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然成为滋养乡村学生的生命场

施建珍

摘要：大自然是儿童教育中可利用的重要乡土资源。结合当前乡村学生的发展现状和实际发展需要，笔者尝试利用乡土资源，通过开展一系列的实践活动，激发乡村学生的积极情感，提升其学习能力，孕育其良善德行，拓宽其想象思维，唤醒其生命自觉，并在实践中提升其幸福指数，使大自然成为滋养乡村学生的生命场，为学生的终身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自然　乡土资源　滋养　乡村学生　终身教育

查尔斯·E.罗斯在《笔记大自然》的引言中描绘了自己童年时代对自然的感受：“我是家中的独子，童年是在一个乡土气息较浓的地方度过的，大自然恩赐了唾手可得的玩伴和玩具，在我性格成型的那几年里，他们是我最亲密的伙伴。”[1]然而随着乡村生活水平的提高，乡村孩子日渐缺乏“发现美的眼睛”，对日常生活环境中的美漠然视之，难免会失去原本属于乡村孩子的特质。《新课程评论》总编辑彭兆平女士在“2018中学校长公益论坛”上致辞时提道：“而今天，我们有怎样的路径，让留守乡村的孩子，在失去优质的教育资源之后，不再失去那些滋养人格和心灵的精神资源？”[2]乡村的教育资源相对于城市来说，确实显得匮乏。然而，我们却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乡土资源：绚丽多彩的颜色，丰富悦耳的声音，千姿百态的形象。这些能够使儿童在感官层面心旷神怡。“引导儿童走进大自然，使其在四季更替的景色变化中，在蓝天白云、青草绿林等自然美景中，舒展身心，感受万物的生机活力，对于儿童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3]

笔者作为一名乡村小学班主任，尝试利用乡土资源，通过开展一系列的实践活动，让学生更多地走出教室，去亲近自然、探索自然、感受自然，激发乡村学生的积极情感，提升其学习能力，拓宽其想象思维，唤醒其生命自觉，并在实践中提升其幸福指数，使自然成为滋养乡村学生的生命场，为学生的终身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

一、观察自然，激发学生的积极情感

“学生的发展离不开那些人、那些物、那些事，离不开这个世界。在教育的目标构成中，不能没有对儿童情感的培养。”[4]自然中物种繁多，自然现象千变万化，令人叹为观止。“在班级日常生活中，教师需要激发孩子的积极情感，促成其融入创生性的思维和实践之中，不断实现生命活力的激发。”[5]因此，笔者试图带领学生走出教室，让他们更多地亲近自然，与自然接触，充分地给他们创造观察的机会并抓住观察的契机，引导他们养成随时随地观察的习惯，激发他们的积极情感，丰富他们的情感体验。

（一）发现含羞草的与众不同，感受自然的真实性

学校的运动场周围长满茵茵的青草，这里是孩子们最向往的活动场所。我们来到操场上，发现草地上长着几棵含羞草。笔者突发奇想：这能不能触发孩子的好奇心呢？为了引起孩子们的注意，笔者轻轻用手一碰，含羞草的叶子就迅速合拢起来了。孩子们看着感到很惊讶，都跑过来围观，追着问：那是什么？叶子为什么会合起来？笔者先慢慢地给他们解释：这个叫含羞草，当碰到它时，它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把叶子合拢上。然后鼓励他们亲自动手试一试，看看有什么变化。不一会儿，孩子们都带着惊喜来汇报：“含羞草的叶柄有小刺，会扎手的！”“含羞草的花是粉红色的。”“含羞草的花像把梳子！”

通过观察、触摸，不仅使孩子们了解了含羞草的特点“美中带刺”，还刺激了他们对自然界的感官意识，激发了他们对大自然的好奇之心。从那以后，他们经常在校园周围寻找，企图发现自然中所有的奇异景象。

（二）观察蜜蜂喝水的规律，体验自然的趣味性

有一次，上课铃响了，孩子们却迟迟没回教室。笔者四处张望，发现他们竟然都蹲在一滩水的旁边。看见笔者来了，连忙用恳求的语气小声地说：“老师，迟一点儿上课好吗？”笔者奇怪地问：“为什么？”他们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在等小蜜蜂来喝水。”孩子们的举动也激发了笔者的好奇心。笔者带着疑惑问：“你们怎么知道蜜蜂会来？”只听见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它们每天都会来的。”然后，他们就继续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笔者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等，看看蜜蜂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会来喝水。果然不出孩子们所料，不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两只！他们很仔细地观察着小蜜蜂喝水。从孩子们闪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他们对自然的热爱与向往。

