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尘往事
“你苏醒过来只用了半个时辰！”风尘长老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头有点痛？”
豆非用胳膊支撑着坐起来，“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好长的梦啊！”但没有感觉到头痛。
“你是谁？”豆非问道。
风尘长老递给豆非一块小铜镜，道，“先别问我，先看看，你是谁？”
豆非拿起镜子照了照，道，“镜子里面这个人是谁？”
风尘长老道，“是你！”
豆非道，“不，不是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风尘长老道，“孟婆汤的配方换了吗，怎么这解药不灵了！”
豆非道，“孟婆，我记得她，我再也不喝她的汤了！哎呀，有点儿饿了，有粽子吗，我要吃粽子！”
风尘长老道，“我欠你的，还给你了！”
说着，一掌拍在豆非的泥丸宫上，豆非登时死了过去！
风尘长老哈哈一笑，“前尘往事，皆为泡影！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
……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豆非再次转醒过来。
“你是风尘？”豆非盯着面前的老僧，脸上抽动了一下。
“想起来了？”风尘长老问。
“想起来了！”豆非道。
“全部？”风尘长老问道。
“没有，还有封印！”豆非道。
风尘长老道，“你的执念太重了！”
豆非道，“这是我的使命！”
风尘长老道，“你没有变！”
豆非道，“不，我不和他们玩了，这次我要做个坏人！”
……
风尘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这话好生奇怪，你真的想起来你是谁了？”
豆非道，“我是豆非。土豆的豆，是非的非。”
风尘长老道，“想起我和你之间的事了吗？”
豆非道，“你一直想度我入佛门！”
风尘长老道，“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你好像不买我的账啊！”
豆非道，“这是我的命，你改变不了什么！”
风尘长老道，“过往之事，可以对我讲讲吗？”
豆非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风尘长老道，“【不问黑白】！我想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根源。”
豆非道，“以前我没跟你说过？”
风尘长老道，“没有。”
豆非道，“你现在知道些什么？说说到目前为止，你对【不问黑白】的了解。”
风尘长老道，“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已经有几十名绝顶的修真高手死在【不问黑白】之手。这个组织行事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世间只留下一个名字－－【不问黑白】。”
豆非道，“黑三和白六，两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风尘长老道，“最近才听说，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山神庙一役，让世人知道了这两个名字。”
豆非道，“我上一世刚到人间没多久，就被迫转世，好像前世我的出现，只是为了让人给干掉一样！”
风尘长老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佛一向慈悲为怀，不会错过一个有缘人的。”
豆非道，“谢了，老和尚，我虽与佛有缘，却终又无缘，别费事了！别打岔，再打岔，我不告诉你【不问黑白】的内幕了！”
风尘长老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请继续讲！”
豆非道，“【不问黑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除掉可能修成大能的修真者！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把将来可能有威胁的苗子，掐死在摇篮里！”
风尘长老道，“什么威胁？威胁到谁？”
豆非道，“当然是威胁到我，我们！”
风尘长老道，“你？你们，指的是谁？”
豆非道，“前世我都和你交流过什么，怎么你好象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风尘长老道，“你前世降临到人间，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我和你刚认识三天，你就被迫转世了！”
豆非道，“前世咱们才认识三天？！难怪，我对你的印象不那么深刻。你问的可是个大秘密，你真想知道？你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你怕不怕被雷劈，然后灰飞烟灭？这可是神劫！没人能救得了你！”
风尘长老道，“我不怕，劈掉一个臭皮囊，正好助我早登极乐，何乐而不为呢？”
豆非道，“苦海无边！和尚你要想清楚，我可不是吓唬你！”
