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九转大肠，回味无穷
何家。
秦长山与秦长海昨儿就从秦家屯赶了过来，见雷师傅把木料都备着了，兄弟俩忙活了一天，总算在吃晚饭前把大床打了出来，晚上也有了睡觉的地儿。
秦京茹这次也跟着秦长海进了城，今儿上午，就被何雨水和后院的许小凤带去了附近的公园玩，走之前，何逹没忘提醒几个丫头赶在中午前回来吃酒席。
做酒席，家里的炉子火力是不够的，于是何家和贾家都在中院堆了个临时灶台。丰泽园的几个师兄弟已答应上午十点左右就会过来，何逹便让何雨柱做今儿的主厨，也趁机让几个师兄弟给柱子指点一番。
上午九点左右，贾家就来了客人，杨碧华她老爹还有哥哥从乡下过来了，手里也没空着，给新女婿带了一些乡下的土特产。贾张氏虽然对两人有些嫌弃，但看在今儿大喜，人家又带了礼物的份上，也就忍住了脾气。
九点半，第二波客人来了，这次是何家的客人——何逹收的几个便宜徒弟过来了。
何逹一看，这不是免费劳动力吗，于是他借着指点厨艺的名义，让几个徒弟给何雨柱打下手。
李大牛是跟着左墩子与高盛兴一起过来的，一大早，他就得了自家老爹的提醒，特地去供销社买了两瓶酒。
将酒递给小师娘，李大牛又赶紧去给自己老爹打了声招呼。
李师傅这会正在清洗猪大肠呢，几个帮厨的大妈家里都没怎么处理过这种食材，猪大肠想做得好吃，要舍得用油用调料，这是一笔经济账，可想而知，平常人家怎么会买这东西。
“爸，你来得可真早！”
“爸这都是为了挣钱呀，东西你送了吗？”
“送了！”李大牛说完撸起袖子，给自家老爹帮起了忙，“爸，这大肠你打算做啥？”
“你爸的厨艺比不上你师父，但怎么也不会比你师兄柱子差，我准备做个拿手的鲁菜九转大肠，也让院子里的人开开眼。”李师傅说着，便教导起儿子怎么才能把大肠处理得干净。
李师傅自己总结了十二字的要诀，即“冷水泡，粗盐搓，酸茶冲，葱姜收”，这其中的“酸茶”，是指隔夜凉茶兑白醋，贾家没有茶叶，也只能用白醋对付了。
李师傅刚教到一半，就被帮厨的杨瑞华喊去处理猪蹄，而何家这边丰泽园的几个师兄弟也已到来，何逹便喊李大牛前来拜见几个师伯师叔。
被往日的师兄弟们羡慕自己是枯木逢春，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小媳妇，何逹感觉有面儿，便心情大好的要教几个徒弟一手。
何逹今儿教的这道菜是川菜回锅肉，也叫熬锅肉。回锅肉的做法虽然简单，但变化多样，很多人不能灵活变通。想把这菜做好，要先从选肉开始。何逹向三个徒弟一一讲这其中的细节，时不时还要提问一番，生怕这些徒弟不懂装懂，最后砸了自己的招牌。
“大牛，这经典的蒜苗回锅肉，蒜苗要春季才能上市，若是有客人现在要点这道菜，你该拿什么代替？”何逹向最早一个拜师，却最后一个学艺的李大牛问道。
李大牛想了想答道：“这个，师父，能不能用白菜代替？”
何逹点点头，感觉孺子可教，便道：“的确是可以用白菜代替，不过要选卷芯白菜，或者卷心菜，更换了食材，菜名也得变，这就是‘莲白回锅肉’的由来。你们今后做菜，要多开动脑筋，不能死记硬背。”
叮嘱完这一句，何逹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说道：“大牛，你爸今儿要在贾家做菜，我看他那边也挺忙的，你还是过去给他打下手吧，柱子这边人够了，忙得过来。”
李大牛知道何逹是为了他好，当即道了声谢，又跑到水池边，继续清洗他刚刚没有洗完的猪大肠。
阎埠贵早早也来了中院，闻着何家灶台边传出的香气，他的馋虫被勾起了，看着李大牛正在处理的猪大肠，他想到了上一次吃卤煮的回忆，情不自禁的念叨：“有些美食呀，就得吃那个原汁原味！”
