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下白衣铭心医
话说上回樂缘与那赤面虎一场死斗后,生死未卜,现如今以距此战约三个日月,那葉樂缘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白床上,却完全不知道此为何处,隐约觉得自己是被带到此处,只是究竟是谁将它带过来的,它并不清楚,为何带它来此。
“额啊,头好疼,哕,好想吐,这什么地方啊,啊疼疼疼”
“小友莫要动,伤痕未愈,莫裂了伤口”
“你,你是谁,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把我的身子都捆成什么样了,我哪里受了这么重的伤,啊疼疼疼”
“都说了莫要动,至于带你来此处,那不是我,不过你醒恰逢巧时,那小家伙出门采药去了,我十分惊讶于你的伤,气息甚微,全身多处淤伤,甚至于脊椎都轻微碎裂,五脏六腑更是受伤严重”
“那你是,惊讶于我为什么能受这么重的伤”
“不,我是认为没有生物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甚至连续昏迷了三日,我探测你的气脉,十分微弱,这几日,我用尽奇珍异宝,终将你从地府拉回”
“十分感谢先生再生之恩,小辈感激不尽”
“你的感激之心我领了,不过,最主要的不是我,我只是在这治愈了你,但真正救了你的是我的爱徒,妁落,它采草药时偶然碰到了你,便将你带了回来”
“好的,至于您老,我该以何为称”
“嗯,叫我伍郎就可以了,是这铭心医所的,一名郎中,每日接待一些浪者侠客来此疗伤,附近镇上也经常会有来求我医治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重伤,还能活下来的,但你被何武功所伤,乃至如此”
“是山贼,那头领赤面虎所伤,不过,它已经被我一番苦战击败了,嘿嘿”
“嗯,那帮山贼的名声确实很大,恐怕你也有不小的名气吧”
“那倒没有,我只是一介小辈”
“那便好”
“但,我当时昏迷于房顶,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嗯,我不太清楚,等小落采药回来让它与你诉说吧”
“嗯”
樂缘刚睁眼却发现面前躺椅上有一个慵懒举书看的青年,但却操着一口沧桑无比的声音,它穿着一身青白的长衫,围领一圈卧着金色花纹,有着米白的毛色,但两只手爪与耳鼻却是深褐的,樂缘试图坐起身,却突然感到全身剧痛,惹的它动弹不得,只好以质问的口吻与那家伙对话,便得知了一些事情,直到那家伙将躺椅一扭起身走开,之后樂缘便深深睡了过去,身旁柜子上放着那斗笠与那落哈天涯明月刀,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后。
“我回来了”
“哼哼,小落回来了啊”
“哈哈,师傅还是一样的说话,明明都承认收我了,还是不说一声徒弟”
“哼,你给我找的那个大麻烦,我还没怪你呢,你倒先怪起来我了”
“嘿嘿,哦对那小哥醒了吗”
“早醒了,还说它身上的伤是山贼所至”
“嗯,我去看看”
“唉唉唉,嗐咻,那么兴奋干嘛,跑慢点,嗐,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气”
医所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所来者是一只身着白袍的白猫,背上背着一筐不认识的花草,还有萝卜状的不知是何,方才与那樂缘对话的家伙,也就是伍郎,正站在院中荷池边,一指一只荷与苞,听到那飞响来的小女子声,便微笑着收手转身,背着手笑着与那白袍碧眼答话,那白猫听到樂缘醒来便将那背上东西丢向伍郎,飞一般的跑去,推开房门,看见樂缘平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妁落悄悄的走过去看着。
“嗯,不愧是大侠,即使是睡觉都这么有气质,要不是全身都缠满了白布膏药,嗐”
“嗯,它睡着呢”
“是啊,你还跟我说它醒了”
“既然如此,要不看看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嗯,师傅你发现了什么啊”
“哈哈哈,看,一只大鸟”
“哇,但是,它半死不活的欸”
“是啊,刚刚从天上落了下来,砸到了我的头上,还以为是谁丢的垃圾呢”
“哈哈”
“这大鸟我看也没有什么救的必要了,毕竟也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肉食了,我看就将它做成一个烧鸟比较好”
“嗯,我感觉褒一个鸟汤比较好,毕竟这还有一个重伤患者呢”
“哈哈,那就褒鸟汤吧,去搞盒蒜,为师来亲自做一个十全大补汤”
“哇,好久都没吃过师傅的手艺了,哈哈”
“欸,跑慢点,慢点”
樂缘平躺在床上,那白猫女子瞪着一双圆眼看着,身上挂着尘与土,白脸上汇作了一副雪中热土,而这时伍郎提着一只看着十分诡异的怪鸟,那鸟十分圆润,通体金黄色,看着可比正常鸟都肥上不少,只是爪子细长,上面隐约显露着血斑勒痕,在妁落飞快奔出门外之后,那伍郎闭眼笑着,随后尖锐的看着樂缘,重重合上了门,不久妁㭍搬来一口大锅,以及一大堆的食材,看着有,山药,干萝卜,干枣,一些干叶子,蒜瓣,嗯,看着食材可真不少但怎么大多数都是药材,这时伍郎也将处理好的鸡丢到锅中。
