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王赵元佐

第十章：楚王赵元佐

大娘子看一眼身契，放在桌上。接着道：“冯姨娘被冤屈入狱，咱家大官人极重情义，怎能坐视不救？先下请大家过来一个是身契重写画押，再一个就是好好检视一下，有什么细节可以找到真凶。”

鸾儿走上前万福道：“大娘子，药是贱婢与冯姨娘熬制的。那一日的药与前一日是一包分两次熬制，第一天没事，怎会第二天有事？定是有人投毒的。”

莫如玉问道：“鸾儿，你仔细回忆下，都有谁进过药房？”

鸾儿小眼珠滴溜溜转过，道“这个．大官人，只有兰儿来过。可他是曹大官人亲生女儿，怎会毒害亲爹？这个没有可能的。”

莫如玉道：“恰恰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容易被大家忽略，没准就是她！可以暂时锁定兰儿，还有就是野黑麻子是哪里来的，这个更重要，若是找到关键人，一切可解。”

周薇妩媚笑道：“官人是急于解救冯姨娘，乱了方寸吧。我们没必要去帮助官府破案的，只要抓住冯兰儿让她承认野黑麻子是她放进药罐的即可。何必大费周章，替官府办案？官人是关心则乱吧。”

莫如玉一拍脑门，笑道：“还是大娘子通透，一下子抓住关键。如今我上大堂告发冯兰儿即可。”

众人听得都很服气，大娘子一言中的，实在是不好蒙蔽的主儿。以后要小心侍候才是。

大娘子有板有眼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四位小厮先写了身契，然后随大官人去衙门告状。”

裳儿主动上前准备纸笔，为四个小厮书写身契。裳儿想的明白，还是积极些好。本来官人已经答应今晚陪自己的，千万不要被大娘子截了胡。

午时末，莫如玉带着四个小厮奔开封府而来。

四个小厮平素与莫如玉都混得很熟，如若不然莫如玉也不会非要下几个人不可。尤其是多福比莫如玉大一岁，两人很是投缘。

此时开封府门前，挂名的开封府尹楚王赵元佐（太宗赵光义长子20岁。）刚好被知府张宝和判官吕端送至大门外。赵元佐平时是不来的，无非隔一段过问一下，表面文章而已。

正街上停下一辆三架马车，十几个内侍卫紧跟跟后面奔跑。这辆马车并无正式规制，却是镶金嵌玉犹如农民暴发户俗不可耐。真真可惜了名贵一架极品紫檀木，做了车棚。

簾栊掀开，下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太监。他正是本朝第一太监总管，宫苑使王继恩。当年刀光斧影中赵光义登基为帝，全赖王继恩为赵光义送信。如此贪天大功，皇帝自然赏赐无数。

他是来传召赵元佐的。王府门子说楚王到开封府，立即屁颠颠一路紧随而来。他之所以殷勤备至并非为传召，倒是巴结楚王赵元佐成分更多。作为皇帝长子，皇帝又最喜爱，几乎不会有任何悬念立为储君太子。巴结上太子，那又会是30年富贵。

就算王继恩命大，他刚下马车，一只强弩穿过刚刚立身位置，射中辕马后背。马儿吃痛受惊，嘶吼一声带领两匹马一路飞驰而去。

王继恩惊吓跌倒于地，几个侍卫咋咋呼呼围住宫苑使大官人，显得忠心耿耿。

马车飞驰，路中间两个顽童一处嬉闹。眼见二童子就要丧命于铁蹄之下，出事地点距仅二十丈远的楚王赵元佐也看向这里。

马蹄就要踩踏两个童子，附近的莫如玉忽而发力，快如闪电压倒童子，覆盖自己身下。一顿大马蹄子踩踏奔驰而过，莫如玉已遍体鳞伤、鼻青脸肿。若不是昨晚火龙丹功力还在，护住身体，说不得莫大官人已经呜呼哀哉了。

莫如玉起身看顾二童子，还好并无伤处。一旁二童家人扑上来看过孩儿无恙，登时跪倒在地，感谢莫如玉不止。两家人本是来打官司的，刚刚还互相骂娘，如今跪在一处哭成泪人。当即决定取消诉状，让两个幸运孩儿结拜为兄弟。

这多好，有英雄出现，导致瞬间危机变和谐了。

多福等四个小厮忙上前招呼自家官人，生怕哪里有重伤。皮肉之伤很多，不似有骨折。

楚王赵元佐、知府张宝、判官吕端，也过来看视英雄的伤者。

太监总管、宫苑使王继恩被内侍卫围着，紧张撤到开封府中去了。王继恩从未遇到过刺杀事件，惊吓中尚未五魂归位。

这边楚王赵元佐吩咐人快马加鞭到楚王府中接来御医，为英雄疗伤。

这位御医是有名的卓一珍，外号‘卓一针’。意思是一针就可治好毛病，针灸功夫当世第一。楚王乳母王氏最近患病，楚王请来为乳母瞧病。恰好莫如玉重伤，顺便请来卓一珍，足见楚王心地善良。为一个平民百姓大费周章，不是达官显贵能做到的。所谓富者不仁，若是心存善念经常接济穷苦，最后钱光光也就做不成富人了。

不久卓一珍到了，为莫如玉验伤。眼前伤者实在是个奇迹，被马蹄踩踏几十下，竟无一处骨折。

楚王一直关心英雄伤势，并未离开。卓一珍为莫如玉包扎好伤处，扶他起身。莫如玉一瘸一拐走几步，情况并不算太坏。

“多谢先生救死扶伤，小的谢过了。”莫如玉不迭打躬。卓一珍云淡风轻道：“都是楚王指派，小郎君还是谢谢楚王殿下是正主。”

莫如玉鼻青脸肿，楚王看他怪模样也忍俊不禁。楚王温和说道：“小郎君不惜性命，救得两个小儿，是为我大宋人品楷模。请随我进开封府一叙。请。”

刚刚听过卓一珍与楚王对话，已经了解楚王身份。眼前这位风流俊逸人物——楚王殿下恰恰挂职开封府尹，定能帮上自己。

“楚王殿下请。小人稍慢一点，请恕罪。”莫如玉由多福搀扶走的很顺畅，众人交口称赞卓一珍医术高明。卓一珍心里明白，这个小郎君不过是皮外伤，一点也不严重！二童子家人不断向卓一珍药箱里塞银子，弄得卓一珍哭笑不得。说道：“我是皇家御医，如何能收钱啊！这不是打老朽脸么？”

两家人哪里管这个，只要是能报恩就行，管他是莫如玉还是御医，反正表达感激、心里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