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抟老祖
第六章：陈抟老祖
莫如玉不知道，家中小娇妻已经坏了规矩，正在自言自语：“哎呀，这样幸福？没办法，谁让我命好呢？郎君，快回来——”
小娇妻喝过红糖水，咂咂嘴。她要起身，屋子已经暖和，怎能成日里躲在床上吃饭？她忽然想到一个计策，疼爱自己的郎君一定会输！她收回一双雪藕，又蜷缩在暖被里。脸上是玩味笑意、得意神情。
莫如玉兴冲冲归来。一手上拎着食盒：一块千层年糕、五个翡翠蒸包、两块梅花饼、一碗豆腐脑、一盘五色豆炒鸡丁。心中暗自得意，猜想总有一个是小娇妻爱吃的吧。另一只手是一个包裹。
莫如玉刚一脚进门，两扇门被一股风吹得大开，冷风随他而入。他看一眼小娇妻，小娇妻尚在被子里，放下食盒立即去关门。却瞥见小娇妻忽而掀开被子起身，白花花一片裸露出来。
“有风、冷呀——”莫如玉高声喊道。“郎君——你输了！嘻嘻。”乱蓬蓬的黑发下，是刘娥娇媚万千的迷人一笑。
莫如玉看小娇妻神态，自然知道是自己上当了！关上房门，斜看一眼小娇妻又钻进被子。口中无奈道：“这是你的诡计，不算你赢！”
莫如玉将火盆端至床边，先烤烤手，再去摸小娇妻脸颊。疼惜道：“守着火盆，可以穿衣啦。”
话音未落，一个白花花的身子钻进怀中，接着是两片温软。“不许撒泼，穿衣吃饭！”莫如玉还是有官人威严的。
小娇妻未起身，一双冰冰凉玉手伸进莫如玉衣服里。莫如玉惊呼一声：“呀，好凉！”“咯咯咯。”小娇妻嬉笑着逃出去，找寻衣物。
莫如玉打开包裹，拿出一件狐鼠皮亮银边大红满地金比甲，一件对襟小碎兰花白绫金丝袄儿，举在火盆一侧。莫如玉知晓小娇妻是王府出来的，自然咬咬牙也要买最好的。
“娘子你看！”莫如玉瞧着衣服好看，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哎呀，郎君是为我买的。”小娇妻两片温软登时荷花状绽开，大声惊呼。
“嗯，还凉呢。烤一会就穿上。”莫如玉似乎比刘娥更开心。如同自己穿了新衣。
刘娥上前摸过，袄儿、比甲都很厚实。满意笑道：“郎君疼惜奴家，舍得花钱啊！两件衣物恐怕要一、二贯钱吧。”
“一共三贯正，怕你不喜欢。只能挑贵的，我又不会买。”莫如玉有点炫耀似的，抖抖衣服。“好啦，穿上吃饭！”
两人嬉闹着，穿衣、梳洗，吃罢早饭。两人商量出去买些应用物事。
正月十六走百病、送瘟神，街上熙熙攘攘人流不断。过了十五才算过完年，临秋末尾人们更加注重。晚上还要烧灯送灶王爷，全家人一起出来闹闹。
城里无论男女都出来走走亲戚，牵着小儿的居多。小儿一路上玩玩停停，哪里肯快步前行，大人自然陪小儿在路上纠结，更显得热闹。
眼前的小娇妻脸色红润，不似昨日憔悴。衣衫光鲜又貌美如花，怎么看都舒坦。一高兴莫如玉话开始多起来：“娘子，如今你身子大好了，官人给你做两个菜如何？”
小娇妻一样兴致颇高，眉眼生动道：“郎君，你都会做什么？”莫如玉自己也忍不住偷笑，打趣道：“鸡蛋炒鸭蛋、公鸡炖母鸡！”
小娇妻捂嘴笑道：“胡说吧！哪有这个做法？”
“嗨，逗你呢。炒鸡蛋、炖母鸡，我都会。官人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做上几道菜，让娘子更加爱我。”莫如玉偷偷牵一下小娇妻玉手，忙回头看看，也没有人注意。莫如玉16岁，刘娥15岁。这样的年纪本应该快乐无边的日子，可偏偏两人身世坎坷，经历太多磋磨。
小娇妻脸儿一红：“已经很爱你啦。郎君还不知道么？”
两人正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位道长。此道长须发皆白，眉长三寸。看上去有百岁高龄，却面色红润，似身上带着一股仙气。道长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长衣大帽看不见面容。
“无量天尊——小郎君留步。”老道在路中间颔首辑礼。
莫如玉转圜身子看看，附近并无旁人。与刘娥停下脚步道：“道长，您是叫我么？”“正是。”道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小郎君此处说话不便，还是到你家中说吧。”
