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服装改造

除了食物，这个时代的服装也让贝尔纳黛特非常难受。

过于夸张的宽大衣袖和会把内脏挤变形的灾难束腰和同时代的欧洲裙装倒是没什么不同，浮夸的装饰和裙撑更是对她的审美造成了全方位的屠杀，她完全不能容忍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既不实用也丝毫没有设计感可言的裙子存在，当机立断地找伊莉莎要来了剪刀。

宽大的衣袖被她一刀剪掉，裂口处重新以同色系的丝线缝好改为窄袖，并刺绣上简单的花样，冗长的裙摆也被改短，缀着缎带的裙摆下缘仅仅垂落在小腿，束腰也用缎带取代，经过简单的改造后，平铺在床上的黑色礼服裙已经有了古典洋装裙的样子。

她换上了这条中长裙，没有合适搭配的饰物，镜中的女孩只松松挽起了长发，唯一的饰物是鬓边的白蔷薇，看上去却依然有着黑天鹅一般寥落的优雅。

“非常美丽。”伊莉莎由衷地说，虽然却微微皱起眉头来，“但是是不是和佣人服有些像？如果要出席宴会的话未免有些不太正式。”

“这只是常服啦，礼服裙的话要慢慢来。”贝尔纳黛特微微侧身，方便伊莉莎为她整理腰后的缎带蝴蝶结，“时尚是要不断变革的。”

贝尔纳黛特左右看了看，对身上的裙子还是不太满意，但受条件所限，她也只能改造到这种程度了。

“对了伊莉莎，城堡里有没有工匠？裙子款式换了的话，搭配的鞋子和首饰也需要更新才行。”

“没有。”

伊莉莎摇了摇头：“西泽尔殿下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我或者巴顿先生向城里的店铺订做的。”

贝尔纳黛特不得不感叹，西泽尔哪像传说里放纵享乐的吸血鬼，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进食”，她一定会认为那家伙是笃信因行称义的苦行僧。

“我能去城里的店铺看看吧？我也想定做一些东西。”

“恐怕不行，殿下。”伊莉莎的回答果断利落，能看出来没有经过任何犹豫，“没有西泽尔殿下的允许，您不能离开城堡。您想要什么的话，可以由我向工匠转述。”

“但是定制东西不都需要和工匠当面表达意见吗？”贝尔纳黛特据理力争，“不然做出来的东西我不满意怎么办？”

“不行，殿下。”伊莉莎依然坚持，“您得去询问西泽尔殿下的意见。”

西泽尔并未反对，除了一开始她拒绝喝血时的威胁，他对贝尔纳黛特的态度堪称放任，但这和宠溺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不在乎，贝尔纳黛特甚至觉得他只是需要她“活着”，至于她怎么“活着”对他而言是无所谓的。

“你对普兰城不熟悉，记得让伊莉莎陪你去。”

他正低着头翻书，这时候抬眼看她，面容依然是仿佛永夜冰渊积年不化的冰层一般的寒冷，但灯火光晕笼着他的眉眼，还是让人生出了近似于“温暖”的错觉。

……贝尔纳黛特不知道法图兰妲到底是救世主还是恶魔，但她确定，祂肯定是个颜控。

“我会的。”

她提起裙摆，向他行屈膝礼，伊莉莎兼任她的礼仪课老师，这几天的教学卓有成效。

西泽尔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低下头，摩挲着大拇指上铭刻着安托迪鲁文氏族蔷薇家纹的权戒，晦暗紫瞳深处悄无声息地浮现腥红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