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6章 检察官闯北海道日高上救真由美
第六十五回检察官闯北海道日高山救真由美
能登半岛位於石川县内,东临富山、歧阜二县,南与福井县接壤,西面濒海,金刚生神就是一个小渔港,离东京很远。
杜丘长途跋涉,找到当地,在一家叫做“白阳写真馆”的橱窗里,恰巧看到陈列着水泽惠子的结婚照像,心中一喜,看样子没有白来!
推门叫喊:“有人吗?”老板很热情地接待。
“请问这是水泽惠子吧!”指着照相。
“不,她是寿冢仁雄家的闺女,叫加代。五年前就出嫁了,听说丈夫是东京的出租汽车司机。”
“她叫加代?住在东京?”
“是啊!昨天在汽车站见到她,好像回来了!”
杜丘似乎见到一线亮光,问了寿冢家的地址,直接寻访。
刚走进一条巷口,见两个陌生男人从寿冢家慌慌张张出来,一个穿棕色皮夹克,一个穿灰色风衣,上了一辆停在巷口的丰田车一溜烟地走了
杜丘在门口叫了好一阵不见有人应声,在玄关脱了鞋,走进屋内一看,地铺上躺着一个死人,正是水泽惠子!
水泽惠子光着两腿歪躺着,颈上缠着一根丝绸围巾,显然是被人勒死的,凶手恐怕就是刚才仓皇而逃的两个男性公民。
杜丘不觉得奇怪,这就是所谓“杀人灭口”的伎俩!水泽惠子只是整个食物链上的小虾米,得到一点可怜的好处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跟这个社会“BYE、BYE”了!
身旁一个纸箱,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杜丘翻开一个相册,第一页就是水泽惠子与他丈夫身穿和服的结婚照,那个男的正是在新宿警察署辨认嫌疑犯的寺田俊男!
天哪!夫妇两竟然合谋化名陷害他,这究竟是为什麽!眼下水泽惠子已经死了,只有找到化名寺田俊男的横路敬二,才能查明事件的真相,还自身一个清白!
於是在她家里千方百计地寻找横路的地址,在杀人现场留下许许多多指纹,他也在所不顾了,地址是找到了,殊不知他又增加了一条罪名-杀人嫌疑犯。
东京警视厅,矢村和伊藤守在讨论案情。
伊藤:“真不敢相信杜丘会杀人!”
矢村:“就算你不相信,可现场清清楚楚留下杜丘的指纹,这是事实!”
伊藤:“可为什麽杀水泽惠子?不,是横路加代!”
矢村:“这个案子疑点太多!为什麽杜丘要到连我们也不知道的加代的住所,为什麽又杀了她……”
“警长!”矢村的手下许江兴冲冲地跑进来。
“你看,石川县警察署把横路加代丈夫的相片寄来了!”
矢村吃了一惊:“这不是寺田俊明吗?”
“就是他!新宿警察署里见过他,他真名叫横路敬二!”
“可为什麽夫妇二人要化名控告杜丘呢?现在他在那儿?”
“据加代娘家人说,他已经回北海道老家“项志巨”,在海边。”
10月15日上午11时,北海道日高。
杜丘坐“日高本线”电车转长途巴士,跋涉到了目的地。问了路,穿过一个木材场,到了横路敬二的老家。
翠绿葱笼的日高山下,一个恬静的农户,砖砌的瓦房和院落,一片绿油油的庄稼,是个很不错的乡间田园!一个庄稼人正在机械旁干活。
“对不起,请问是横路敬二的家吗?”庄稼人放下手里的活:“杜丘!站住!”杜丘一看这里有埋伏,转身就逃。
“站住,别让他跑了!”院内一下子又冲出三个,四个人包围上来。杜丘以手上的旅行包为武器,摔打四人,大学里练过柔道、武术派上用场了,将手里的包一扔,摔倒一个,冲出包围圈,拼命地沿着山间小路,往山上逃去。
後面不住地呼喊:“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杜丘擅长长跑,凭借茂密的灌木丛,左躲右闪,尽管枪声不断,打破了寂静的山林,杜丘还是躲过了枪林弹雨,掩没在浓密的树丛中。
东京警视厅的矢村警长接到汇报,对守候在一旁的伊藤守说:“杜丘逃跑了,冲出了警戒线,可能逃到日高山去了,现在正在搜山。”
“还有证人横路敬二在这以前也失踪了!关於10月3号杜丘在新宿偷窃和强奸这一案,如果寺田俊明和水泽惠子是横路夫妇化名报的案就可能是一件假案,就是说他们企图陷害杜丘!”
“不过,从横路加代被杀的证据来分析,是杜丘作的案,所以他成了杀人嫌疑犯!”
矢村思忖:“横路敬二为什麽要陷害杜丘呢?许江,介绍一下横路敬二的历史!”
“是!横路和加代是昭和45年(1970)年结的婚,住在大晋田的公寓,横路敬二是出租车司机。四年前,横路开始饲养豚鼠、兔子、晰鼠、昆虫什麽的。”
伊藤守问:“这有什麽用?”
“作解剖和动物实验,供实验室、医院和制药厂所属的一些研究室用。”
“和杜丘有什麽关系?”
“没关系,怎麽也查不出来!”
矢村点点头:“明白了!我到北海道去一趟。横路敬二很有可能潜回东京,发现後立即逮捕!”