莫如玉转头看看小娇妻，两人互换眼神，都觉得是神仙一样的得道高人，说不得还是福泽机缘。二人转身，莫如玉：“道长有请。”道长也不多说话，随着二人前行。大帽女子紧跟其后。
请道长落座，刘娥奉茶。大帽女子脱下大帽，竟是绝世容颜。莫如玉与刘娥都是一惊，此女看上去二十多岁，姿容似乎还要胜过人间绝色的刘娥。只不过两人美貌地域不同，刘娥是益州美人杏核眼精致秀气，此女是江南美人丹凤眼风情万种。莫如玉直觉，此女子恐怕要三十几岁，稳稳当当的劲儿，就不是面容看上去的年龄。刘娥请女子脱去长衣，一起在墙边条案坐下喝茶。
道长定睛看着莫如玉，手捻长髯悠悠说道：“小郎君可是九月初九辰时生人？”莫如玉大惊，眼前的一定是神仙，猜个分毫不差。忙起身抱拳辑礼道：“道长不是凡人，在下正是九月初九辰时生人！”
道长并没有客套，站起身右手抚摸莫如玉后脑。莫如玉没敢动，任其动作。道长一摸之后满面春风，说道：“果然不错，小郎君道缘深厚，日后必是我隐仙门传人。你我师徒缘份天注定，小郎君可愿与我修道？”
莫如玉心中一万个‘积年’咒骂奔腾而过，小爷刚刚有了天仙一样的娇妻，还有听云、锦娘、裳儿三个娇滴滴爱他的美人，怎能去做出家人？
他肃然躬身道：“道长，在下本是凡夫俗子，并无任何修行念头。还请见谅。”刘娥也急急插言道：“仙长恕罪，小奴家与官人恩爱无比，日子甜甜蜜蜜，您如何要拆散我们？”
道长微笑道：“贫道不妨泄露天机。小娘子与小郎君并无夫妻缘分！”“什么？”刘娥惊吓差一点坐地上。短短一日，刘娥已经决定与莫如玉厮守终身，此样幸福还会突然消失么？莫如玉也一惊，奇怪道长怎会如此笃定？问道：“请问仙长，这是何故？小子愿闻其详。”
道长：“小娘子身怀未来一代帝王，怎能与小郎君成婚呢？今日贫道不惜泄露天机，就是免去你十几年后惨遭灭门之祸！”
莫如玉与刘娥互相看视，老道说的不错。如果将来韩王有机会登基，刘娥所孕不就是皇子么？皇子登基焉能容忍母亲二嫁之身？定然会除掉莫如玉一家灭口。
刘娥异常坚定，‘噗通’跪在道长面前哭泣道：“请道长指点迷途。小奴家宁可打掉孩儿也不能与官人分开，奴家决心与官人恩爱，否则不如一死．”
道长微微颔首道：“既然你以死明志，贫道可教你一法。你腹中孩儿已有皇命，既然你要杀她，必须忍受后半生与小郎君天各一方之苦，你可愿意？”
“什么，天各一方？”刘娥惊讶说完，看向莫如玉。莫如玉心中暗道，娘子这不是我说的，我哪里知道原由啊！刘娥满腹狐疑目光转向道长。
道长身法一动不动，这份坐功真不是平常人有的。他慢条斯理说道：“小娘子皇家缘法未尽，将来是皇后之命。若是你坚决不从，一样会累及小郎君全家性命。今日贫道泄露天机已多，不能再多言了。只是告诉你与小郎君只有13年情分，就不要再生妄念了。如此也要打掉腹中孩儿，还要隐姓埋名作为小郎君妾室，才能解此一劫。否则只能与小郎君分开，切不可再害他！”
“奴家宁愿打掉孩儿，给郎君做妾，也要争取十几年恩爱．求仙长指点．”刘娥已经磕头下去，泣不成声了。
莫如玉也赶紧挨着刘娥跪下磕头，口中道：“请仙长指点——”
不见道长手脚动作袍袖已经隆起，如同有手托扶一般，二人被袍袖扶起。道长神功惊到在场三个人，包括如天仙般的江南小娘子。
道长双目微张微合之间，面无表情沉声说道：“贫道言及小郎君有道缘，你要用心了。你后脑有一块五阳骨，那是我隐仙门标记。”
隐仙门！俺地娘呀！那可是半人、半仙的，唯一人间与仙界同在的教派。三人大惊失色。
“您莫不是仙人陈抟老祖？”旁边江南女子惊道。一双美目由丹凤眼变成杏核眼。莫如玉与刘娥也听说过隐仙门仙人陈抟老祖，年龄有一百二十岁。不过二人也同时惊讶，与陈抟老祖一起来江南女子竟也不知情。
“正是贫道。”陈抟老祖微微一笑。（抟：tuan同团）
陈抟老祖接着着说道：“小郎君莫要以为贫道诳语，说你有道缘是天意。不过也不是眼前。你一生有九妻之命，65岁以后只剩下你与正妻之时，一同开始修道。因你红尘缘法未尽，你会护佑小娘子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