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江湖
当林羽再次恢复意识，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蓊郁幽深的树林之中。阳光宛如细碎的金箔，透过繁密交织的枝叶间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绘就出如梦似幻的斑驳光影。清新的松香与潮湿的泥土气息相互交融，弥漫在空气中，本应让人心旷神怡。然而，不远处骤然传来的激烈打斗声，瞬间如重锤般打破了这份宁静，令林羽的心猛地一紧。
林羽怀揣着紧张与好奇，脚步放轻，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的源头靠近。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些许落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随着距离的拉近，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如鬼魅般将一位白衣女子团团围困。
白衣女子身姿曼妙，恰似仙子临世，气质超凡脱俗。她手中长剑如灵动的游龙，上下翻飞，剑花闪烁，仿若繁星在夜空中璀璨绽放。每一次挥剑，都带出凛冽的寒光，剑气纵横四溢，割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只见她时而轻盈跃起，如飞燕掠水，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弧，寒光闪烁间直逼黑衣人咽喉；时而旋身而下，似苍鹰扑兔，剑身带着千钧之力斩向黑衣人肩头。然而，黑衣人不仅人数占据上风，且个个身手矫健，行动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围绕着白衣女子飞速移动，如黑色的旋风，招招狠辣凌厉，直逼白衣女子的要害。有的黑衣人瞅准白衣女子落地瞬间，脚步轻点，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利刃直刺她的后心；有的则从侧面迂回，长剑斜挑，试图挑落她手中的宝剑。
白衣女子尽管拼尽全力抵抗，却终究渐露疲态。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滚滚滑落，打湿了鬓角的秀发。身上的几处伤口处，殷红的鲜血正不断渗出，洇染了洁白如雪的衣衫，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惊心，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被残忍地泼上了墨汁。
目睹这一幕，林羽心中正义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翻涌，强烈的冲动驱使他不假思索地采取行动。他迅速扫视四周，目光锁定在一根粗壮且质地坚实的树枝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抄起树枝，紧紧握住，仿佛那就是他此刻最有力的武器。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带着无畏的勇气，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朝着黑衣人猛冲过去。
黑衣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愣，其中两名反应迅速的黑衣人即刻转身，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寒光一闪，直指林羽。
“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坏我们的好事！”一名黑衣人面露凶光，恶狠狠地吼道，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腾腾的杀意，仿佛林羽只是一只微不足道、轻易就能碾死的蝼蚁。
林羽心中虽如小鹿乱撞，紧张得怦怦直跳，但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紧紧攥着树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声回应道：“你们这般以多欺少的行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一对一，与这位姑娘公平较量，如此以众凌寡，岂不令人不齿！”
黑衣人听闻，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两人同时发力，挥剑刺向林羽。左边的黑衣人剑走偏锋，剑身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逼林羽腰间，这一剑角度刁钻，意图切断林羽的肋骨；右边的黑衣人则正面强攻，长剑带着呼呼风声，如闪电般刺向林羽咽喉，这一招迅猛凌厉，旨在一击致命。林羽毫无武功根基，只能凭借着本能和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挥舞着树枝拼命抵挡。他先将树枝横在身前，堪堪挡住右边黑衣人刺向咽喉的致命一剑，金属与树枝碰撞，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林羽手臂发麻，虎口生疼。然而，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左边黑衣人那刁钻的一剑已至，林羽躲避不及，树枝被削去一大块，木屑飞溅，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就在林羽感到绝望，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之时，白衣女子敏锐地捕捉到黑衣人分神的瞬间。她眼神陡然一亮，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双足猛地一跺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两名攻击林羽的黑衣人。她手中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剑刃吞吐寒光，如灵蛇般扑向黑衣人。先是一招“白虹贯日”，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刺向正面黑衣人咽喉，黑衣人脸色大变，连忙举剑抵挡。白衣女子趁他抵挡之际，身形一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使出“回风舞柳”，长剑如春风拂柳，看似轻柔却暗藏千钧之力，扫向侧面黑衣人的手腕。侧面黑衣人躲避不及，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地。这一连串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仅逼退了黑衣人，也让局势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黑衣首领见状，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小子坏我好事，若不除掉，日后必成大患。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对身旁的黑衣人吩咐了几句。只见那黑衣人微微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树林之中。
