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爹不是你的亲爹
易中海没想到艺术馆的专家会这么说。
“哦，当然，还请专家同志给指导指导。”
艺术馆的专家微笑点头，然后转头看着苏文天问：
“冒昧问一下，小丫跟您是什么关系啊？”
“我妹妹。”
苏文天客气地回答。
“那个，您父母怎么没来啊？”专家显然是有话要说。
苏文天：“家长在乡下务农。”
专家若有所思：“哦，是这样啊。”
沉吟片刻，专家开口道：“小丫长得挺可爱，性格开朗，这个故事也有趣。但也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专家肯定之后，又说小丫缺乏专业训练，表演虽然大胆但没有技巧太粗糙。
还说故事虽好但没有重大意义，缺乏教育意义。
最后专家很诚恳地跟说：“我希望有机会能跟你们家长见见面，他们什么时候来城里，可以随时到群众艺术馆来找我。”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位专家很喜欢小丫，而且想要更深入了解小丫的情况。
苏文天当然也说了一番客气话。
这也让他忽然生出一种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个想法能变成现实，或许小丫读书问题可以解决。
演出继续往下进行。
接下来上场的是最后压轴的棒梗儿儿子小飞。
小飞今年5岁，平时淘气得很。
就要上场了，却在傻柱家里哭鼻子。
“为嘛小丫叫一二三大爷，我要叫一二三太爷爷？我也要叫大爷！我也要叫大爷！”
自从小丫来到这个院子里，小飞就想压小丫一头。
在小飞心里，自己爸爸在部委工作是司机，小丫爸爸是乡下农民。
她是乡下人、自己是城里人，自己就应该比小丫高贵。
小飞想团结周边几个大院和胡同里的小孩，一起孤立小丫。
没想到，小丫很快就成了周围这一片的“大姐头”。
无论男孩女孩，年龄大点小点，都尊称一声“丫姐”，反而是总跟丫姐作对的小飞，没人跟他玩了。
这一次，小飞准备的是样板戏《红灯记》中李玉和的唱段。
小飞觉得，这一次肯定能赢过小丫。
没想到，小丫一上台，把自己辈分涨了上去，三个老头儿还挺高兴，这让小飞很不爽。
他琢磨着，明天周围的小伙伴们就会说自己是小丫的孙子。
为此，他强烈要求自己也要叫“大爷”，结果被以太奶奶贾张氏为首的一众家长给坚决否决了。
本来小飞想罢工，但想到还要在节目上压制小丫，只好带着眼泪开唱。
“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鸠山……妈鸠山干嘛来着？”
小飞的表演比张晓晓放得开，但根本记不住词，也根本没有京剧的味道。
艺术馆的专家和街道办的同志明知道没什么意思，但当着一院子的人，也只能坚持听下去。
小丫和她的小伙伴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回来。
他们站在评委身后，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边看演出。
本来小飞就总是忘词，再看到这些小伙伴，更紧张。
小飞每次忘词，小伙伴们就嘻嘻哈哈地笑话他。
小飞妈妈有点不高兴，对秦淮茹道：“妈，你去说说那些孩子，别让他们吵闹，影响小飞。”
秦淮茹赶紧走过来：“小丫、小朋友们，咱们安静一点，听台上的演出好不好？”
小丫赶紧把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嘘——不许说话不许笑。”
小伙伴们立刻都竖起食指，集体发出“嘘”的声音，然后都闭上了嘴。
“石榴不好风雪来了……来……”小飞又忘词了。
“时令不好。”小飞妈妈提醒。
“石榴，就是石榴。”小飞有点恼火，开始跟妈妈对抗。
“噗嗤——”
小丫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听到小丫笑出声，那些紧闭了半天嘴的小朋友立马都笑了起来。
小飞气急败坏，指着小丫吼道：“就怨你，都怨你，你捣乱！”
小丫被这突如其来的骂给弄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扭头看向哥哥。
苏文天瘪嘴一笑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后，朝着小丫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这里。
“嘁——”
小丫不屑地朝着小飞白了一眼，招呼小伙伴们离开。
看到小丫的不屑，小飞更气了：“妈，你看她！”
小飞妈妈赶紧跑过来：“儿子，不理她，你重唱。”
“妈，她爸乡下人，狗屁不是，不会教她唱样板戏，她嫉妒我……”
爸爸是小丫心底埋藏的痛，除了哥哥谁也不能说爸爸不好。
一听到小飞说小丫爸爸，苏文天就知道要坏，这场演出可能要砸。
果不其然。
小丫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小脚丫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冲到了小飞面前。
苏文天赶紧跑到小丫旁边，一把抱住妹妹：“小丫，冷静。”
小丫举到半空的手被苏文天拦住，小飞幸运地躲过了一“电炮”。
“放开我！放开我！”小丫想挣脱，却毫无意义。
小飞和他妈妈呆愣在原地，根本想不到小丫会如此凶猛。
秦淮茹和贾张氏跑过去围在小飞身边，怒目而视苏文天兄妹。
三位大爷和评委们也都站起身，嘴里不断说着“别打架，不能打架。”
被紧紧抱住的小丫见武力无法施展，小脑瓜一转，竟开口唱起了样板戏：
“小飞，你爹好不好？”
秦淮茹一家听到小丫开唱，都直了眼：嘛玩意儿？这小丫头是气疯了吗？
“关你屁事儿？！”小飞生气地回道。
小丫用手一指小飞接着唱：“你爹不是你的亲爹。”
小飞更气了，回头看秦淮茹：“奶奶，你看她！”
小丫接着唱：“奶奶，也不是你的亲奶奶！”
“轰——”
全院的人都笑了，包括评委也忍俊不禁。
只有易中海，脸色铁青。
小飞气的直跺脚：“妈，奶，她她气我！”
“没有。孩子，你们祖孙三代本不是一家人哪！”
听到大伙儿的笑声，再看到小飞煞白的小脸，小丫唱得更起劲儿了。
“十七年风雨狂怕谈以往，怕的是你年幼小志不刚，几次要谈我口难张……”
旁边的小伙伴们开始起哄。
有听过的跟大伙儿解释：“这是李奶奶唱给孙女李铁梅的。”
“那就是说，小飞是小丫的孙女？”有小伙伴问。
“孙女！”
“对，小飞是孙女，小丫是奶奶！”
“闭嘴！”贾张氏急了，伸手去抓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