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门三不卦

“如此多谢长青。”

素手将竹青色衣袖抚平，“今夜子时城隍庙，是个不错的地方。”杯中茶未饮，但此事算是应下了。“若是，不幸罹难，用它告诉我！告辞。”

子楚猛灌几盏凉茶，苦涩席卷味蕾，脑袋清醒了些许。

风停了，山雨欲来……

看着桌上的锦囊不由失笑，回想起攻占西岐时，正是出征前阎长青的锦帕妙计，十万大军得以凯旋。

“锦帕妙计乃是穷途末路之时扭转乾坤之物。好生收着！”当日玩味之言尤在耳畔，妙计费心绣在一方锦帕上。而今如此锦囊针脚凌乱，怎么看都像为他送终。

思及此，将锦囊胡乱塞进衣襟。这一塞险些扯断他的一线生机。

秦皇耳目方打探到秦王托孤，便迫不及待下令以通敌谋反罪名下了诛杀令。夜幕降临，秦王府火光冲天，刀光剑影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老少妇孺无一活口。

城隍庙的阎长青逗弄着自戎歌处顺来的幼隼，一个恍惚被啄了一下指尖，一抹绛紫划过瞳眸，惊起幼隼，阎长青几番召唤，幼隼始终空中盘旋。

“蠢货！竟是这般胆小，想来惜命！吃了孤的解毒丹，若是再死在外面，可怨不得孤。”阎长青素帕擦手，甩袖屈膝跃起，若白鹤翩迁，移形换影间已远去百米。幼隼俯冲叼住素帕，落在屋顶飞檐上。

阎长青赶到秦王府，士兵正在地毯式补刀排除活口，掩藏在尸体堆的小戎歌听着屠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跳出。鲜血汩汩流动，又一次听到刀剑刺入肉体，又拔出，紧接着温热的鲜血滴到眼上、鼻腔，胸口的衣服湿润……

“啊……”少年惊呼着从睡梦中惊醒，秦王府惨案恍若昨日，口腔中的甜腥刺激的少年惊恐的望向阎长青，一阵干呕。

阎长青怔愣片刻，笑骂道：“是狼血。瞧你那蠢样！”

“我以为……可是小师叔是什么时候？”戎歌心虚嘀咕，印象中并未见小师叔杀狼放血。

“你以为是什么！肉糜香吗？”

小戎歌回想起半个多月前那次追杀，赶上沙龙。昏迷的时候似乎被投喂的那一言难尽的烂肉，嗯，肉糜？摇头的动作生生换成点头。

身心稍松弛的戎歌发现衣衫凌乱，大惊，无力怒呵道：“小师叔，你禽兽…噗~”

心绪起伏过大，急火攻心，戎歌吐血昏迷过去。阎长青上前探脉，早前气结于胸加之受伤造成气血郁结虽说排了一部分，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怕是要气血亏空伤到心脉，日后只能好生养着。

日暮时分，霞光万道，大漠的火烧云格外壮丽。

戎歌醒时发现阎长青在不远处盘坐着，霞光洒在身上，恍若神抵。

“刚好，快过来。”阎长青并未回头，确如开天眼一般，召唤戎歌过去。

“想离开吗？”不待戎歌站稳，便被阎长青仓促拽着坐下。

戎歌被阎长青此刻诡异惊呆，机械点头，正想着如何离开，耳边乍响一声“甚好！”吓得一个激灵，手中似乎有什么掉落。定睛一看，是三枚铜钱散落膝变。

“卦成！”阎长青垂眸掩盖瞳眸一闪而过绛紫色，收起铜钱，心情不错的看向戎歌。

太阳下山，夜幕升起。

戎歌见阎长青一副“你问我我就回答”的样子，撇了撇嘴张嘴，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索性学着阎长青的样子躺下。

“方才小师叔是在算如何离开沙漠吗？为何定要等我醒来，还这般急切？”戎歌思忖片刻，问道。

“玄门有三不卦，不问己身事，事不二卦，日升开挂日落不挂人。”

“结果呢？”戎歌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