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刘娥
第十五章：接刘娥
下午说好去看望刘娥的，莫如玉吩咐众人准备。大宋朝自太祖开始倡导素服，华美衣裳在家里可尽情华美，如今出门却不可随意张扬。
来福、安福、洪福、多福四个小厮不敢怠慢，雇佣一辆熏过香的绿绒顶水曲柳木格宽马车。四位妻妾清一色白绫袄儿外穿比甲，只不过大娘子周薇的比甲是狐鼠皮的，更加富贵温暖。
莫如玉则座驾则是新买一匹白色高昌国高颈马。契丹马儿主要是不挑食草、耐力好，个头偏中等。更适合当军马。高昌国马儿脖颈高昂，更高大骏逸、漂亮，适合代步与马球，有爆发力。缺点是挑食。
莫如玉一行穿过大半个汴京，来到花稳婆宅子。说起花稳婆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当年在大内为众位娘娘们接生无数，宅子也是太祖赵匡胤赏赐的。如今虽已年迈，还是买卖兴隆。家中十几间屋子都住满了大肚婆。来到这里生产的非富即贵，至少身边带一个婢女照应着，每人一间如同下榻客栈。只有刘娥惨一点，由宅子里的婢女照应着。
花稳婆内宅是不许男子进入的，莫如玉只好在待客室守着茶盏候着。这个时候喝什么都是骚味道，莫如玉焦急等着。大娘子周薇带着、听云、锦娘、裳儿鱼贯而入。
周薇等四人进入房间，刘娥脸色有些苍白正靠在软榻上看书。周薇面带微笑甜甜说道：“妹妹，姐姐来看你了。可是好些了么？”
周薇神仙姿容映在刘娥眼中。刘娥只与周围见过一次，仅仅一次就夺走了郎君莫如玉。看到周薇刘娥首先竟然想到的，昨夜是不是他二人睡在一处。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与郎君亲昵狎戏……想到此处刘娥自己先羞红脸儿，忙起身穿鞋。说道：“哎呦。怎么是周姐姐呢，大官人来了么？”刘娥目光不自觉看向周薇身后，她最想见的当然是自家郎君莫如玉。周薇身后却只是三位俊俏小娘子，并没有莫如玉，不禁有些失望。随即又有疑问，不知三位小娘子是何人。
周薇看刘娥刚刚还脸色苍白，转瞬就有了红晕。她明了刘娥一定是春思荡漾了。走近悄悄说道：“昨夜官人与后面那个叫裳儿的一处……”接着退回身子又大声说道：“别看了，官人在待茶室。内宅不许男子进的。这三位是咱家官人的妾室……裳儿、听云、锦娘。”周薇说道裳儿之时，特意停顿一下，对刘娥使个眼色。
三位小娘子齐齐万福之礼，口尊道：“刘娥姐姐安好。”刘娥万福还礼。其实她是最小的，即便之裳儿也大她两岁。好在大宋朝女子间，无论大小都可以称呼姐姐的。三位小娘子看到刘娥，也是有些懵。刘娥之美不比周薇大娘子差啊，郎君莫如玉这是神仙命么？眼前这两位天仙妻妾，让她们三个如何比得过？以往最爱瞧不起人的听云，也是觉得自己比之二位仙女，黯然无光了。
刘娥询问的目光看一眼周薇，羞涩道：“大娘子。他们是不是该叫我刘姨娘啊？看来奴家是最年幼的，都叫姐姐岂不是乱了么？”刘娥也有她的想法，既然郎君一下子纳三个妾室，必然有其原因。本来自己应该做大娘子的，反倒是被三生三世夫妻的周薇抢了前。那自己至少也是正牌姨娘吧，与几位妾室定然要区分开的。
周薇拉住她小手亲热说道：“妹妹说的有理，回家里定然要立下规矩，都称你姨娘的。只是不知妹妹身体恢复如何，可以回家养着么？”
刘娥忽而意识到还没让大家落座。“瞧我，忘了请几位姐妹入座。快请坐。”几位落座后，刘娥回答道：“昨日来此就打了胎，老神仙事先给奴家也罩了仙气，一切均好。奴家觉得回家养体最好，大娘子与官人说说，就接我回家吧。这里闷气的很。”
周薇微笑道：“奴家要问问稳婆，妹妹是否可以回家……”
“小娘子可以回家了……”由外面走进来一位嬷嬷，五十多岁年纪，面色却好。她着一件月白色缎子袄，一袭浅灰色比甲外罩碧色萝纱面子，干干净净看上去很精神。
刘娥起身万福：“花嬷嬷安好。”抬起身兴致勃勃追问道：“奴家是可以回家了么？”
花嬷嬷如自家长辈般爱抚刘娥臂膀，微笑道：“小娘子由老神仙送来的，哪里还会有不好？当年老神仙拜见太祖皇帝，恰好大内孙贵妃难产。太祖皇帝请老神仙出手，他只是远处推了三掌，连面也不用见就成了。无论哪一位遇到老神仙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老人家可是几十年不下华山一趟的。遇到了岂不是福气么？”花嬷嬷口齿伶俐，语气亲热。不愧是大内行走惯了的人物。高高低低的人物都拎得清。
刘娥点头致谢：“多谢花嬷嬷照应，奴家深深谢过。”
裳儿上前一步，将两贯钱送到花嬷嬷手中，轻声道：“深谢嬷嬷照看姐姐，只是不知这些银钱够不够巧费。”裳儿年龄最小，大娘子周薇多会使她多做些事的。裳儿也愿意做。昨日是莫如玉有妻妾的第一日，莫如玉就连大娘子房中也没顾得，竟睡在自己房中。裳儿还是感激大娘子的。对于莫如玉来说，是先前对裳儿躲躲闪闪，昨日给了补偿。
花嬷嬷这里费用确实很高，不过两贯钱还是用不了的，刚刚一夜而已。“自是够了。小娘子出门定要穿着披风和大帽遮住头脸的，上下马车要有人搀扶，切莫用过了力。”
“再次深谢嬷嬷。”周薇万福之礼。裳儿、锦娘、听云为刘娥穿衣戴帽。刘娥心下很是感动，郎君的另外几个妾室很是贴心的。
莫如玉正在待茶室焦躁来回踱步，他实在想进去看看刘娥。看到刘娥被裳儿与锦娘扶持出来，小腹隆起消失了，知道已经打胎。想到刘娥一定受了不少苦楚，有些心疼。他急切喊道：“娘子，我在这里……”
刘娥抬头看到莫如玉在这里焦急等她，顿觉心中酸楚。嘴角一撇叫一声：“郎君……”禁不住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