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8)流年似水
“你跟美容院姐姐认识多久了？”应晴问道。
“一年多，先前只是打打麻将，最近几个月才混熟。”彭飞菲说着，用眼睛扫描了下应晴的打扮，些许讶异：“应晴，你今天怎么穿裙子。我记得你从不穿这个。”
“上次在婚礼里遇见你，我也有穿裙子。今天这裙子是借李要晴的，我也是没法子，三条裤子都被吊在了阳台——没干！”应晴道。
“那时只顾说话，没看见。”彭飞菲道。
“她可不爱打扮，又不喜欢展露身体，长到膝盖的裙子是她的极限，尽管身材不错，胸俏得挺，纤腰，恰到好处的臂部。”这是张源给应晴的评价，不过语气倒像在讽刺彭飞菲。
听者无意。彭飞菲看着自已，抱怨道：“是呀。我好羡慕她的身材。你们看我的手臂、腰都胖得要死，脑袋又笨，赚不到钱、、、、唉！”
“没有呀，我觉得你比以前瘦了很多。”应晴安慰道。
“那个美容院的姐姐给你介绍的男人有钱吗？”张源斜着眼望彭飞菲。
“我去过他的公司，注册资金有一个亿。”彭飞菲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
“你们现是男女朋友？”应晴道。
“怎么可能，我现在还是处女！我没有魅力，根本吸引不到男人！”后面半句带着‘哀伤’语调，让彭飞菲的眼睛垂了下去。
“他的公司主要从事哪方面？”张源的嘴微微撇了撇，有些不相信。
“投资公司，好像涉及到基金、股票类的产品。他有跟我讲过，但我笨，根本听不懂。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要不我把叫他过来。”彭飞菲说完，转身向正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手。那男人很快就到了这三个女人的跟前。男人叫伍剑华，眉毛紧锁，精悍的脸流露着怒气，脚一直在抖动。他们正要开聊，这时彭飞菲出外接电话。
“听说你的公司挺大的，注册资金都一个亿。”张源打量着这位跟彭飞菲很有夫妻相的男人。
伍剑华挑起眉毛，一脸忧戚地抬头看了看张源，大声叫道：“TMD，别提了，我被人骗了，听信一大集团，把资金信托在那，谁知把我的钱都卷跑了。唉，流年不好。最近在写材料，准备跟他们打官司。怎么我就这么倒霉！”时而咳嗽，眼睛四处游荡。
张源与应晴面面相觑，怀疑彭飞菲与伍剑华是不是共同体，说话语气以及神态一模一样，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一对？
“你是彭飞菲的男友？”张源压低声音，歪着头。
“没错，我就是她男友。”伍剑华直言不讳。他传出的大喇八噪音极其刺耳，让应晴觉得他涵养不够，杀气太盛，非常讨厌，跟他讲话越来越吃力，无奈地后退一步。
“好像彭飞菲没有男友吧。”应晴忽然觉得彭飞菲比他可爱多了，就是说话再大声，也没夸张过头。
“怎么可能，她里面的白色内衣都是我买的，现在我们住一块。”伍剑华大喝一声。应晴被此噪音炸得往后再挪了挪。
“你俩认识多久了？”张源问道。
“很久、、、、不记得。”伍剑华似乎在回避，接着又开始诉苦，以前公司如何强大，而现在落难到连饭都吃不饱，老婆带着儿子也跑了、、、、、、、、、期间应晴跟他再三重复：说话小声些，我们没跟你吵架。起先他有把声音降下来，但说不到两句又提高到先前分贝。应晴心中发出巨大的呐喊，真想把他踢进茅坑里，不过现在连挖坑的心情也没。
十几分钟后，听完电话的彭飞菲快步进来，心事重重道：“我弟来了，现在得去接他。”
“你弟这么晚过来干嘛？”伍剑华脸一沉，看起来很不满。
“他刚下火车。”彭飞菲家里有位嗜赌如命的父亲，一输钱就回家暴打老婆孩子，昨天17岁的儿子被他打得腿都差点残疾，现逃到彭飞菲这边避难。
分开前，应晴偷偷问彭飞菲，这男人是不是你男友，怎奈她不但不承认，还故说是一面之交，用了个充分的理由搪塞：“男人好面子，肯定会说他睡了我！”
“那你照顾好弟弟，有事电我。”应晴道。
在彭飞菲他们走后，张源做了个不惑之年的总结：“流年似水，到了这样的不惑之年，碰到如此不顺心的事，怪不得心情郁闷。”
“我倒认为他就是一个胆大心黑，色胆包天，胆大妄为的坑骗良家妇女的男人！我这样说尽管有偏见，可就是受不了男人对女人大声嚷嚷！他讲话太吵了。”应晴只顾着泄愤，没听出张源的话中有话，看了看时间，又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其实我很早就到了，一直在门口听电话。正听完，已婚男人过来搭讪。”张源道。
“怎么样了？”应晴迷人的双眼轻轻扎了几下，这是暗语。
“什么怎样？”张源看了她一下，故作不明白。
“别装了！快跟我说老同学的事。”应晴道。
“吹了！”张源的语气有些不满。
“为什么？”应晴讶异道。
“他几次答应说见我，可最后都放了飞机。”张源不提这事犹可，一提气不打一处来。
“啊？、、、、”应晴怀疑的尾音很重。
“小妹妹，我们不是在上非诚勿扰，开灯表示我爱你。现实生活中，熄灯开灯永远不可能表示我爱你。”张源悲观道。
应晴顿时陷入沉默，半晌，关心道：“若怀孕怎么办？你没事吧？”
“一个月还没到，谁知道有没有怀上。到了我这个年纪，受过的情伤不计其数，哭几个钟就没事。”张源道。
“尽管什么都会过去，但有些发生过的事就不能抹煞。假如怀了孕怎么处理？”
“是有想生的冲动，但真要是怀了，我还是有点怕、、、别提了，这话题扫兴！对了，上周五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你没收到我信息？”应晴说着，眼睛在找她的手机，“打开看看！”
“干嘛搞得这么神秘？被哪个男人骗去搞了？”张源的话一样炸人。
应晴听到这个‘搞’字登时闭住了一口逆气，“拜托，你怎么这么贬低女人，难道女人跟男人交往，就是被人骗，被人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