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妾身也要宠
第二十章：妾身也要宠
冯彩儿敬完大娘子的妾室茶，还要去拜见正牌姨娘刘娥的。见到刘娥，彩儿心中火气上升。怎么又是一位世间罕见天仙一样美貌的人物？官人这是踩了狗屎了么？不但是踩了狗屎，而且是步步狗屎吧！嗨——冯彩儿有些不自信了。大娘子明明比自己大，看上去却明艳如同二八佳人，而这刘姨娘又是真正的二八佳人、美的纤尘不染。老娘我二十五岁，认输了！
听说冯彩儿回莫家，听云、锦娘、裳儿有些不安分了。生怕彩儿如在曹宅一般，压住三个人不放手。现下此一时彼一时，彩儿在莫家妾室排名在三人之后，如今三人齐齐行动来找官人。借口是帮官人收拾东西，是曹宅带回的那一批。
莫如玉看着三位美妾想笑，这那里是拾掇东西？定是要翻旧情的。却也不能拦阻，就带着三人来到后宅自己老屋里。
首先翻出的是出曹宅当日裳儿送给自己的东西：一双墨色光缎子布鞋，一双挑线香草边阑、菊竹梅兰四君子酱色缎子护膝，一条纱绿湖绸、水光绢里紫线带儿、里面装着排草玫瑰花兜肚，一根牛骨并头莲瓣发簪。
“鞋子呢？”听云娉娉婷婷过来走到莫如玉身边，径直把白绫袄袖儿搂着他，露出那十指春葱来，还戴着两人欢好时上手的金马镫戒指儿。她这是明知故问，鞋子明明就摆在眼前。
“怎么？鞋子是你做的么？”莫如玉知道自己会错意儿。当初以为都是裳儿做的。
听云撅起朱唇，狠狠掐他一下，说道：“好没良心的郎君，竟不知道奴家手儿出了几次血才做得的。放在一旁不穿也就罢了，竟然不知道是奴家做的，岂不让人心寒么？”
莫如玉忙歉意道：“是我疏忽，竟忘了问。是我的错。现下十分感恩，听云爱妾不要生气。”
“小官人，我们几个里你是不是最疼奴家？与奴家最多嘛！”听云娇媚仰望他，眸子里满是春水。
莫如玉苦笑一下：“这个你们也击鼓传花么？”心中暗道：女子是什么做的？怎地这个也要互相通传比较么？
“自然，虽都是官人内眷。奴家也要多一点雨露的。”听云几乎是对着他耳边吹气儿说。
莫如玉看着听云眼儿媚、唇儿红，手中轻轻抚弄听云小娘子玉手。
“呵呵呵。”听云娇笑着推开莫如玉。“今日奴家身上不干净，不要磋磨奴家了。”
分开之时，也没忘了顺便捞一手硬货。
莫如玉吸取教训问锦娘道：“这些物件哪个是锦娘做的？”
锦娘过来腻声道：“给官人做了护膝，官人也扔在一旁。奴家可是一个月才做得的。”锦娘拿起护膝抚摸数下，塞到莫如玉手中撒娇说道：“官人一定要带上，如今早晚还冷呢！”
莫如玉忙说道：“好好。现在我就带上护膝、穿上鞋，不能辜负了你们的情义。”说罢换上新鞋，又戴上护膝。长袍之下，还真看不出护膝痕迹。“挺好的，又温暖又舒服。还情义绵绵的，我心里也暖和呢。”
锦娘听得高兴，偷偷在莫如玉手心中挠挠。锦娘温情款款低声问道：“郎君，奴家好不好？”
莫如玉不住点头：“好好。真好。”
莫如玉接着说道：“鞋子是听云的 ，护膝是锦娘的，肚兜和发簪是裳儿的。这回对了吧？”
裳儿眼巴巴望着莫如玉，拉住他手儿嘟囔道：“听云、锦娘的官人都穿了，我的肚兜也穿了吧……”
莫如玉听得尴尬笑道：“这屋子里没有火盆，娘子不是让我在这里穿肚兜吧。”
裳儿红着脸儿点点头，上前为莫如玉开解衣服。看着裳儿娇俏红唇，莫如玉实在不忍拒绝。就在三位美妾的注目下，莫如玉换上肚兜。三位小娘子都是衣衫齐整，偏偏自己光着脊背，莫如玉实在有些难堪。
看着莫如玉最贴身的肚兜是自己亲手缝制，裳儿笑吟吟说道：“以后郎君回奴家房中，就穿这个，奴家欢喜。”
跟着三位小娘子明着是找东西，暗中提醒他旧情。莫如玉一一送回各自房间去，还要好言安慰。
接收宅子和瓷窑，莫如玉都没用管。有彩儿在，曹宅自会接管顺利。而爹爹孟六千在景德镇瓷窑多年，再加上在汴京一十六年，比谁都熟悉瓷窑事物。都用不到自己。
又过两日，莫如玉应约登门楚王赵元佐府邸，说好是去打猎的。
楚王赵元佐是官家赵光义最喜爱的儿子，又是长子。早已入驻东宫，其用意不言而喻，是传位于长子楚王的用心。只是无奈前有‘金匮之盟’在前阻碍，皇位只能传给弟弟赵光美。
（金匮之盟：赵匡胤与其母杜太后决策皇位传承事件。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六月，太后杜氏病危，弥留之际召匡胤及丞相赵普至病榻前，遗嘱匡胤死后次第顺序传位皇弟光义、光美及皇子德昭，以保大宋长久。匡胤当即表示遵命，遂令丞相赵普以金丝澄心堂记录为誓书，藏之金匮。史称“金匮之盟”。开宝九年（公元976年）十月，匡胤死，光义遂继位。世人疑为光义与赵普共谋伪造，以使光义夺取皇位合法化。）
东宫门前，是金龙盘紫柱装饰正门两侧。此为两年前官家赵光义亲自嘱托工部所建，百官朝臣无不心中思量，官家的用意何在。恰恰是两年前，皇位继承人魏王赵廷（光）美被罢免了他的开封府尹贬其为西京留守。后兵部尚书卢多逊谋反之事败露，魏王赵廷美遂被罢去西京留守，削去一切官职仅保留魏王空名。赵廷美闲居在西京，后降魏王封爵为涪陵县公。
细心官员发现这一期均与丞相赵普有关。赵普与卢多逊多有不睦，其中一位上位，另一位必下。而且交错几次。金匮之盟有赵普、卢多逊谋反牵连赵廷美还是有赵普、改建东宫门前金龙盘紫柱也是赵普建议。
莫如玉来到东宫门前，见一位老年官员。他身穿紫色官袍、腰横玉带，腰间悬挂金鱼袋，头戴七梁进贤冠。进贤冠外加貂蝉笼巾。
这七梁进贤冠是一品大员大朝会及朝廷庆典衣装，而貂蝉笼巾却非得两朝老臣不可。此人多半为丞相赵普，也是三起三落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