二、探索自然，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

“在我们的改革研究中，丰富的‘人—物—事—境’存在于每个学生的生活世界中，加之教师的引导、同学间的互动，尤其是活动中大量的多元互动与动态生成会极大激发学生学习的热情，从而形成学生的学习敏感性。”[6]大自然中有许多资源值得我们去探索、研究，所以我们要善于利用自然资源，培养学生的兴趣，激发他们学习的热情，循序渐进地引导他们去认识事物，获得知识，养成探究的好习惯，培养良好的综合学习力。

（一）借助互联网，探究青蛙

小青蛙成了孩子们的好朋友。他们有时和青蛙在大树下“捉迷藏”，有时跟青蛙学蹦跳：只见他们蹲下身子，往前一跃，后脚一蹬，就跳起来了。还有个小女孩索性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四肢摆动，学青蛙游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一次，他们把一只青蛙放在手心上，这只青蛙可淡定了，就这样不慌也不逃地趴在那里。趁此机会，笔者让他们观察一下这只青蛙的外貌特征。大家都凑过来，把青蛙的前后左右瞧了个遍。“它有两只眼睛长在头顶上凸出来”“它有四只脚，前面两只短，后面两只长”“它的脚有四只脚趾”。最后，他们还发现“青蛙怎么没有耳朵和鼻子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们仔细地在青蛙身上找了好几遍，结果还是找不到。于是，我们只能借助互联网，找到青蛙的身体结构图。我们清晰地看到了青蛙的鼻子长在嘴巴的上方，耳朵长在眼睛的后下方。

更有趣的是，有一次他们抱回来一只腿受伤的青蛙，表情很严肃、难过。他们拿来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它止血、包扎，还用积木给它搭了一座“宫殿”。放学了，还执意把它带回家照顾。第二天一早，笔者问照顾青蛙的那个学生：“那只青蛙怎么样了？”他眨眨眼睛说：“它生了一只小青蛙！”笔者没有打破他充满童趣的谎言，而是利用互联网让大家来了解青蛙的生长过程。最后，大家都知道了，原来小蝌蚪的妈妈是青蛙。

（二）自主探究，寻找蛇洞

在乡村学校，最为常见的动物是蝴蝶、蜜蜂、毛毛虫，偶尔蛇也会来“做客”。孩子们都知道蛇是会咬人的，但每次看到蛇，他们不但不害怕，还会蹑手蹑脚地前去围观。在保证他们安全的前提下，笔者鼓励他们远远观望。他们最关注的问题是：这条蛇是从哪里来的？它的家在哪里？当蛇走了，他们还会围着整个校园的墙角、坑洞、树洞转悠，又趴又敲又听，以各种方法和各种姿势寻找蛇洞。结果可想而知，每一处有洞穴的地方他们都认为是蛇的家。

大自然中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小生命，却为我们的科学探究学习提供了宝贵的教育资源，既提高了学生的认知水平，又提升了学生的综合学习能力。

三、描绘自然，拓宽学生的想象思维

（一）自然的艺术价值

自然是儿童感受力培养的第一源泉。感受越丰富，想象力就会越充沛，思维就会越活跃。杜威认为，“自然的力量和自然的运行在经验里面达到了最完备，因而是最高度的结合”“当自然过程的结局，它的最后终点，愈占有主导的地位和愈显著地被享受着的时候，艺术的‘美’的程度就愈高”。[7]

笔者经常会带领学生到室外，或徜徉于蓝天白云下，或沐浴于微风暖阳中，或看花开花落，或寻鸟飞或听虫鸣。让他们在草地上自由嬉戏，使他们的生命像鲜花一样绽放。然后，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或者感受到的用笔画出来，或直接用颜料涂抹出来。我们可以利用飘落下来的花瓣或树叶制作剪贴画，还可以蘸上颜料按到画纸上，直接变成花或大树的叶子。节日里，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些自然资源，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制作一张美丽的节日贺卡，赠送给家人。

