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倔强换来皮肉之苦
当日牛殳等人辞了双飞客,别了公文五车与州牧,来到城中住店,一伙人说说笑笑,叫掌柜的收拾了房间,饱饱的喂了马,每个人都喝了几大碗酒,醉醺醺的睡了一宿,次早起来,骑马奔出了颍州。
冬天的早晨,寒凛逼人,混沌的天空将人置于雾海之中,与雾廊相比,只是多了几分萧瑟,少了几分险峻。初升的太阳挣脱了密云的束缚,穿透浓雾射向大地,在阳光的普照下,寒气依然不减。田野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绿色在零星地眨眼,泛黄了大地的金装。颍州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背影里。
马跑累了,放慢脚步,喘着粗气。牛殳伸手在怀里摸摸,掏出一个锦囊,把它高高举起,调转马头道:“看,这就是我们的目标。”说着将锦囊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湘樊三司马。牛殳望着锦囊犯了愁,表情忧郁,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城主给他们的任务。朱耒策马上前,来到牛殳身边。牛殳把锦囊递给了他。朱耒接过来念道:“湘樊三司马。”大伙相互对望,只有轩羽一头雾水。郈荀哈哈大笑道:“怕什么,不是有智慧锦囊吗?”轩羽好奇道:“智慧锦囊,刚才牛堂主打开的是什么锦囊?”朱耒道:“任务锦囊。”轩羽抓耳挠腮,十分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说道:“有任务直接说就是了,还要什么锦囊?”皇甫剑驱马至轩羽身边道:“锦囊,有警之功效,任务锦囊是城主精心的规划。每一站都有它的意义,不仅是为了获得岁币,最主要的是凝聚武林的力量,增强我城在武林中的影响力;智慧锦囊是卫堂主以天时,地利与人和用万年龟甲占卜而得,在危急时刻取出可起到一定的作用。”轩羽听的明白,但又觉得麻烦,没有说话,痴痴地望着初生的那轮红日,正在思考智慧锦囊与任务锦囊的妙用。牛殳和朱耒望着他摇摇头。牛殳调转马头,在温暖的阳光下缓缓地在古道上慢行。后面的人对太阳也特别的眷顾,慵懒地享受着阳光带来的舒适。
前面一个蓝裙女孩牵着一匹马站在道的中央,那匹马见到如此多的马匹向它奔来,前蹄不断地与地面摩擦,嘶鸣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冷若冰霜的面孔如同冬天的雪一样白净,牛殳一行人走到她面前,她冷冷地道:“其他人可以过去,他得留下。”手指指向轩羽。牛殳道:“姑娘,什么地方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我等有事在身,还请让道。”她依然冷冷地道:“只要那个持有轩羽剑的留下就行,其他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轩羽这是才想起这个姑娘正是与自己比试的白川小月。笑着道:“姑娘,行个方便,昨日有所冒犯,还请见谅。”白川小月冷笑道:“今日你就可以去见阎罗了。”说着犹如猛虎一般扑向轩羽。牛殳等人哈哈大笑,驰马扬鞭而去。轩羽被她纠缠不过,‘唰……’轩羽剑出鞘。白川小月软剑如同巨蟒,回旋不断,在马背上跳跃翻滚。马狂奔了起来,白川小月逮住轩羽的衣衫将他拽下马来,轩羽跌倒在地上,但立刻又站了起来。白川小月没有向他动手,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让他从头直冷到脚。轩羽打了个寒颤道:“姑娘,想杀就杀,别浪费时间。”白川小月道:“我不杀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可以走了。”轩羽望着她嘻嘻地笑了起来道:“冰美人,要是我不回答呢?”