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高等教育国际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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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历程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各国研究者对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关注度不断增加。比如,著名学者斯文·格罗林(Sven Groennings)曾把国际化描述为“高等教育历史上最有力的实质性发展”。克拉克·科尔(Clark Kerr)认为“学习的进一步国际化是全世界高等教育机构的两个运动规律之一”[美]克拉克·科尔:《高等教育不能回避历史——21世纪的问题》,王承绪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7页。,将其概括为“一种行动的规则,指引并推动着高等教育机构的发展”De Wit, H.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Europe.London:Greenwood Press,2002:Introduction.。高等教育国际化有着漫长的历史,对其进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有助于把握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趋势,明晰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动因,从而促进政治、经济、文化的进步,从客观上促进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

一、早期高等教育国际化具有内在动力(古代和中世纪时期)

自中世纪大学产生以来,国际化一直伴随着高等教育发展的左右。其实,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历史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和古埃及时期。那时候,跨国的“游教”和“游学”虽然只在非常狭小的范围内进行,但已经非常盛行。在古希腊时期,智者派学者漫游希腊世界,巡回讲授雄辩术。罗马帝国时期,随着罗马侵略军队的进一步扩张,罗马学校也在帝国领地里普及开来。黄晓红:《90年代以来我国高教国际化研究述评》,《江苏高教》2000年第5期,第116—119页。在古代地中海周围及其后的欧洲中世纪大学中,主要学习“七艺”,教学语言也是以希腊语和拉丁语为主。欧洲,特别是西欧地区,是世界近代高等教育的发祥地,也是跨国界、跨文化学习和国际教育的先驱。1158年法国创建的巴黎大学、1088年意大利创建的博洛尼亚大学和1170年英国创建的牛津大学并称为中世纪欧洲最古老的三所大学,不论在学术传统还是管理模式上都对其他各国产生过重要影响。李文山:《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历程、动因及趋势析》,《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第61—64页。

古代高等教育之所以自萌芽时代起就具有国际性,是因为当时知识被公认为具有普遍性。中世纪大学所追求的也正是这种普遍性,认为人文学科是一切知识的基础,一切学问在范围上都是全球性的。大学虽然不是教会,但大学却继承和保留了教会的特点。[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王承绪、郑继伟、张维平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78页。中世纪大学的宗教性是其具有国际性的主要原因。正如教育史专家鲍尔生所说,中世纪大学是按照教会的独特生活方式去活动,特别重视教会的世界性质和国际性质。因为当时的大学,至少是德国的大学,无一例外的都是在基督教会的土壤上蒙受天主教会的庇荫而成长起来的;教会的教义成为它们教学的基本原则,教会的通用语言(拉丁语)也是它们的语言;大学的成员,无论教师或学生,多数都是享受‘僧侣生活待遇’的在职人员或预备人员;大学讲座,至少在德国,多数都享有不必强迫居住寺院的僧侣的俸给。因为大学具有教会和宗教团体一样的国际性质,遂使教师和学生养成乐于到国外居住的习惯和勇于冒险的精神。[德]弗·鲍尔生:《德国教育史》,滕大春译,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第196页。也正如赖德所描述的那样:“拉丁语作为普遍的教学语言,统一的教学体系和考试制度,使得游学的学生能够从一个学园转向另一个学园,并使他们的学位得到承认。”正是基于这种观念,当时的大学在入学方面没有国籍限制,每所大学都能够吸收来自不同地域、不同种族的学生和学者。更重要的是,学生可以在不同大学之间自由流动,通过一定的考试就可以获得学位,这也能体现出中世纪大学独特的民主性和平等性。杨天平、潘奇:《欧洲中世纪大学的特色》,《现代大学教育》2009年第1期,第52—56页。

在中世纪的欧洲,教授与学生频繁来往于本国与他国的大学之间,或展开学术交流,或进行学术朝圣之旅,致力于增广见闻,了解与体验别国的文化与社会。师生的来往流动,加之中世纪大学设有文学、神学、医学、法学四个普遍性的学科,采取拉丁语作为通用的教学语言,使得这种基于个人学术志趣的跨国游学具有了学生国际化、教师国际化以及课程国际化的形态,并由中世纪大学传承至现代大学,反映出大学内在的国际化诉求。

可以说,正是由于这种普遍性观念的存在,古代和中世纪时期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才有了内在动力。

在亚洲,类似于中世纪欧洲“游学”和“游教”的现象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孔子,其后的各个朝代也都有着同国外不同程度的交流,但唐朝时期最为频繁。徐继宁:《国内高等教育国际化研究新进展》,《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年第12期,第4—9页。