“真是的,你也不砍一下”
“嗯嗯,你再看看锅里呢”
“欸,刚刚丢出去的时候不是一整只吗,你果然有什么功法瞒着我,不让我学”
“哼哼,我能有什么功法呢,你尽管搜”
“哏”
看向锅底,刚刚丢出去的鸡,在砸到锅底的一瞬间就摔成了一块一块的,不知是何原因,想必这伍郎也是深藏不露,摆着双臂露出一副十分自信的闭眼笑,直至夕阳西下,那锅中炖汤的香味逐渐发散,渐渐飘到了樂缘的房间。
“嗅嗅,嗅嗅,欸嘿嘿,好香啊”
樂缘在朦胧中动了两下鼻子,不顾全身手脚缠着的白布条,顺着这香味飘去,半昏半醒的来到一口大锅前。
“啊,好吃的,嘿嘿,啊”
“让我看看”
樂缘慢慢张开眼睛,将手爪伸向锅盖,身上的白布药贴开始慢慢的脱落,锅盖被掀开了一个口。
“哈”
在月夜下突然有一个黑影闪过,那半昏半醒的樂缘突然就被踹中了脸庞直直飞了出去。
“你是来干什么的,在这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我,我,哎呀,我只是闻到了香味嘛,用不着上来就踢的”
樂缘捂着一边肿胀的脸起身,一脸可怜相的看着那黑影,它逐渐看清楚了那黑影,那是一只它从未见过的白猫女子,那只白猫这时也看清楚了它,与樂缘一脸衰样不同,那白猫却皱着眼眉十分疑惑的看着,还时不时看向刚刚樂缘躺着的房间。
“小落,怎么这么吵啊,那锅汤还未到时候,你知道的,白鸳伞在完全熟透之前都不能够食用,否则我又要收拾一张床了”
“啊,拜托,是这个家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之前不就是这样”
“那是以前的时候,可现在不是我”
“嗯,哟,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大侠吗,醒来了”
“是的,闻到香味被吸过来了”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哼”
“欸,我只是迷糊着过来看看”
“哈哈哈,嗯,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是的,前辈不仅医术了得,这饭食也十分的有吸引力,啊”
“看看那一脸馋鬼样”
“哈哈哈,那汤现还未好,先进去坐坐吧”
“㗏,说话呢,一脸的失望干什么,走”
另一房的门敞开,伍郎从中缓步走出,眯眼笑着伸了一个懒腰,揉着眼勾嘴角笑着,看着一武功,一捂脸,逗趣不止,之后樂缘挺着个鼻子不间断的嗅着汤香,只是这妁落小姐好像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将锅盖盖好就随着伍郎进了房间,樂缘在后面依依不舍的跟了进来,之后,伍郎挑药,妁落推研磨,只有樂缘单坐在烛旁桌边眼巴巴的望着窗外,不久,就到了汤好的时候,伍郎掀起锅盖,挥手盛出三大碗汤,交于右侧,每碗各七块肉,樂缘抑着口水,先感谢了伍郎,随后举起汤羹即刻向嘴里倒去。
“啊啊啊啊哈哈,烫,烫”
“慢点啊,你看看急得,哈哈”
“嘿嘿,这不是好多天没吃过东西了吗”
“哈哈哈,那也要慢点啊”
“这家伙真的是大侠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不是看见了那插刀戴帽坐树下的样子”
“嗯,小落,你在说什么呢”
“啊,啊没什么,师傅,这几天都劳烦您了,快吃,吃完小徒弟我再给你打一碗”
“不错,但我明明听见”
“没听见,快吃”
“哎呀”
樂缘似乎完全听不见师徒俩的打闹,只是埋头与那汤厮杀,似乎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即使被烫的直甩头,也仍然要继续。
“噗,这家伙没事吧”
“或许是被打坏了脑袋”
“可能吧,就那个张狂的样子,我是有点难把它和之前的斗笠侠客想的一起来”
“嗯”
妁落刚端起碗,顺着余光看到了樂缘与汤的大战,顿时将喝的汤喷出来,十分惊愕的看着,师徒俩看着樂缘,好似在看一个傻子,樂缘也察觉到了什么,将眼上抬,三位面面相觑,心跳声在周围弥漫,它们就这么看着。
“你,嗯”
妁落欲言又止,那抬起的手爪悬在半空中。
“嗷嗷,十分抱歉,只是这汤实在是太香,我忍不住才露此衰样,见谅哈哈见谅”
樂缘将头抬起,挠着头,眯着眼演示着它的慌张,一会又看着师徒俩的脸,焦急的等着回答,全身都开始发热,马上就要爆发。
“嗯,我想汤再好也不能,噗,不能”
“小哥你也请见谅,这实在是太,哈哈哈”
此刻樂缘身上的温度更高了,它想现在就挖个洞遁走,但它不能。
“好了好了,不要再笑了,小落,这可能是太久没吃东西了,我们也莫要嗤笑,那个,嗯”
“葉樂缘”
“对,你就先坐下继续吃吧,不过还是等汤再晾一晾比较好”
伍郎起身挥手三位又回归了原先平静的时候,只是樂缘十分拘谨的迟迟不敢动口,过了很久后才将汤一口饮尽,师徒俩收拾餐具,樂缘也想上前帮着,但刚起身活动便感到全身瘫软,径直倒地,不醒,师徒俩连忙扶起樂缘,将它送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