白川小月转身抽出一条鞭子,‘啪啦’打在他背上,冷冷地道:“不回答,皮肉就要受苦了。”轩羽疼痛难忍,苦着个脸道:“手下败将,卑鄙无耻。”白川小月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啪啪’又是两鞭。轩羽是在是忍无可忍道:“疯婆子,在这样,我可不客气了。”白川小月道:“嘴到有一张,有本事你动手啊。”轩羽抡起剑,左手作势,刚要发作,白川小月长鞭掠过,缠住剑身,用力一拉,轩羽触不及防,轩羽剑脱手而出。白川小月将剑握在手中观赏了一下道:“果然是好剑。”轩羽道:“要杀就杀,不要侮辱我的剑。”白川小月板着个脸,没好气地道:“一个大男人,啰哩吧嗦的,烦死人了。”轩羽还在大吼八叫地叫疼叫痒。白川小月愤怒地道:“闭嘴。”轩羽立刻停止了叫喊。温暖的阳光陪伴着他二人。白川小月脸色缓和了许多,但还冷冷地道:“我问你,你是谁,怎么会有轩羽剑?”轩羽瞪大眼睛望着她,她像一只被激怒的老虎一样吼道:“快说,是不是不想说啊,还是皮还痒痒?”轩羽道:“你不是让我闭嘴吗?还叫我说。”白川小月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轩羽望着她道:“冰美人,你笑笑我就说。”白川小月白皙的脸庞瞬间拉紧了,想这个少年分明是在戏弄自己,怎么笑得出来,眉头紧皱道:“不说是不是。”接着又是两鞭。轩羽实在是忍不了这个女人了,想破口大骂,却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只是讷讷地道:“我说你,我……”
牛殳等人驰出好几里地,还以为轩羽能够应付那个蓝裙姑娘。歇下脚来等他,直到午饭时分也不见来。郈荀道:“轩羽轩堂主可能走错了路往湘樊去了,我们也不能再这里干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朱耒牵过马来道:“我回去看看。”牛殳望着他道:“那个姑娘应该伤不了轩堂主,你就放心吧。昨天她不是被轩堂主打败了吗?”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都上马往湘樊而去。
无论白川小月如何询问轩羽,他就是不回答。白川小月道:“不回答,你走吧。哦,你的马已不见了,就骑我的吧。”轩羽不乐意地道:“我干嘛要骑你的马,又想使诈。”白川小月道:“那么你要安步当车啦!那我就不客气了。”身形一闪,速度极快,把轩羽的手捆得结结实实。轩羽大喊道:“你要干什么?”白川小月哈哈大笑道:“给你马不骑,那就奔跑啦!”轩羽听着她狂放不羁的笑声,真是楚楚动人,刚才的蛮横劲不知又跑到了什么地方。望着轩羽盯着她,笑声顿收,冰冷的面容又冻僵了迎面射来的阳光。冷冷地道:“走吧。”翻身上了马,策鞭向前驰去,轩羽这下可苦了,双手用长绳拴在马鞍上,开始还能奔跑,后来直接趴在地上被马拖着。这下他到轻松了,皮肉可受了苦。
行了十余里路,白川小月回头看到拖在马的轩羽。下了马,站在他面前道:“小子,还倔强不?说了不就万事大吉啦。”轩羽痛的难以忍受,几乎奄奄一息,将眼微睁,望了一下白川小月,又把眼皮耷拉下去,白川小月望着他,竟不知这个少年如此倔强,看他头发凌乱不堪,面部血迹斑斑,衣服已被拖得大洞小眼,披一块,搭一块的。蹲下去探了探,站起来走到马边,取了水壶,走到轩羽身边,一脚将他踹了翻过来,将水倒在他的口中,已奄奄一息的轩羽被他这么一踹,昏了过去。白川小月跺脚道:“朽木不可雕也。”蹲在路边等待路人,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个农夫赶着骡车而来。白川小月出了一两银子,农夫才愿意将轩羽扶上马去。她牵着马向湘樊走去。火热的阳光已不显冬天的冷酷,炙烤出了夏天的燥热,火南风呼呼地刮个不停,卷起枯草黄沙在空中不断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