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格斗课
格斗课是教授精灵空手格斗技能的重要课程，起到增强体质、应付无法使用能量等特殊情况、提高学生战斗力等的作用。
S班的格斗老师是瑞尔斯，盖亚的哥哥。瑞尔斯在军营里当过教官，从部队退伍回来后做了老师。他是希尔若学院里最优秀的老师之一。
“今天，在前几次课程的基础上进行实战。”瑞尔斯把一个不透明的纸箱抱在怀里，“来抽签。里面只有两张纸条是红色，抽到的两个同学进行对战。我来给全班讲解。”
学生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的是什么颜色？”
“白色。”
“我也是白色纸条。”
“我也有一阵子没练了。”米瑞斯说着，手指在纸条堆里摸索着。掏出手时，他看着指间的白色纸条，叹了口气。
“第一个抽到红色纸条的是布莱克同学，大家掌声鼓励一下。”瑞尔斯带头鼓掌。
巴掌声稀稀拉拉没几声。已抽过纸条的同学心有余悸，还没抽的则是心惊胆战。
米瑞斯也长舒了一口气。
布莱克是希尔若学院的同学们公认的“不败神话”，从来没有输过，哪怕平手也没有。
盖亚则因为和艾辛格打过平手，没有得此殊荣。
布莱克从来没有和盖亚做过对手，但他俩谁也看不惯谁。格斗老师们互相也都很好奇这两个学生如果比试一下会是什么结果，但终究没这个机会。
盖亚走到抽签盒面前的时候内心十分复杂，同学们三五扎堆儿地说着悄悄话。瑞尔斯投向盖亚的目光里则略有些期盼。
布莱克双手抱臂靠着武斗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而终究是白色。
盖亚泄气地垂下肩膀，而瑞尔斯只是轻轻拍拍他的头，“下次会有机会的。”
卡修斯走到抽签盒前，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同学——他们也都看着他——然后转回身闭上眼睛，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几下。
当他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学生们发出一声起哄的声音。
卡修斯看着掌心的红色纸条，有些茫然地看向瑞尔斯老师。“老师，前几次课程的时候我还没转来，没法给大家做示范……”
“无碍。”瑞尔斯拍拍他的肩，“既然是新转来的，露两手给我看看吧。”
“啊，但是……”
“去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卡修斯抿了抿唇，看向站在武斗台旁边的同桌。
布莱克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
“那好吧，请老师多多指点。”卡修斯点了点头。
武斗台没有楼梯。
布莱克蹬地起跳，一个前空翻，稳稳地落在了武斗台上。
卡修斯看着高度达到自己胸口的武斗台，抬起手搭在台上，用胳膊费力地撑起身子，努力把腿抬起来，把脚翘上去勾住台边，然后手不断朝前摸索，扒拉着试图爬上去。
台下发出一阵窃笑声。
布莱克摇了摇头，搭把手把他拉了上去。
“谢谢同桌。”卡修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格斗课可以不穿校服的规矩是学生们建（xie）议（po）谱尼定的，说是这样比较放得开。
卡修斯的白色小短褂和布莱克的黑色休闲服在阳光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布莱克握紧了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双拳，左腿划开一步，摆好了作战姿势。
卡修斯先被他的气势吓了一下，咽了口唾液。
瑞尔斯猛吹了一声口哨。
卡修斯吃了一吓，转头看向老师，而布莱克则攥紧了拳腾空起跳，带着风冲向卡修斯。
“小白毛儿，集中注意力！”盖亚朝他喊了一声。
他一愣，回头时布莱克的拳头已近在咫尺。卡修斯抬起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结结实实地挨了布莱克一拳，震得他倒退了三步。
布莱克一旋身子再次发起攻势，卡修斯右脚后撤半步，两膝微曲，待布莱克靠近，他发力朝斜前方一跳，擦着布莱克而过，躲开了他的拳头。
布莱克打空，落地后用力一拍地，借着反作用力飞速转身，再次攻向卡修斯。
“布莱克的速度好快！”雷伊握紧了拳捶了下手心。