（二）主体投入，拓展思维

“有意义的行动是主体力量投入其中的行动，是满足主体生命需要的行动，而不是在外力强制下发生的行为。通过学生的自主行动，学生的期待与努力体现在具体的行动中。”[8]三八妇女节来临之际，笔者征求学生的意愿，要求他们亲自给妈妈或奶奶制作一张节日贺卡。然而现有的素材有限，怎么才能做出既不花钱又有创意的贺卡呢？综合大家的意见，我们决定就地取材，搜集凋零的花瓣和落叶，再在草地上拔点儿草梗，用绘画、蘸染、粘贴的手法，制作别具一格的贺卡。

孩子们带着喜悦、带着期待，在校园里仔细地寻觅自己的理想素材。材料准备妥当后，我们先在贺卡纸上画出精美的图案，把背景渲染得具有节日气氛，再把收集到的树叶裁剪成自己需要的形状，然后用花瓣和裁剪好的树叶在贺卡上组合成各种图案，用透明胶粘贴在贺卡上。经过孩子们的精心挑选、认真涂画、创意粘贴，一张张精美的节日贺卡就制作完成了。孩子们在贺卡上写上真诚的节日祝福语，在节日当天送给妈妈或奶奶。节日过后，小陈的妈妈说：“真不敢相信，这孩子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贺卡！”小萱的奶奶笑呵呵地说：“昨天放学一回来就把卡片送给我，说祝我节日快乐，这孩子懂事多了！”

一幅幅通过孩子们的细心观察、巧妙想象，用稚嫩、灵巧的小手表达出来的充满童真、童趣、灵气的描绘大自然的画作，不仅提高了乡村学生的思维想象能力，也拓宽了他们生命的宽度。

四、创造自然，孕育学生的良善德行

学生的发展只能在其实践中实现。我们要尝试给学生提供在自然中实践的机会，让他们在自主行动中学习，在实践中创生，从而锻炼其劳动技能，培养其公民素养，并以此丰富其班级日常生活。

（一）种植向日葵，培养爱心

笔者曾给学生们看向日葵的照片，他们觉得很美，都想种。于是，在学生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塑料瓶或花盆后，他们每人分得了两颗向日葵的种子，然后由笔者带着他们一起去播种。学生们把种着向日葵种子的花盆摆放在学校种植区域的“绿茵阁”，由笔者教导他们如何照料向日葵。小孩子的想法可真是五花八门，出其不意。除了浇水和施肥，他们还想到“要唱歌给它听”“讲故事给它听”。周一回来，我们发现有几颗向日葵种子发芽了，大家开心得又蹦又跳。

于是，学生们每天都围着向日葵唱歌、讲故事、播放音乐，还画图画给它们看……他们绞尽脑汁，只希望他们的向日葵快点长大，快点开花。

（二）照料“绿茵阁”，增强责任感

每逢开学初，我们班都会进行种植活动：或种青菜、瓜豆，或种鲜花、绿植，有时还会种些葱、蒜。每天早上一到学校，孩子们就蹦蹦跳跳地跑到“绿茵阁”，瞧一瞧自己的小植物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开花，是不是该浇水了。长草了要除草，叶子缺口了要除虫。孩子们把所有的叶子都翻遍了，为的是不放过任何一条虫子。太阳光太猛烈了，他们怕盆栽被晒死，把花盆移到树荫下；天冷了，他们怕盆栽被冻坏，又把花盆搬到教室里……每天，他们都围着那几个小盆栽转悠，而每天都有小惊喜：“我的豆豆发芽了！”“我的菜又长了两片叶子！”“又有一只辣椒熟了！”“我的花生开花了！”……他们欢快尖叫的样子，充满了希望与自信。

学生在真实的体验过程中生发出来的行为与情感意识，促使他们的健康人格和良善品行逐渐在这个实践过程中得以形成与发展，并融入他们的思维当中。

五、享受自然，提升学生的幸福感

教师与家长的关系是一种重要的教育资源。教师与学生家长密切配合，能促使家长更主动地参与教育活动。亲子间良好的合作、互动又可以更好地开发这一教育资源，形成教育合力，使亲子关系更和谐。学生参与活动的兴趣提高了，幸福感也会有所提升。

（一）家校合作，快乐过冬至

学期初栽种的蔬菜，经过三个多月的细心照料，也到了该采摘的时候了。笔者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使这数量不多的劳动成果发挥最大的作用，让孩子们都能感受到这一份收获的喜悦？