从14世纪开始,大学的国际性特点就开始丧失,许多新建立的大学开始注重从本地区、本民族进行招生,遏制学生到其他地方的大学就读。大学也不再是像巴黎大学、博洛尼亚大学、牛津大学等那样逐步长成,而是在封建王侯和教皇的参与下创建的真正公共性质的学校。大学的民族性成为中世纪大学历史发展的转折点之一。宋文红:《欧洲中世纪大学:历史描述与分析》,2005年华中科技大学学位论文,第185页。

二、高等教育国际化从“萎靡”走向“复苏”(16世纪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随着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运动和法、德、英、西班牙等民族相继形成,分裂的宗教以及封闭的国家边界使得高等教育失去了国际化的内在动力,邓秀华:《高等教育国际化背景下的留学生教育研究》,2003年湖南大学学位论文,第3—4页。取而代之的是民族性特征得以彰显,政治世界出现了分裂,“学习的世界也被扯得四分五裂”,严重破坏了知识普遍性的观念。而此后的一段时间,随着各国民族主义和本民族语言的发展,拉丁语不再是各国大学的通用语言,大学之间的共性和交往明显减少,大学的国际性特征趋于消失。高等教育日益为民族国家所控制,高等教育的民族化特征明显强于国际化特征。直到19世纪初,这些现象才有所改观。徐继宁:《国内高等教育国际化研究新进展》,《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年第12期,第4—9页。

进入19世纪后,近代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逐渐兴起,其中自然学科进入大学课堂,科学知识具有普遍性的观念重新得到大众的关注,高等教育国际化特征又得以彰显。特别是1810年创办的柏林大学,在大学改革浪潮的影响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先进的教育理念(“孤独和自由”,“教学和科研”)和制度使其在短时间内发展成为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大学之一,其办学经验成为欧洲乃至世界各国大学效仿的对象,因此也获得了“现代大学之母”的美誉。柏林大学吸引了世界各国的大学生和青年科学家前来求学和深造,柏林也因此成为当时欧洲乃至世界的科学文化中心。从1814年第一批的4名美国学生赴德学习,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约有1万名美国青年和学者到德国大学学习,仅柏林大学接纳的美国学生就超过了5000人。孙承武:《巨人摇篮:全球十大名牌大学精英》,京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179页。当时的柏林大学成为其他各国大学学习和模仿的榜样,促进了19世纪高等教育的国际交流,从而推动了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新进程。徐继宁:《国内高等教育国际化研究新进展》,《黑龙江高教研究》2006年第12期,第4—9页。

19世纪高等教育的国际交流具有鲜明的特点。从19世纪直至第二次世界的大战前,德国高等教育一枝独秀。不仅英、美等欧美国家,东方的日本也仿照德国现代大学的模式进行改革,高等教育的国际交流呈现出从德国向其他各国家单向传递的特点。赵蒙成:《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历史透视》,《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1期,第124—127页。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美国在全面学习德国模式之后开始创建符合本国国情的高等教育体系,逐步走完了学习—移植—融合—创新的国际化道路。20世纪初,经过威斯康星大学改革后,大学增加了第三项职能——社会服务。从此,威斯康星大学成为新型大学办学模式的代表,不仅国内其他大学竞相效仿,其他工业国家的大学也纷纷开始增加这一项重要职能。李文山:《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历程、动因及趋势析》,《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第61—64页。

随后,20世纪的两场战争基本阻碍了国与国之间的正常交流,各国都将精力放在了战场和后方建设中,高等教育国际化较之前有明显衰退。

三、高等教育国际化迎来新曙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至今)

进入20世纪,尤其是在两次世界大战后至冷战后期,随着高等教育现代性的不断增强,从教师与学生的国际交流到课程、项目在国家间的合作设计和实施及至大学模式的国际移植,越来越多地具备了组织性、计划性和战略性。这一时期国际局势的诡谲和两大阵营的高度对峙,赋予了高等教育国际化巩固国家安全的政治使命。80年代冷战时代结束至今,在经济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之下,伴随国际交通便捷性的增加,高等教育国际化从强调国防与外交的国家利益转向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培养具备全球竞争力的下一代——在某些高等教育发达国家,国际化的动因还包括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

“冷战”结束,世界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两大主题;世界经济一体化、全球化进程加快;世界各国面对越来越多的国际性问题;现代交通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得益于90年代信息高速公路的建立,世界变成了“地球村”;等等。国际竞争已从军事对峙逐步转向了经济、技术、知识、人才等的竞争,传统高等教育的办学和人才培养模式已经不能满足经济全球化和知识全球化发展趋势的需要。越来越多的受教育者认为,在这样一个全球化的时代,要想在未来的就业市场崭露头角,具备国际性的知识和经验是必要的条件。在这种历史背景下,高等教育国际化成为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所以,大学必须更新观念,不断学习和借鉴他国的经验与模式,参与国际间的交流与合作,才能适应时代的要求,朝着全球范围的国际化方向发展。