杜丘在山上躲避,突然从不同的方向射来密密麻麻的子弹,比警察的手枪猛烈多了,隐隐约约看出追杀着是两个男子,正是从金刚生神横路加代的家里出来的两个杀手,吓得他隐身躲在灌木丛里,大气也不敢出。
两个杀手从他身边走过,嘴里嘟哝:“让他跑了,他妈的!快走吧,要是让搜山的发觉就麻烦了!”
杜丘心想:是什麽人要陷害我?定要除之而後快,如果想断送我前程的话只有那件事!
几个月前,现任的早仓议员从酒店的七楼跳下,当场摔死,脸朝下伏在地上,一滩鲜血,惨不忍睹。东京警视厅矢村警长与同僚在现场勘察,事关重大,检察官杜丘也亲临现场调查。
“辛苦了,情况怎麽样?”杜丘问。
矢村说:“是自杀!根本不能立案,从七楼跳下,目击者很多!”
杜丘到七楼餐厅,这里举行一个私人宴会,主人是大亨长冈。他说:“早仓议员打电话来说,有事情和我商量。”
“他要和你说什麽?谈一谈可以吗?”
“什麽商量不商量的!还没说什麽,他“啪”的一下站起来,便往窗户跑去,真吓死人了!”在场人都见到他推开长冈,直接破窗跳楼,绝对是自杀!
然而三个侦办人在办公室里的对话却很有意思。杜丘认为:“如果只从现象来看,早仓像是自杀,可是他没有自杀的理由,也没有动机!”
矢村说:“难道在场的长冈用了什麽催眠术让他着了迷,跳下去了吗?”
“长冈了介是政界的幕後人,可能是掌握早仓的秘密,对他进行威胁!”杜丘胸有成竹。
伊藤守:“长冈先生威胁早仓议员有什麽证据吗?”
杜丘摇摇头:“这我的推测!”
“警视厅以自杀了结这个案子,只凭你的推测,不会再重新进行调查,这你不会不懂!”检察长有些不满。
於是杜丘一个人开始秘密调查。
10月3日那个星期天,杜丘找到早仓小老婆在新宿开的小饭馆去打听,那天知道他在新宿的只有跟小饭馆有关的人。
难道是她告诉了横路加代?杜丘越想越有可能,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是横路敬二!他知道事件的真相,一定要找到他!眼下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才走了几步路就见草丛中一根细绳,一头拴在一棵小树上,一头系在猎枪的枪栓上,不小心走过去,就会自行扣动扳机。这是猎人对付大型野兽的常用方法,看来山上定有猛兽!於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卸下来占为己有,作为防身武器。
猎枪刚到手,就听见:“啊!救命啊!来人哪!”喊声是一个女子,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女子紧紧地抱着一棵树,拼命地想朝上爬,嘴里大声呼救,脚下一个棕熊,巨大的身躯怕有一吨重,死劲地摇动树杆,眼看女子难逃一死,杜丘不容思索,端起猎枪,朝着畜生的後背“啪”的一枪。
小小的一颗猎枪子弹,虽然射进後背,棕熊根本不当回事,勃然大怒,舍下树上的猎物,朝开枪者扑来,嘴里嗷嗷直叫,意思就是:哪一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来惹我,就算你同豹子一起来,照样把你们撕得粉碎,当点心吃!
杜丘一看棕熊甩开大步,在灌木丛里冲过来,如同一辆坦克,无坚不摧,吓得魂不附体,掉转身就逃,慌不择路,逃到了悬崖,下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汹涌冰冷,稍一犹豫,棕熊赶到,双掌抓来。杜丘心想,两头都是死,不如跳水,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女子熟门熟路,飞快地下山,在一块大石旁找到被冻得几乎不能支持的救命恩人,扶着他回到家里。
杜丘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暖洋洋的卧室里。
日高山下一片草甸子,一架蓝白相间的私人小飞机降落在简易的飞机跑道上,一个年过花甲、绅士般的男子下了飞机,宽宽的脑门,精神矍铄,北海道常年的寒风吹得他有些黑,上了来接他的轿车,驶向牧场的庄园。
屋里屋外一排工人、佣人在迎接:“社长回来了!”他头也不回径直上楼,朝秘书说了句:“给代广的家畜振兴会打个电话,说我参加七号的评论会!”看来他是个大忙人。
房间是一个女子卧室,杜丘昏睡不醒,女子在床边看护。
社长推门进来,“爸爸您回来了!”
“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样了?”
“早上醒过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是嘛!他在山上干什麽呢?”
“他说是迷路了,幸亏他迷了路,我才捡回一条命!”
“说得也是,等他醒了就说我要向他道谢!”
客厅的壁炉旁,老者在看报纸,什麽都明白了。
“爸爸,可以吗?”
“请进!”女子领着杜丘进来。
老者站起:“非常感谢,我女儿遇险,多亏你救了她,真不知道怎麽感谢你!”
“不,应该是我向您道谢,给您添麻烦了!”
“真由美,请教过尊姓了吗?
“还没有!”
“我姓浅田!”
“能喝一杯吗?来杯威士忌怎麽样?”
杜丘点了点头,真由美去拿下酒的奶酪。
老者端起酒杯:“杜丘先生,你不打算去投案吗?我为了当下一届北海道县知事的候选人,正在到处奔波,明天要去札幌市,你想一块去吗?”
杜丘虽说有些吃惊还是十分冷静,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原因,我暂时不能投案!”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