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风尘的契约
豆非看完风尘的这篇契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他感觉那三本空白的册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无字天书”，只是普通的白纸罢了！
风尘长老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豆非想，可能那誓言本身才是关键，老和尚的猫腻就在这三条约定里－－风尘长老的意思是，不让自己继续以【不问黑白】的身份杀人？
现在看来，这种猜测应该是对的，尤其是把三条誓词放在一块儿，更能印证这个想法。风尘长老的意思，既不让豆非再参与杀人，也把这个事情彻底隐藏起来，让人猜不到事情的原委。
豆非想，风尘长老的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是自己作为不问黑白的老大，怎么可以背叛组织？而且不问黑白执行的任务，并不是他豆非一个人可以改变或者抵制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风尘长老这老和尚，临死还要将自己一军！
豆非再想起师父牧王神的话，让自己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优势。与这风尘长老的布置有异曲同工之妙。简直就是相互呼应啊！莫非这和尚也和师父喝过酒？他这么干也是师父授意的？
豆非将大小姐和唐墨家、风光道长叫到一旁，商量了一会儿，大家的意见是这个契约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之处，提出的那三条也与别人无害，理当接受。
那三本册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无字天书，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风尘长老的一番心意，无论如何不可以拒绝。
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豆非和风尘长老之间的秘密。
从常理来分析，豆非已经没有选择，只好接受这个善意的契约。
……
于是，豆非在风尘长老的遗体前宣读了老和尚为他准备的誓言。拿了三本无字天书。恭恭敬敬地向老和尚合什致礼。
……
在几日后，老和尚被火化葬入了庙后的塔林。
……
再过些日子，澹台若水亲自带人来到七道佛寺，接豆非回姐姐家。
于是，豆非和大小姐，还有唐墨家一起离开了七道佛寺。
风光道长仍旧留在七道佛寺，还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帮忙料理。不过道长答应，这边的事一完，就去找豆非他们。
……
离开七道佛寺，豆非长长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待在七道佛寺心里面很压抑，也许是风尘长老的死，也许是许多前世的记忆，总之，离开七道佛寺，豆非心里很舒畅。
更因为见过澹台若水，豆非觉得心里很温暖，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亲人。
在车上，澹台若水问豆非，“风尘长老怎么就死了？你杀的？”
豆非道，“差不多吧！”
澹台若水道，“他想向你夺舍，然后你杀了他？”
豆非道，“什么夺舍？姐你说什么？”
澹台若水道，“你身为完美容器，这个秘密已经无人不知了！怎么，你没想到？”
豆非道，“没想到这么快。”
澹台若水道，“以后打你这具肉身主意的人，恐怕少不了！”
豆非道，“老和尚没想夺舍，他死不是因为这个。”
澹台若水道，“那是因为什么？”
豆非道，“我发过誓了！作为交换无字天书的条件，老和尚的事不能说！”
澹台若水道，“又一道神契？把无字天书拿来我看看！”
大小姐从乾坤袋中拿出那三本白纸册子，交给大姑姐。
澹台若水翻了翻，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把书交还给大小姐道，“撕一下看看！多使点儿劲！”
大小姐对这位大姑姐也是钦佩的要命，拿起书来就撕，也不问个为什么。
然而，尽管大小姐用力扯了半天，那白纸仍然丝毫未损！
澹台若水道，“这三本书好好保管，这不是普通的白纸，这种材料，根本就不是人间的，所以，这三册还真可能是天书！”
大小姐道，“可是连个字都没有！”
豆非道，“大小姐说得对，这上面连个字都没有，算什么书？”
澹台若水道，“值钱就值钱在没有字儿上了！……什么大小姐？你媳妇没名字吗？以后叫名字，当外人喊你媳妇大小姐算怎么回事？你又不是她的丫鬟！”
大小姐道，“姐姐，他就是拿我取笑，我有名字，叫水灵儿！”
澹台若水道，“多好听的名字，看来咱们姐妹还挺有缘，都是五行缺水……”
豆非道，“她才不是五行缺水，玄武宫位于北方，五行属水，恐怕是红颜祸水……”
水灵儿道，“姐姐你看他，又欺负你弟妹！”
澹台若水道，“就是，别胡说，没读过书啊，红颜祸水是好话吗？怎么能用来形容一个长得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仙子？”