高等教育国际交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迅速火热起来,最初主要围绕美、苏两国。当时,这两个超级大国为了促进教育国际交流和合作,有非常明确的政治意图,即基于对世界其他部分更透彻的理解,维持和扩大影响范围。当时的欧洲忙于应付两次世界性战争所带来的严重创伤,他们国家的许多学者或在战争中牺牲,或移民到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已经无暇顾及国际学术交流,以至于这些移民国家(主要是美国)一时成为高等教育的中心。宋扬:《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研究——兼谈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对策》,2002年华东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第4页。

20世纪六七十年代,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注意到了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问题。第三世界国家在此期间依然成为国际学术合作角逐的主战场。尤其是八九十年代以来,基于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高等教育国际化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作为经济大国的日本的崛起,不仅对美国政治和经济的主导地位带来挑战,而且对其研究和教育的主导地位也带来挑战。日本文部省编写的《教育白皮书》指出:“必须继续有计划地推进教育、文化、体育领域内的交流与合作,建立国际信赖关系,并且进一步对外开放。”因此,日本开始投资于“研究与发展计划”,与美国开展竞争。美国许多有识之士看到了面临的挑战,激发了他们的热情,加快了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如1989年一份题为《变革中的美国:国际视野》的报告更集中地讨论了美国正逐渐走向全球化经济世界,呼吁提高国际化教育的质量。同时,在教育界建立了一批组织,教育国际化便因此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如1987年在私人基金会资助下,“高级外语学习和国际事务研究联合会”成立,它包括165个成员机构,这可算是美国教育国际化活动史上第一次大规模联合。韩敏:《战后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概述》,《复旦教育》1999年第1期,第61—65页。在这一时期,美洲、欧洲、亚洲和非洲国家不约而同地开始关注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人员交流数量剧增,1930年在美国学习的外国学生仅有9643人,到1953年达33647人,1969年达121362人,1988年到360000人。陈学飞:《高等教育国际化:跨世纪的大趋势》,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120页。

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工业化国家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改革与发展经历及其在增强国家竞争力方面的卓越成效影响了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方向,亚洲诸国也开始重视通过跨境教育的运作模式促进本国高等教育能力建设以及国家能力的提升。值得关注的是,那些传统的高等教育输入国家,如中国、韩国、新加坡与马来西亚,也纷纷确立了未来国际学生招收的量化目标,不仅经由跨境教育满足国内学生的教育需求,更进一步地通过跨境课程、海外分校等形式的跨境教育进行教育输出,已然成为国际高等教育招生市场后起的竞争者。亚洲高等教育国际化领域的这些新现象模糊了传统教育输出与教育输入之间的绝对界限,即,过去被认定为典型的高等教育输入国,尤其是那些工业新兴国家,开始展现其高等教育输出的能力,从而使得这个区域内国际学生的流动不再只是由东方至西方,也出现了东方至东方的流动情形。Lasanowski, V.International Student Mobility:Status Report 2009.London:The Observatory on Borderless Higher Education,2009.学生国际流动包含了招募国际学生以及输送本国学生到海外攻读学位项目或进行短期学习。学生国际流动的规模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折射出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整体水平,学生国际流动的情况能够反映出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总体格局与发展趋势。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从1999年到2004年,全世界‘流动学生’的人数增加了41%,也就是从175万增加到250万。同一时期,各高校的录取率也上升了40%。”http://www.edu.cn/news-127/20060601/t20060601-181329.shtml.《2006年全球教育摘要》显示,全球六大留学目的国(美国、英国、德国、法国、澳大利亚、日本)接纳的留学生占全球留学生总数的67%。西欧发达国家出国留学的人也很多,每年约有40.7万人,占全球留学生总数的17%。http://world.people.com.cn/GB/1029/42408/4425429.html.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简称“经合组织”, OECD)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13年上半年发布的信息显示,2011年全球高等教育阶段国际学生约为430万人,最主要的留学目的国分别为美国(国际学生占全球国际学生总数约17%)、英国(13%)、澳大利亚(6%)、德国(6%)、法国(6%)、加拿大(5%)。选择到美国学习的国际学生占全球学生的比例从2006年的23%下降到2011年的17%,德国下降了5个百分点,而日本退出了前六。不过,欧洲仍然是留学最主要的目的地,占48%;北美地区次之,占21%。就国际学生人数增长比例来看,上述国家和地区比较平缓,法国、德国、墨西哥、新西兰的国际学生增长速度均低于10%。但反观亚洲、拉美以及加勒比地区,如全球经济发展所展现的那样,涌现出了一批新兴学生流动目的国:2005年至2010年,国际学生数量在巴西、智利、印度尼西亚、韩国、沙特等国家增加了一倍以上。http://paper.jyb.cn/zgjyb/html/2013-11/26/content_305848.htm?div=-1.