这话听在李大牛耳中，又联系刚刚何师父教导的多开动脑筋，灵活变通，他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老爹教导的‘十二字诀'，自己也可以变一变呀，这猪大肠既要去掉臭味，又得保留它的原汁原味，自己完全可以特意留点它本来的味道，做个点缀。
李大牛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洋洋，立刻就按自己的想法做了起来。
上午十一点，何雨柱那边炒好了最后一个菜，何逹让秦淮茹取了一份，给童家爷孙送去，他则招待几个师兄弟，还有老丈人与二叔入席。而女人小孩，还有几个徒弟则去了另一桌。
何雨柱今天做得主要是川菜，丰泽园的几个师兄弟虽然都是鲁菜师傅，但川菜大厨做得川菜，他们也是吃过的，心里自然有个标准。
“柱子，这鱼香肉丝做得不错，已经有行家的水平了。”陈师兄说道。
张师弟也道：“我觉得这宫保鸡丁更胜一筹，已经有伍师傅的六成功力了，再练个两年，就能出师！”
听着师兄弟们的评价，何逹觉得最近给何雨柱加担子是做对了。
“你师伯师叔们这是在给你留面子，往后还要继续努力，万不能骄傲自满。还不给师伯师叔们敬酒？”
“知道了！”
何雨柱心里高兴，忙倒酒，给长辈们一一敬酒。
贾家这边也已开席，易中海还特意让李翠兰把后院的聋老太太请了过来。
看着桌上的猪蹄、巴掌鱼、半只鸡，聋老太太只觉这哪像是做酒席的样子，这贾家也太寒酸了。望了望北屋的方向，聋老太太很想去那边做“长辈”，但她也知这是自讨没趣，自从上次逼着何大清写保证书，何大清就没搭理过她，连他那新娶进门的小媳妇也没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太太，您动筷！”易中海招呼道。
这桌的其他人，如阎埠贵、杨碧华她老爹就没太在意这个老太太，自顾自啃着猪蹄。
“最后一个菜，九转大肠来咯！”李师傅喊着，亲自将菜端上了桌。
闻着香味儿，看着大肠的色泽，阎埠贵忍不住称赞了一句“李师傅好厨艺。”
杨碧华她老爹率先夹了一块，嚼了嚼，感觉味儿有些不对劲，但兴许是城里人就好这一口呢，他选择没说。
易中海夹了第二块，细细咀嚼，那股味越来越浓，实在是让他难以下咽。
“这怎么有股屎味？”说话的是另一桌的一位工友，他本来不想来的，碍于易中海大师傅的面儿，只能来了。
李师傅听此，心头一惊，赶忙拿筷子尝了尝，顿时脸色大变。
“大牛，这是怎么回事？”他朝着屋外，正在收拾家伙事的儿子喊道。
李大牛跑过来，一脸不解：“爸，怎么了？”
“这九转大肠出锅时，你尝了没？”李师傅紧盯着儿子的脸。
李大牛迟疑道：“尝了一块！”
“味道如何？”
“还行，大肠保留了一部分原味，让人尝一口就知道这是大肠！”
李师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他忙给儿子找理由，“你清洗的时候应该没有清洗干净吧？”
李大牛挺起胸膛，骄傲道：“爸，我这是故意的，这大肠吃的不就是这个味儿？”
贾家在桌的客人听此，顷刻有了将李大牛碎尸万段的念头。
察觉到气氛不妙，还不待他老爹发火，李大牛便道，“爸，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李大牛麻利跑了。
“贾东旭，今儿对不住了，那一块五我不收了，我现在就回去教训这个逆子！”李师傅不待贾东旭反应，大步出门，胡乱将剩下的一个勺子装进布袋，也跑了。
离开四合院，李师傅心头在滴血，这半年内，他是别想再接什么酒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