风尘长老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谢谢你！贫僧已经想得很清楚！不必多想了！”
豆非道，“我来自【无上神界】！”
风尘长老道，“果然如此！”
豆非道，“和尚好像并不惊讶，这倒叫我有些惊讶了！”
风尘长老道，“【无上神界】不仅仅是一个传说，原来真的存在！”
豆非道，“即便是个传说，好像也不应该有什么人知道！”
风尘长老道，“当然，这个传说太古老了，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别人知道，贫僧可能是唯一知道的人了！”
豆非道，“和尚不老实！你前世和今生接近我，只是为了解开这个秘密，对不对？”
风尘长老道，“罪过！贫僧是为了普渡众生，还请上神见谅！”
豆非道，“这里没有上神，只有豆非。看在众生面上，我愿意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风尘长老道，“多谢！”
豆非道，“【无上神界】，在你们的眼里，可以算是三十七层天外天，而在我们【无上神界】自己看来，那里就是神狱！”
风尘长老道，“愿闻其详！”
豆非道，“没有其详了！你只需要知道，那里，有最古老的神祗，有可怕的力量，就足够了！其实，我也无法告诉你更多，因为关于神狱的具体记忆，大多已经被封印了！”
风尘长老道，“除了豆非，你在神界的名字，还记得吗？”
豆非道，“十九！”
风尘长老道，“什么？”
豆非道，“数字，十九，就是我的名字！”
风尘长老道，“你叫十九？”
豆非道，“对，我是十九！”
风尘长老道，“你降临人间的时候多大？十九岁？”
豆非笑道，“不是，在神界我早已经成年了，绝不可能十九岁！所以，不用猜了，十九，并不是我的年龄。”
风尘长老道，“我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不问黑白】杀掉那些修行者，究竟是为了什么？”
豆非道，“当然是为了【无上神界】的安全！”
风尘长老道，“他们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豆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无上神界】认为的安全，和你认为的安全，不太一样吧！”
风尘长老笑道，“今生能与上神相识，是贫僧的荣幸！”
豆非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
风尘长老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豆非到底几岁了？可不像是十三岁的样子！”
豆非道，“弄错了，不是十三，是二十三岁！”
风尘长老道，“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豆非道，“就这些？”
风尘长老道，“对了，我想提醒上神一句话，你不是一颗棋子！”
豆非打了一个寒颤！“你为什么这么说？”
风尘长老闭目合什，不再说话！
咔……！
平地一声雷！
窗外有一人被天雷击倒！
很快，门外有人跑进院子。
豆非开门一看，门边的窗下，只剩下半只僧鞋，还在冒烟！几十颗木质的串珠，散落在地！一股焦糊的臭味在空气中飘散！
“是元真师弟！”
“不错，是元真师弟的鞋和佛珠！”
“这是怎么回事？”
“雷劫！元真师弟触犯了天规？”
“……”
“……”
……
豆非望着屋外的人们道，“你们老当家的，风尘长老，圆寂了！”
……
“方丈！”
“方丈？”
“方丈！！”
……
……
如果没有风光道长在，豆非一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方丈和这个小子谈了一会儿话，就死在他们两人独处的屋子里，除了这个小子下的毒手，还会有谁？
风尘长老身上无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这少年据说是毒仙门弟子，毒死个人而不露痕迹，正是毒仙门的拿手好戏！
面对七道佛寺众人的猜疑，豆非什么话都没有。
有些时候，沉默才是最有力的辩白。
……
直到风光道长拿出风尘长老事先留下的遗书，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风尘长老在遗书中指明，“……今日我寿元将尽，必将身死魄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别人无关，更与豆非无关，豆非是我的交心挚友，凡我寺中弟子，以后应以师礼待之，不得轻漫……
风尘长老的几大弟子认得师父的笔体，知道师父之死果然与豆非无关，加之豆非小小年纪就是方丈的好友，可见此人来历不凡，所以对豆非又敬又畏，丝毫不敢怠慢。
在检点风尘长老的遗物时，发现了风尘长老的另一份遗嘱，这封信夹在三本空白的书册中。而这三本书册就放在风尘案头最显眼之处。
这封信的内容，也与豆非有关：
“谨奉上神
自立契约
贫僧风尘，将所藏无字天书三卷，赠予吾友豆非氏。
豆非氏需当答应贫僧三个要求，以为条件。
其一，不滥杀无辜。
其二，不助纣为虐。
其三，永不再提贫僧过往旧事。
吾友豆非氏须将以上三条当众发誓！
此约方能生效！
立约者释氏风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