2014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出版的《教育概览》(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4∶OECD Indicators)统计了1975年至2012年大学生国际流动的数量变迁:1975年全世界在本国之外高校求学的学生仅有80万人,至2012年,已达450万人,规模扩大了五倍多。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4:OECD Indicators.OECD Publishing,2014:344.英国文化协会(British Council)公布的《展望2020:国际学生交流预测》(V ison 2020.Forecasting International Student Mobility:A UK Perspective)提出,至2020年,世界范围内在本土之外求学的大学生数量将达到580万。British Council.Vison 2020.Forecasting International Student Mobility:A UK Perspective.London:British Council,2003.至2025年,这个数字预计将接近800万。Altbach, P.G.& Basset, R.The Brain Trade.Foreign Policy,2004(144):30-31.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在2014年发布的一份国际学生流动报告则从学生输入与输出的角度进一步勾勒了21世纪初世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基本格局。报告指出,经合组织中的多数国家是传统的高等教育输出国,这些国家在2012年总共接收了全球75%的国际学生,这其中又有超过一半比例的国际学生流入了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德国及法国、加拿大六个高度工业化国家。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4:OECD Indicators.OECD Publishing,2014:344-345.美国、英国与澳大利亚一直是国际学生市场占有量位列前茅的国家。2012年,美、英、澳三国总共接收了全世界约35%的国际学生。OECD.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4:OECD Indicators.OECD Publishing,2014:344-345.2014年,这一比例又有所增长,达到了37%。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Project Atlas:Trends and Global Data 2014. http://www.iie.org/.March,2015.德国与法国虽然也是主要的国际学生接收国,但由于欠缺英语作为世界第一语言的客观优势,故其在高等教育国际市场上的表现始终受到限制,难以与英语系国家抗衡。

近年来,很多国家或基于人才战略储备和国家软实力的需要,或出于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目标,纷纷设立奖学金项目,以资助本国学生赴国外深造。比如俄罗斯的“全球教育”发展规划,2013—2015年计划投入45亿卢布(合1.5亿美元),用于资助超过2000名俄罗斯大学生到国外学习。澳大利亚也宣布,2013年开始实施为期5年的“新科伦坡计划”,注资1亿澳元,鼓励学生赴“亚太-印度洋”地区国家学习。此外,还有巴西的“科学无国界”计划、美国“四年十万强计划”、日本的“公共奖学金制度”等。这些国家层面的项目促使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寻求国外良好的本科教育。同时,新兴国家(如中国、越南)的中产阶层规模不断壮大,有能力承担自费出国的家庭也越来越多。本科阶段的学生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国际学生入学率的增长。这一点从美国《门户开放报告》可见一斑:2011—2012学年,在美国进行本科阶段学习的国际学生同比增长了6.1%,而同期研究生的增长仅为1.3%。http://news.xinhuanet.com/edu/2013-11/26/c_125762770.htm.

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全球国际学生流动中的角色和地位越来越重要。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不断深化,推动了包括国际学生在内的人才双向交流和流动。政府做出了所谓的“走出去,引进来”战略部署。当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留学生生源国。据统计,2012年在世界各国就读的中国学生数量超过110万,同年来华留学的国际学生约32.8万人。2014年共有来自203个国家和地区的377054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在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775所高等学校、科研院所和其他教学机构中学习。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5-03/5948727.html.要实现《留学中国计划》提出的2020年全年来华留学人员达到50万人次、成为亚洲最大留学目的地国家的目标,仍需努力。

总之,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特别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精彩纷呈,可以说其规模和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综上所述,高等教育国际化古已有之,最开始是基于知识普遍性的观念具有了国际化的特征,后来只是由于世俗权力对宗教权力的胜利及民族化运动的兴起而出现了民族化。当今社会由于全球化的发展,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趋势又显现出来了,可以说是在高等教育传统回归基础上的超越。国际化经历与经验普遍被视为培育大学生及学者国际视野与洞察力的重要途径。在全球化社会中,国际视野与洞察力有助于提升学生与学者的竞争力。在许多国家和地区,国际化已从一种边缘的、非经常性的或者一种特殊的活动转变成为更加行政化的、有严密组织的、经过深思熟虑的院校行动计划的组成部分。菲利普·G.阿特巴赫、姜川、陈廷柱:《全球化与国际化》,《高等教育研究》2010年第2期,第12—18页。如今,高等教育国际化在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里,就是各国之间、各区域之间的文化交融、资源共享、学术互动的发展过程,目的是培养高质量人才。

如果说19世纪德国洪堡提出教学与科研统一的大学办学思想,20世纪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提出大学为社会服务的办学思想,那么,21世纪,国际化将成为大学办学的基本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