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靶子”
“……所以，”斯塔奥搓了搓手，“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想和我重新搭成组合的话……”他抬眼看向米瑞斯，抿了抿唇。
“不了，”米瑞斯摆摆手，“你现在自己单打独斗，发展得挺好的。我就不掺和了。”
“好吧，其实本来我还挺期待的……”
“……那也不是不行。”
“你说真的呀！”斯塔奥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又把手松开了。
“再说吧再说吧。”米瑞斯把手插进兜里。
“啊，对了，”斯塔奥挠了挠头，“我来赫尔卡之前刚刚去过阿玛迪斯市。”
“阿玛迪斯市现在发展得很好，”星灵王抬头看着对方，“基础设施建设正在完善，新修了很多宽敞的马路，路灯特别漂亮，颜色很像小时候你牵着我走夜路的时候打着的那个灯笼……”
斯塔奥忽然打住了话头。
“你接着说啊。”米瑞斯一挑眉。
“……阿玛迪斯市……她仍然是螺旋省的光。”斯塔奥吞吞吐吐地这么总结道，“你……你也仍然是我的光。”
米瑞斯红棕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缓缓转红的脸色。
“米瑞斯，你……你都陪我一块儿唱歌了，”斯塔奥顿了顿。他伸手把米瑞斯的手从兜里拉出来，握在自己手里，“我们算不算冰释前嫌了？”
“冰释前嫌？”米瑞斯推开他，重新把手插回兜里，“冰释前嫌哪有那么容易。”
“那，那……”斯塔奥压低了声音，“那我……”
“哎！”米瑞斯打断了他，一笑。
“至少得请我喝杯奶茶吧。”
斯塔奥抬起头看着他。
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请！一定请！”斯塔奥拍了拍手，“请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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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斯抬手摸了摸额头，指尖传来微微发烫的触感。
一弯细细的新月洒落满地银色的浅光，映得一头小白毛都微微发亮。卡修斯抬头望着月亮，抖了抖耳朵。
“今晚的月色真美呀，是吧？”
卡修斯转头看向声源，“格莱奥？”
格莱奥放下方才抱着的双臂，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玩弄着一个黑色的小火球。
“是……是挺美的。”卡修斯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个……这么晚了，你不回宿舍吗？”
“急什么？”格莱奥眯起眼睛一笑，露出一颗尖牙。他一挥手，将手里的火焰甩了出去。
卡修斯猛地一侧身躲开。
“我们可以改天切磋。”卡修斯皱了皱眉。体温仍在逐渐升高。
“改天？”格莱奥的手心里再次凝聚起能量，“我今天兴致就不错。”
卡修斯咬了咬下唇。他微微屈膝，猛地一蹬地，转身跑开。
“跑？”格莱奥立即追了上去，“你这就被吓跑了吗，诅咒之子——？”
格莱奥刻意拉长了最后一个词，甩手将技能向前方发射出去。
卡修斯敏捷地跳了两三下将数个能量球躲开，闪身躲在一棵树后，缓缓抬起手攥住了胸前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晚风窜过汗涔涔的后背，激起一阵令他发抖的寒意。
“你就这点胆量？”格莱奥灵活地攀上另一棵树，压低身子蹲在树杈上，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卡修斯。“也不愧为诅咒之子——”
能量球在脚边炸开，卡修斯趔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从树后离开，刚跑出一步又被格莱奥拿一块石头砸倒在地上。
格莱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
卡修斯拾起那块石头扔了回去，格莱奥抬臂挡下，放下手时，卡修斯已经飞快地爬起来跑开了。
“哈呼……哈呼……”卡修斯倚靠在柱子上，一手捂住胸口，颤颤巍巍地张开另一只手的手掌。
他试着凝聚能量，被精元处传来的痛感打断。注视着缠绕在指上的黑烟向腕部和胳膊扩散，卡修斯颤抖着握了握拳，掌心传来刺痛的灼烧感。
“你只会藏着躲着吗？”格莱奥高声喊了一句。
“咳，咳……唔……”卡修斯抬起胳膊挡住嘴，拼命忍着咳嗽声。微凉的晚风拂过脸颊，月光在云的遮蔽下愈发昏暗。
“找到你了~”
卡修斯猛地抬起头，吓得一个激灵摔倒在地。
格莱奥显出一个狂妄的笑，蓬勃燃烧的黑色能量脱手而去。
卡修斯双手捂住了脸，指缝中透出刺目的紫光。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卡修斯剧烈地咳嗽着，缓缓放下手，转头看向一旁。
布莱克倚着另一根柱子，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控制着幽幻之盾。
“……布莱克？”
“别说话，我等下就带你回去。”布莱克紧盯着格莱奥，解除了护盾。
“哦呦~诅咒之子，”黑色的能量持续在格莱奥手中燃烧，“还需要不败神话来救场嘛？”
卡修斯想说些什么，但布莱克只是一挥手，示意他停下。
格莱奥扬起了手，被另一个人握住手腕。
“到此为止，格子。”凯兮娇媚地一笑，“莫跟他们一般见识。”
格莱奥一挑眉，但凯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格莱奥散开手中的能量，回了个笑。
布莱克紧盯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直至两人在视线中消失。
“怎么样？”布莱克扶起卡修斯，“有没有受伤？”
卡修斯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掌，露出被灼伤的掌心。“没什么，咳、咳……”
“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卡修斯拉住布莱克，“没什么大问题。”
“那我送你回宿舍。”布莱克把他架起来，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你招惹他们了？”
