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楚王玲珑心
第二十一章：楚王玲珑心
莫如玉思忖再三，看赵普装束今日是大朝会。楚王赵元佐岂能不参加？此时拜进确实不合时宜。不过既然约定好的，自己不应该失约。无论如何也要自身不失信，至于楚王如何安置，见面再说。
楚王府门前，金龙盘紫柱两侧站着八个带刀侍卫，一位头头模样高大侍卫推大门出来对着太阳抻懒腰。一般人抻懒腰都是闭嘴咬牙的。这个侍卫与众不同，抻懒腰时竟是张着大嘴、瞪着大眼珠子，好似被勒死的野狗。以至于路人见之也惊吓一跳。难道这位爷们是昨夜吃了石子大便干燥么？憋成这副模样？
高大侍卫看到莫如玉一人牵一马而来，横眉冷对问道：“什么人？”
莫如玉并不因为楚王相约而托大，笑吟吟回道：“侍卫老爷安好。楚王殿下可在府中么？在下莫如玉，是应约来拜见楚王殿下的。”
“哦！是莫先生。楚王殿下正等您呢，您直接进去吧，马儿交给小的就成。”侍卫极是客气，不似平时嚣张模样。他向侍卫呼喝道：那谁……张乾安、李末，将莫先生迎进去，这位可是殿下挚友，不可慢待了！”
莫如玉走进楚王府，只见几十个工匠正修缮、粉刷房屋与连廊。楚王府的修缮定然要大动干戈的。都是工部安置，丝毫不用楚王殿下操心。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各处指手画脚挑毛病。他两撇阴阳胡、一双橙黄色鹰目，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看到莫如玉上前拱手打躬道：“可是莫先生么？楚王殿下正在卧房，跟我来。”
莫如玉拱手：“尊驾辛苦。”跟随他一路来到卧房。莫如玉禁不住纳闷，楚王见客可真是稀奇，居然在卧房，做事实在匪夷所思。
卧房前肃立两位高发髻娇美女使，稍稍低头目不斜视。那人向女使说道：“去禀告殿下，就说莫先生到了。”两位女使并不说话，稍稍万福之礼后。一位进去回话。那人也不多话，向莫如玉点头以后转身离去。
“莫先生请进，楚王殿下有请。”这里的人一句废话也没有，女使带着莫如玉进入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出门，大门又关上。
卧房中正面楠木雕花大床、洒金柔纱罩顶。两条对称的金丝楠木长条书案，沿着窗下摆放。案上是四只哥窑插花瓶，内插五色鲜花，大红牡丹为王。时值正月有鲜花可是不容易的。两只一尺高青铜鎏金双耳香炉，正燃着名贵龙涎香。东西两侧两个紫檀木花架上，各色古瓷器、古董琳琅满目。
床榻上忽而跳下一人，边穿鞋子边说道：“莫兄这边坐。”
莫如玉看去正是楚王殿下。楚王赵元佐是天家人物，如何与自己称兄道弟？慌忙躬身道：“楚王殿下，小的奉命赴约。”看到府中规矩，莫如玉自然也不敢废话。
赵元佐起身上前拉住莫如玉，将他按在一个圆凳之上，自己坐上另一个。说道：“既然本王当你做朋友，咱就按江湖上称呼吧。何须客套？”
莫如玉看赵元一身蚕丝素衣佐丝帕包头，似乎是病人打扮。不禁问道：“殿下这是……”
赵元佐精神头十足说道：“丞相赵普来找我参加大朝会，我推托头疼，所以才如此装扮。一会本王装作去白鹤观还愿，咱们一起去也翠林打猎。稍等我去更衣。”
莫如玉觉得赵元佐很有点意思，不去朝会而是去打猎。真是与众不同。说道“小的在此等候，请殿下自便。”
楚王坐轿出行，前呼后拥加上前后护卫军士一百多人。出得汴京城不远，楚王赵元佐下轿上马。与莫如玉一起带领八十人马队，直奔城南也翠林而去。仪仗和空轿子在后面，慢悠悠前进。
楚王赵元佐弓马娴熟，俨然大将军风范。赵元佐十二岁起随爹爹赵光义出征，俨然名将之风。一个时辰已然猎得十几只野兔，一只野鹿。莫如玉只能算作小跟班儿，刚刚修炼过一次洗髓录，莫如玉还不能与之相比。
赵元佐与莫如玉坐在火堆旁。下面炭火正旺，上面鹿肉滋滋微响，鹿肉香气引人食指大动。楚王是多次打猎经验十足，自带木炭比之木柴更适合烤肉。楚王府钤辖指挥使华钿，带领军士们一旁烤兔肉，自是不敢搅扰楚王的。
赵元佐教授莫如玉用小刀割肉蘸盐末吃，莫如玉觉得新鲜，味道不错。
赵元佐雍容气派，对莫如玉由衷说道：“莫兄，本王敬佩你宁冒生命之险救下两个孩童。试问有几人能做到马蹄下以自身护住孩童的？这份人品德行实在罕见啊。”
莫如玉也不知如何客套，毕竟自己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只得说道：“殿下过誉了，在下不是并未重伤么？皮外痛楚，几日也就好了。”
赵元佐笑道：“那是莫兄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别人恐怕已经命丧马蹄之下了。”
莫如玉也笑道：“在下命大，阎王爷不收吧。”
赵元佐点头道：“莫兄定是福运护体之人，所以本王想拜托莫兄一件事。”
莫如玉正色道：“何事？殿下不妨之言。”
赵元佐面色沉静，环顾四周见兵士尚远，踌躇这说道：“按理说子不言父过……”莫如玉心中打鼓，他爹爹不就是官家赵光义么？这个天杀的曾玷污自己的大娘子周薇，莫如玉答应过为她报仇的。不知今日赵元佐要说他什么。
赵元佐又思忖半晌方才说道：“本王是相信莫兄人品……所以今日之言，只有你知我知，万万不可被第三人知晓……”
莫如玉坐直腰身拱手道：“殿下放心，您既然拿在下做朋友，朋友断不会背弃朋友的，这是江湖道义！”
“好。我信你！”赵元佐一拍莫如玉肩膀，接着说道：“我怀疑爹爹登位不正，是抢了大伯家皇位。前几年赵普向百官呈出‘金丝澄心堂纸’记录的金匮之盟，这里有疑问。那澄心堂纸只有南唐才有，而且加上金丝供奉给伯父（赵匡胤）是建隆二年（公元961年）九月十七我祖母过世后的第五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二。而金匮之盟发生在九月初十，莫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