豆非道，“我有些机密的事情，要和姐姐说，这位仙子大姐可否回避回避？”
水灵儿道，“我是你契约的老婆，生生世世的，有什么事情非要瞒着我不可？”
豆非道，“我怕你乱说，被雷劈！”
水灵儿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豆非道，“好吧，我就要你这句话。”
水灵儿道，“你又给我下套儿！”
豆非道，“还想不想听？听，是你自愿的，不听，请下车走几步！”
水灵儿道，“当然要听！我愿意。”
澹台若水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豆非道，“我恢复了大部分记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我来自另外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名字，我暂时不能说。”
澹台若水道，“早猜出来了，其实我前世也来自其他的世界，你媳妇还是仙女呢，其实咱们都差不多！”
豆非道，“我的处境有点儿微妙，现在，我有三个目标，两个短期的，一个长期的。我就是想和姐姐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澹台若水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情呢！”
豆非道，“目标之一，我要夺取两年后‘终南论剑’的第一名，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要加入一个门派，这就是我的另一个目标。”
澹台若水道，“那第三个目标呢？”
豆非道，“第三个目标，我要修炼永生的法门。”
澹台若水道，“第三个目标，我帮不上你。前两个，没有问题，小菜一碟！”
水灵儿道，“你的第三个目标，不过是修仙罢了，有什么难了？我听不懂姐姐的话。”
豆非道，“所以姐姐比你厉害，因为我说的是修永生，而不是修真－－神人也有一死，只是他们活得比凡人长久些罢了！”
水灵儿道，“你说修真不好？”
豆非道，“不是好不好，总之那不是我的菜！”
水灵儿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豆非道，“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澹台若水道，“加入一个门派，那还不简单，我们终南剑派欢迎你加入！”
豆非道，“可是，我要加入无名火剑派。”
澹台若水道，“什么，无名火，无名火剑派？哼，一个二流末的小码头，连给我终南剑派提鞋都不配！”
豆非道，“可是，加入无名火剑派，是我唯一的选择！”
澹台若水道，“你必须加入他们，是不是？我懂了，别人给你指定了，你是身不由己！”
豆非笑道，“姐姐真是聪明人！”
澹台若水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去无名火剑派，不去终南剑派，不回家了？”
豆非道，“是的，我想静下心来，练功，同时炼制我的毒药和解药。”
澹台若水道，“那好吧，去终南剑派的路上，会路过无名火剑派的总坛，我送你过去。”
豆非道，“好。我还有一个请求！”
澹台若水道，“和我客气什么！是不是让我帮你照顾你媳妇？”
豆非道，“和姐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真是太有趣了！”
水灵儿道，“我也要去无名火剑派！”
豆非道，“你和姐姐去终南剑派，学些本事在身上，觉得能保护我了，有资格做我的护法了，再来吧！”
水灵儿道，“你是想把我甩了？”
豆非道，“我要专心修炼，你在我身边，会影响我修炼的速度。”
水灵儿道，“你是嫌弃我，认为我是你的包袱，得分神来照顾我，是不是？”
豆非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水灵儿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用蒙我！你是没用嘴说，可是你心里就是这个意思！”
豆非道，“好吧，好吧，我就是这么想的，行了吧！”
水灵儿道，“我可不是包袱！大不了我回玄武宫去！去找我老爹！”
豆非道，“回娘家去诉苦？好啊，去吧，去吧！顺便给岳父大人带个好哦！”
澹台若水道，“豆非，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欺负自己的小媳妇呢！”
豆非道，“姐，你不知道，当初在她们玄武宫，我这个小媳妇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命大，早被当成虫子斗死了！”
水灵儿道，“原来你还挺记仇的！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心眼儿！”
豆非道，“好吧！我承认，我小心眼儿，我记仇。可是，我去加入人家的门派修行，总不能还带着老婆去吧？没有这个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