冬至前一天是星期五，每家每户都要吃汤圆，这可是个好时机。笔者决定利用这个节日，邀请家长来班里和孩子一起举办一个“大家动手喜迎冬至”的做汤圆、吃汤圆的庆祝活动。活动中，孩子们和家长分工合作，一改在家“小祖宗”的面貌，二话不说，挽起袖口，把收获的蔬菜枯叶剥离，冲洗干净，还学着做汤圆。孩子们品尝到自己做的香喷喷的汤圆时，内心很满足。平常在家不喜欢吃汤圆的小锦连吃了三碗。当咬到香葱时，小琳自豪地说：“这根葱是我们一起种的！”

活动过后，家长们纷纷在班级微信群里分享这次活动的感受。

小航妈妈在微信群写道：“深入孩子们的班级大家庭去体验、感受劳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小烩妈妈说：“今天很开心也很荣幸地参与了冬至吃汤圆的活动，和小朋友们一起动手做汤圆，能感受到小朋友们很开心也很配合，希望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和孩子们一起参加亲子活动。所以要鼓励家长们积极参与，让我们一起给小朋友们留下更多快乐的时光。”

学生们虽然收获的菜不多，但提高了自己的动手能力和劳动素养。家长的参与，与家长共同劳动、共同分享他们的劳动成果，更促成了学生家庭生活的丰富化和亲子交往品质的提升，更大程度上提高了学生的获得感与幸福感。

（二）暑假种菜，丰富生命历程

在2018年“你好，暑假！”活动中，我们班设计了一项“种植一种蔬菜”的实践活动，要求学生与家长一起合作完成，不仅要记录蔬菜的名称，种植、发芽、长第一片叶子的时间，还要用手机拍下或用笔画出它的生长过程，然后在班群里分享，最后还要写下自己的种植心得。小欣和弟弟一起种玉米。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给它们浇水，看看长高了多少，然后让妈妈用手机拍下来发到班群里分享。后来，小玉米苗被虫吃掉了，他们难过了好久，但很快又重新种上了小白菜。小怡同学种植的是小白菜，开始长势良好，由于营养不足，后来枯萎了。她记录道：“种菜要用心，要讲技巧，由于经验不足，第一次没种好。”小雅同学种的是番茄，她写道：“每天起来给它浇水，看着它发芽，再长出叶子，一天天长高，我觉得我学会了种菜，很开心！”从家长分享的美篇中可以感受到：种植不仅有利于学生生活技能的培养，也能充盈学生的暑假生活，并使学生在经历喜怒哀乐中丰富情感体验，收获经验，收获成长。

六、守护自然，唤醒学生的生命自觉

生命美育是儿童生命成长的基本需要，而且必须回归儿童的生命成长中。“长期以来，我国的儿童教育相对忽视生命教育，对自然生命缺乏敬畏与尊重。”[9]而作为乡村班主任的我们，正可以利用自然资源，让乡村学生在具体的体验中自然而然地理解生命的美好和可贵，领悟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一）面临难题，企图唤醒生命的自觉

一天早上，孩子们急急忙忙地跑来向笔者报告：“老师，围墙下有几只小鸟！”笔者随着他们指引的方向走到现场，看见了几只羽翼未满的小鸟在叽叽地叫，但声音很微弱。几个男孩子抢着要把小鸟领回家养。鸟窝找不到，鸟妈妈又不知道在哪里，而我们都没有养鸟的经验，如果让孩子领回家人工饲养，那是必死无疑。该怎么办呢？这也许正是一个利用自然资源对学生进行生命教育的良好契机。而作为一名班主任，如何运用自己的专业在满足学生成长需要的同时又能促成其主动发展，并生成新的成长需要，体现学生成长的无限性呢？学生的年龄太小，怎么促进他们生命意识的觉醒呢？

（二）召开班会，寻找生命教育的契机

踌躇了一会儿，笔者马上召集孩子们开了一个以“小鸟该何去何从”的主题班会。班会上，笔者首先让有过养鸟经历的学生分享自己养鸟的经验和结果，有的说喂饲料，有的说喂米饭，还有的说可以喂虫子。尽管喂养的方式不同，却都是同样的结果：小鸟的存活率为零。但这似乎也并没有触动他们的生命意识。于是笔者让学生从“我是一个婴儿”的角度来审视、分析“一个婴儿”的生理需要和心理需要，如果满足不了基本的需求会有怎样的后果。学生们马上转换角色，发表自己的言论，场面十分热烈：“婴儿吃奶或喝奶粉才会长大”“宝宝饿了会不停地哭”“宝宝要妈妈抱着睡觉”……笔者似乎找到了教育的切入点，马上转入正题：“鸟宝宝饿了怎么办？它需要谁来陪伴它睡觉呢？”学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鸟儿需要鸟妈妈！”为了触动他们保护小鸟的意识，并把这一种不大深刻的意念转化为实际行动，笔者问道：“我们能不能够代替鸟妈妈去喂养它、陪伴它呢？”学生们马上摇头，“鸟儿会伤心的”，“鸟儿会很快死掉的”。最终，他们放弃了把鸟儿带回家饲养的念头，决定帮鸟儿找妈妈，让鸟妈妈去喂养它。

