师姐天资绝世,也绝不可能有第三次铸成道基的机会。
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一个人占有师姐了!
他兴奋地胸口起伏,又是一剑斩出,绝对不能让师姐成功筑基!
完美筑基成就的法力,他们两个筑基二重加起来,根本不够看。
如果冉霜蘅成功突破,他不光夙愿难成,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和丁雨薇一同陨落此地。
念至此,江城挥剑的速度愈发快了。
可眼前兀得现出一道枪影,将连绵不绝的剑气硬生生击散。
那个红衣女子持枪而立,已拦在冉霜蘅身前。
感知着她身上散发的法力波动,江城瞳孔骤缩——
明明几个时辰前不过是毫无法力的凡人,怎么现在突然有了炼气后期,至少七重的修为?
而且她手里那柄枪……枪身散发强大的法力波动,光芒流转间现出道道花瓣残影。
随着她的动作,枪身上的光影似有灵性一般,时明时灭。
极品法器?
不,绝不是法器,这是法宝!
炼气七重的修士,哪怕有极品法器在身,也不会是他一个筑基二重的对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法宝。
而炼气期修士能够使用的法宝,要么传承自师门或者家族长辈,要么就是在大能洞府中获得了传承!
这个凡人,竟然有如此机缘?
“你们的对手是我!”
山巅的风大了起来,李息雪黑发飞扬,红袍猎猎作响。
她刚刚接受完法宝传承,此时是气势最强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打扰姐姐的突破!
蓦地,手中长枪传来奇异的震动。
“小花,你想让我逃走?”李息雪垂下眼睑,看了一眼手中长枪,旋即目光再次坚定。
“姐姐两次救我性命,现在逃走,我李息雪枉活十八年!”
“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强的枪,那就证明给我看!”
说罢,她纵枪便刺,刹那间便是十八道枪影刺出,将江城和丁雨薇覆盖在内。
二人各自动了手段还击。
“轰!”
巨大的灵气爆炸掀下无数碎石,烟尘将战团笼罩,其间不断有剑气飞旋,夹杂着大喝,时不时还有层层叠叠的枪影。
待烟尘最终散去后,已是李息雪拄着长枪单膝跪地,身上多了许多伤口。
冉霜蘅似是察觉到外界的纷杂,眼球微动,气息出现短暂的紊乱。
“姐姐,相信我,我撑得住!”
李息雪强撑着起身,以新得的法力使了她独步江湖的风息雪停。
然而,她新成修士,初悟的枪法还不熟稔。
且她不知道如何运用法力,只蛮横地将法力灌注枪身,使出的风息雪停声势虽大,却没了打破尸王黑风恶雪时的强横。
丁雨薇只轻描淡写地一剑,就将这一招化解。
他们却没有急着将李息雪就地格杀。
都知道人之将死,如同困兽,都会作最后一搏。
而李息雪的那道强横符宝,在如今成了修士的她手中,定然会释放出更大的威力。
她和江城谁也不愿意先上去挨那一砖。
在江湖摸爬滚打两年的李息雪,转眼就想明白二人的顾虑,勾起沾血的唇角,朝怀中摸去。
伤魂砖早就没了用处,现在她确实是在虚张声势。
“嗖!”
江城却动了,又一道细微剑气挥出,将李息雪打了个趔趄。
他看向依旧在打坐的冉霜蘅:“大师姐,现在停止突破,我们会饶你妹妹一命。”
他并不觉得师姐会这么简单的屈服。
但在群玉峰十几年,他知道自己仰慕十几年的女子最为重情重义。
哪怕是刚刚认下没多久的妹妹,也绝不会放手不管。
就算只扰了她的心境,突破的过程也会因此拖慢。
李息雪还想起身,又是几道剑气,在她手足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痛得冷汗直流,几乎要昏死过去,却一声不吭地硬抗。
“你们……休想得逞!”
李息雪还是站了起来,只是扶着枪的她已快要站不稳,更别提出枪迎敌。
江城的目光又是嫉妒又是惋惜:“这么执拗,看来留不得你。”
凡人初得传承,就能至炼气七重。
而且又是个记仇的狠辣性子,就算冉霜蘅束手就擒换她离开,日后这女人也定会来寻仇。
左右坏人已经做到此地,放虎归山的事他不会再做。
丁雨薇怨毒道:“废话真多,先杀了她,再废了冉霜蘅,我要让冉霜蘅亲眼看着我,将她的好妹妹挫骨扬灰!”
她此时寿元无多,法力衰竭,不愿再浪费法力,只朝李息雪脖颈间斩来。
月光映上剑身,反射出丁雨薇扭曲的脸,还有李息雪即将闭上的眼。
“姐姐,世上要真有轮回,下辈子我要和你做亲姐妹。”
李息雪的眼睛完全闭上,她不想认命,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但想象中尸首分离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身上也无一丝痛感。
然后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她的身体,耳边传来声音:“息雪,姐姐帮你报仇。”
狂喜再次将求生欲望点燃,睁眼的她瞧见,淡蓝色衣裙的仙女随手挥剑,将恶妇扫了出去。
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姐姐小心……”
丁雨薇被打飞的瞬间,江城就出了剑。
然而,冉霜蘅只抱起李息雪,将她轻轻地靠在石壁上,闲庭信步间,剑气擦着衣袂斩过。
却一道都没有击中她的身体。
冉霜蘅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扯云遮月的风。
“江城,你难道忘了,你的剑都是我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