布莱克抬腿就是一个飞踢，卡修斯下腰躲开，双手撑在地面上猛地一挺腰同时蹬直了腿，鞋尖便直冲布莱克的下巴而去。
“哇，卡修斯好腰！”
“波斯蒂加，你的关注点好怪啊！”
布莱克一皱眉，猛地昂起头，歪身躲开。
卡修斯踢空，借力旋身重新站直了腰，攥了拳一蹬地冲向他。
“遭了，和布莱克可不能玩近战……”雷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布莱克眼底抹过一丝凌光，侧身擦着他的拳头躲开，上手抓住他的手腕。
卡修斯听见手腕处咔嚓了一声，紧接着便被一个粗暴的力拉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脑壳重重地撞上了地面。
布莱克是全校所有学生中唯一一个会过肩摔的，一旦在格斗中被他抓住了手腕，一般就没机会赢了。
卡修斯费力地爬起来，忍着后脑的剧痛和整个的眩晕感，蹲在地上猛地一个扫腿，布莱克抱膝前空翻躲开，然后对着卡修斯的额头就是一个飞踢。
卡修斯被他踢倒在地上滚了两圈，直到台沿才停下。他撑起胳膊晃了晃头，忽地身子一歪，从武斗台上摔了下去。
……
布莱克一直不是很受欢迎，从他的性格、学习到各方面，总是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布莱克在校几乎没有朋友，参与格斗的时候完全不在意手下力度，只要不把对方打死就可以了。
布莱克回忆着战斗过程，思考自己是哪里什么时候下手过重了。
想到卡修斯下腰躲过后抬腿踢向自己下巴的时候，布莱克怔了一下。
只要他把腿再踢高一点就有能力把布莱克踢倒，而这凭他的柔韧度完全可以做到。但他给了布莱克躲闪的机会——也就是他没有用全力。
布莱克心里咯噔了一下。
————————————————————
“班——长——”卡修斯坐在医务室的小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雷伊，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说，布莱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他是不是针对我？他怎么把我往死里打呢……”
雷伊拉个椅子坐在他对面，拍了拍他的肩，“布莱克他一直都这样，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意见。”
“一直都……？”
“他在格斗课上一向下手都狠，对谁都是，”雷伊冲他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是被布莱克用过过肩摔的。”
“啊？怎么……”卡修斯撇了撇嘴，“布莱克怎么这样，大家明明都是同学，干嘛下这么重的手呢……”
“唔，我也不知道，”雷伊身子往后一倚，靠在椅背上，“可能他比较好胜？”
“但是布莱克他不用那么大力气也一样可以赢啊，他就是……”
“你问我再多我也不知道了。”雷伊挠挠头，打断了卡修斯的话。他抬手指了指对方头上的纱布，“你的伤怎么样？”
“始祖灵兽老师说没什么大碍。”卡修斯头上的犄角耷拉着，无意义地把玩着衣服的拉链。
始祖灵兽是希尔若的校医，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唉，这下子岂不是很没面子。”卡修斯歪头靠在椅背上，死目盯着天花板，“大家都看到我输得一败涂地而且从武斗台上掉下去了。”
“其实输在布莱克手里一点儿都不丢人呀。”雷伊笑得温柔，“不要放在心上。”
“唉，不仅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输得很惨，”卡修斯看向雷伊，“我一想到布莱克对我下手那——么——那么重，还是觉得挺难受的。”
“嗳，这点小事，放宽心呀！”雷伊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啊？这怎么能……”
“没关系的啦！”雷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抬臂搭上他的肩，“就当是为了和新同学搞好关系吧！”
“啊，那，”卡修斯握住他的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我客气什么！”雷伊又抬手拨拉了一下他头顶的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