一节小小的班会课，就触碰到了学生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找到了唤醒生命意识的节点。虽然结果可能会因为找不到鸟妈妈，小鸟依然要面对死亡，但“死亡”也是生命教育的一部分，是人必须要面对和经历的。

（三）尊重生命，感受生命的宝贵与脆弱

我们决定重新把鸟儿放到高高的围墙上，这样方便鸟妈妈发现小鸟。孩子们搬了张椅子，让笔者站在椅子上，把小鸟一只一只递到笔者的手心，还时刻叮嘱：“老师，您要小心一点，要不小鸟会掉下来的。”大家把小鸟安放好，生怕惊扰到鸟妈妈，迅速回到教室，躲在窗口张望。他们踮着脚，仰起头，静静地等候着鸟妈妈。当看见上空有鸟盘旋时，他们会惊喜万分。可是不一会儿鸟飞走了，他们又显得十分沮丧。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时间要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小鸟们的妈妈。

小鸟的叫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微弱。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又让笔者把小鸟从墙上掏下来。他们找来一个小瓶盖，装满水，用手指蘸水喂它们。有的孩子还去周边的草丛找虫子，可一条也没找到。他们又开始担忧小鸟没有窝该怎么办？于是，他们决定先给小鸟做一个窝，中午回家再带一些米饭或饲料来凑合着喂一下。他们把装玩具的箱子腾出来，找一些枯草，把草编织成鸟窝的形状，放进箱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鸟安顿进去。望着自己给小鸟搭建的家，他们欣喜地笑了，相约以后轮流带米饭来喂养小鸟。纵使孩子们很精心地照料着小鸟，然而鸟儿还是相继夭折了。大家带着遗憾，带着哀伤为小鸟在大树底下找了一个安葬的地方，还插上了几株野花，和小鸟作了告别。

（四）释放情绪，升华尊重生命的高度

由于学生年龄太小，他们还不明白鸟儿为什么会离去，更不知道如何遵循自然之道。为了给他们的哀伤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唤醒他们保护自然的责任感，升华尊重生命的高度。笔者组织学生以《鸟窝》为题，为小鸟画一个“家”。每个孩子的想法不同，表达的方式也不一样：有的把窝画在树上，窝里有几只幼鸟，鸟妈妈正在给它们喂虫子；有的把窝画成了一座小房子，说这样才暖和；还有的把窝画在草丛中，一群鸟儿在空中飞来飞去……虽然线条很简单，手法很稚嫩，然而，这正是孩子们内心生发出来的保护自然、尊重生命的觉醒。他们也渐渐从小鸟“死亡”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护鸟”事件促使乡村学生进一步熟悉了自然生命的五彩斑斓，了解了生命的可贵，唤醒了他们的生命意识。这一事件也引领着学生去遵循自然之道，发现生命之美，感受生命之美，热爱生命之美，传承生命之美。

“班主任需要有综合融通的意识。”[10]乡村丰富的自然资源给我们带来了具有无限生命力的研究，作为一名乡村班主任，应立足于地域特点，有效利用本土教育资源，投入人与事物本身的发展中，促成更多综合融通特征的发展之事，努力让学生在实践中体悟综合性，感悟生长性，为学生的终身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

参考文献

[1]　莱斯利，罗斯．笔记大自然[M]．麦子，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0．

[2]　彭兆平．在2018中学校长公益论坛上的致辞[EB/OL]．（2018-12-12）[2018-12-30]．https://mp.weixin.qq.com/s/c2rSenaSsAOw_rR-EaBnvQ．

[3][7][9]　金雅，郑玉明．美育与当代儿童发展[M]．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2017：49，81，109．

[4][5][6][8][10]　李家成．班级日常生活重建中的学生发展[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5：157，157，169，66，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