“……他们？”
“格莱奥和凯兮。”
“谁是凯兮？”
“刚才那个女的。”布莱克把步子放小了些。
“没有，是格莱奥忽然就追着我打……”卡修斯眯了眯眼，“我想不起来哪里招惹过他，在食堂见面装没看见算吗？”
“……”布莱克摇了摇头，“先回宿舍吧。”
“那个……诶呀！”卡修斯脚下绊到什么东西，栽了一下，被布莱克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后衣领。
“不好意思……”卡修斯重新把胳膊搭在布莱克肩上，“那个，你怎么忽然来了？”
“今天是月缺最大的晚上。”布莱克只说到这儿，没说下去。
“……你还记得这个……”
“怎么了？”
“有点、有点惊讶而已。”
“我不记得，我抬头刚好看见而已。”
“……噗，什么啊……”
“格莱奥和诺伊尔有点像。”布莱克忽然岔开了话题。
“诺伊尔是谁？”
“他的一个朋友。”布莱克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亮只在云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角。“他们经常一起行动。——诺伊尔也经常无缘无故给我找不痛快，也不知道有什么仇。”
“那个白头发戴着红围巾的男同学吗？”
“你应该认识一下格莱奥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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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是义父给诺伊尔定的靶子，”凯兮把帽檐转到后面，“按我的估计，我与你联手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嘁，你还怕了他了？”格莱奥翻了个白眼。
“别说布莱克了，对于卡修斯，你最好也别太着急，”凯兮抱起双臂，“义父选定靶子都是有原因的，不可能让你三两下就能搞定。”
“呵！刚才卡修斯什么样儿你也不是没看到。”
“确实很奇怪，卡修斯也不还手——”凯兮一歪头，“他连你都怕？”
“你这什么语气，”格莱奥挪得离她远点，“……你这什么表情，看不起谁呢，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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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索伦森陆陆续续地给他的孩子们每人定了一个“靶子”。
这个“靶子”，索伦森只说是他们努力的方向。但他们几个都明白，“靶子”是用来击中、用来打倒的。
伊兰迪、艾辛格、诺伊尔、凯兮的“靶子”分别是雷伊、盖亚、布莱克、缪斯——无一例外，都是谱尼最得意的弟子。
而格莱奥，至今还没有一个由索伦森为他确定的“靶子”。
今天索伦森神神秘秘地给了格莱奥一张小纸条——当着另外四个人的面。他把那张折叠好的小纸条塞进格莱奥手心里，而后轻轻地在他头顶拍了两下，并且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揉了一把。
之后，他一言未发，径直离开了。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纷纷凑到了格莱奥身旁。
格莱奥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张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卡修斯。
“噗，卡修斯。”艾辛格笑出了声，“恭喜你，格莱奥，终于定了。你的靶子是卡修斯。”
“……”格莱奥耷拉下耳朵。
“卡修斯……卡修斯也不赖。”凯兮拍了拍他的肩。
“你别安慰他了兮儿，哈哈哈哈！”
“闭嘴。”格莱奥沉下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指尖燃起一撮黑色的火焰，那张纸条便化为一片灰烬散在空中。
“承认吧格莱奥，你也就这个水平了。”
“少说两句，艾辛格。”伊兰迪打断了他。
“技能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诺伊尔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是啊，早就出来了。”艾辛格发出一声怪笑，“你现在才知道？”
诺伊尔没理他。“卡修斯的成绩，是S。”
登时全场寂静。
“不可能！”艾辛格率先打破寂静，“除非瑞尔斯偏袒他！”
“你说谁偏袒学生我都信，除了瑞尔斯。”诺伊尔一耸肩。
“卡修斯是山神族的后裔，实力不可小觑。”伊兰迪眼底划过一道凌光。“不能以貌取人。”
格莱奥翻了个白眼。
“格莱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伊兰迪接着说下去，“在瑞尔斯那里得到S的成绩，条件是非常苛刻的。即使是战神班的学生，每次考试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能拿到S。”
“我知道。”格莱奥微微蹙起了眉。
“根据兮儿的观察，”伊兰迪拍了拍凯兮的肩，“缪斯从来没拿到过S。”
“是。”凯兮点了下头。
“缪斯的极月无双破你也是见识过的，”伊兰迪瞥了一眼诺伊尔，“即使是诺伊尔，在掌握了属性优势的前提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
诺伊尔没有反驳。
“所以，格莱奥。”伊兰迪走近了他，将手搭在他肩上，“如果卡修斯的成绩没有弄虚作假——”他指上加了些力度，握紧了格莱奥的肩，“义父为你选定的，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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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的对手。嘁。”格莱奥加快步子，把凯兮甩在了后面。
“叨叨什么呢，走那么快干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