白衣女子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她看了一眼林羽，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此地危险，我们快走！”林羽此时手臂和脸颊都受了伤，但他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两人转身欲走，却发现四周突然涌出更多黑衣人，将他们再次团团围住。
黑衣首领得意地笑道：“你们以为还能走得了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罢，他手持长剑，亲自上前，剑指林羽和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将林羽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公子，一会儿我设法引开他们，你找机会逃走。”林羽却坚定地说：“不，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道神秘的剑气从树林深处席卷而来，瞬间冲散了黑衣人围成的圈子。黑衣人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林羽和白衣女子惊讶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御剑而来。老者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气质超凡脱俗，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人心。
老者落地后，目光如电，扫向黑衣首领，冷冷地说道：“你们这些恶徒，竟敢在我清风剑派的地界行凶，简直是找死！”黑衣首领脸色一变，心中暗惊：这老者竟是清风剑派的高手，今日恐怕难以善了。但他仍强装镇定，说道：“老匹夫，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杀！”
老者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如匹练般射出，瞬间击中黑衣首领。黑衣首领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他黑衣人见状，吓得纷纷逃窜。
白衣女子见状，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师叔救命之恩！”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诗音，你没事就好。这位是？”柳诗音将林羽仗义相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者听后，对林羽投来赞许的目光，说道：“小伙子，不错！有胆有识。既然你与诗音有缘，又身处险境，不如随我们回清风剑派吧。”
林羽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如今身处陌生世界，正需要一个安身之所，而且还能借此机会学习武功，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林羽跟着柳诗音和老者踏上了前往清风剑派的路途。一路上，柳诗音向林羽介绍了清风剑派的一些情况，林羽听得津津有味，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同时，他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武功，不再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并且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柳诗音领着林羽日夜兼程，终于踏入了清风剑派坐落的云栖山境。清晨，薄雾如一层梦幻的纱幔，轻柔地缠绕着三十六座剑峰。这些剑峰似倚天巨剑，直插云霄，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于山间错落分布，飞檐斗拱宛如展翅欲飞的鲲鹏，在晨曦的映照下，勾勒出一幅古朴而壮丽的画卷。林羽抬眼望向高耸入云的剑心阁，那“天下第一剑”的金漆匾额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门派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站住！”山道转角，两名身姿矫健的持剑弟子如鬼魅般闪现，他们目光如炬，剑刃在晨光中闪烁着凛冽寒光，齐声喝道：“未经通报擅闯山门者，按门规论处！”
柳诗音从容掀开兜帽，露出腕上月牙疤痕，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柳诗音，带新弟子回山。”两名弟子见状，神色瞬间转为恭敬，急忙行礼，其中一人如疾风般转身，快步向山上奔去通报。林羽留意到他们剑柄上缠着的蓝白相间布条，与柳诗音的剑穗颜色一致，这细微之处，让他初次领略到清风剑派森严的门规与传承有序的体系。
穿过三重牌楼，眼前豁然开朗，一幅震撼人心的练剑盛景跃入眼帘。数千名弟子于云海间练剑，场面宏大壮观。有的弟子在悬浮的青石上演练步法，身形灵动飘逸，恰似翩翩起舞的仙子，又似翱翔天际的苍鹰，每一步踏出，皆在云海中留下若有若无的剑形轨迹，仿佛在与天地共舞；有的弟子以气势磅礴的瀑布为剑靶，专注修习水剑。剑气纵横交错，与水流相互激荡，水流竟在剑气的作用下，凝结成冰棱般的长剑，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梦如幻；而最为夺目的，当属十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操控着飞剑，于云端布下北斗剑阵。每柄飞剑皆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而神秘的剑阵，仿佛蕴含着天地星辰之力，令人心生敬畏。
“这便是掌门师伯的御剑术。”柳诗音在旁轻声解说，“清风剑派以‘气御剑’为宗，你看那瀑布中修炼的弟子，他们正通过‘水龙吟’剑气，感悟水之灵动、剑之坚韧，寻求剑与自然的融合之道。”
二人来到剑心阁前，林羽见到了掌门莫无涯。这位江湖闻名的“剑痴”，此刻正沉浸在用剑尖在青石板上刻字的专注之中。他白发如雪，垂落在双肩，眼神却透着孩童般的纯真与执着，每一笔每一划都倾注了他对剑道的深刻理解，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剑道法则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好字！”林羽由衷赞叹。莫无涯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这是我自创的‘剑铭体’，每个字皆藏一式剑诀，内含天地剑意。”言罢，他手腕陡然发力，掷出长剑。长剑如蛟龙出海，在半空中瞬间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龙”字，剑气四溢，似要撕裂空间，发出尖锐的呼啸。旁边的百年古松在剑气的肆虐下，轰然倒地，切口处平滑如镜，“亢龙有悔”四字缓缓浮现，字迹苍劲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这一剑所蕴含的无尽力量与深邃哲理。
林羽尚沉浸在震惊之中，莫无涯已迅速收回长剑，目光如电，直射林羽：“诗音说你来自异时空，可曾见识过这般剑术？”未等林羽回应，莫无涯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刺林羽眉心。林羽本能地急速后仰，只觉一股锐利的剑气扑面而来，犹如实质的利刃，剑锋擦着鼻尖划过，带起一缕发丝。与此同时，剑尖在石板上留下“惊鸿”二字，字迹飘逸灵动，仿佛蕴含着灵动的剑意与生命的活力。
“反应不错。”莫无涯满意点头，手指轻触胸口，神情庄重地说：“但真正的剑意在这儿。从今日起，你便随我修炼‘心剑’，唯有心剑合一，方能窥探剑道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