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影者
门口的阴影中，一个红色的蛛网亮起，激起一片微小的闪电弧光。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触网了。
阴影中发出吱的一声，接着传来焦糊的味道。
陈炀吓了一跳，手中紧握手枪。
郑宇却笑了笑，若有所思：“来的是一个暗影者。”
他在门口阴影中布置的防御阵法，被侵入者触动，阵法自动攻击侵入者。虽说攻击力有限，但毕竟可以起到警示提醒的作用。
这样避免了敌在暗，己在明的被动。
作为一个向来躲在暗处的杀手，郑羽自然知道怎么防御这些无孔不入的入侵者。
“嘻嘻嘻嘻，”黑暗中传来一个笑声，“胆小鬼，四处防守的这么严密，你怕什么呀？”
郑羽反唇相讥道：“真正的胆小鬼是你吧？有种的，就出来正面对决呀！”
阴影不再说话。
郑羽微微一笑，说道：“陈炀，开灯！”
“是。”陈炀按动墙上开关，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他又拿出郑羽事先准备的两台强光电筒，也打开，对着屋子角落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
房间中阴影面积顿时大为缩减，只有拐角处，绿植发财树的后面，还有沙发茶几的下方。
一台强光电筒，照着沙发茶几下方，确保此处没有阴影覆盖。
一台强光电筒，在屋子里四处扫射。
郑羽道：“暗影者只能在影子中躲藏，一旦屋内开灯，他隐身活动的范围就非常有限了。暗影者一旦暴露在正常的视野之内，就很好解决了。”
就在这时，郑羽上方的天花板上，突然一柄长刀直插而下，朝着郑羽头顶插落。
那个位置的天花板，恰好处在吊灯的死角范围，正是灯下黑的所在。
郑羽却头都不用回，随手挥舞匕首，就将攻击一一挡下。
叮叮叮叮！
匕首对刀尖，完美的精准防御。
阴影中的刺客攻击不成，便骂道：“郑羽，你这个大傻b，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你不但没完成任务，还与目标搅在一起，背叛了雇主。你会遭到全协会追杀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我高兴就好。”
“那你不考虑你师傅和你师姐吗？你可以一走了之，他们却要留下来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放心走吧，你师姐教给我来照顾。”阴影中的声音邪恶地笑着。
郑羽怒了。师姐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
第三台高功率强光电筒在他手中打开，朝着绿植后面的阴影照去。
那个阴影躲闪不急，旁边又没有其它阴影可供跳跃闪现。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形暴露出来，竟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形容猥琐的男子。
山羊胡突然蹦出，朝着陈炀扑来，一柄细长长刀直飞向陈炀心口。
但他的长刀刚刚飞出，就被郑羽斜掷而来的匕首撞飞。
紧接着，嘣嘣嘣嘣，六发紫蓝色的子弹朝着山羊胡射去。
山羊胡在空中扭动身体，灵巧避过穿梭的子弹，他正要潜入窗棂的阴影从那里逃出，但之前躲避而过的六发子弹却突然转向。
六发子弹相互碰撞在一起，再次回弹，从窗户那边朝着山羊胡射来。
“卧槽！”山羊胡一声惊叫，返身躲避，再次试图逃过子弹的袭击。
但他这时绝望地发现，六发子弹并非孤立的存在，而是按阴阳五行的轮转方位，从点、线、面、体、时间五个纬度，结成了一个流动的立体的法阵。
他无论从哪个方向逃走，都会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射中。
在子弹的穿梭碰撞中，子弹的流线在空间中编织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将山羊胡自己牢牢困在了结界中，并且随着子弹碰撞反弹的次数增加，结界的空间越来越小。
“不行了，结界越来越小了，我受不了啦！放过我吧！”山羊胡哀声求饶。
“NO！”郑羽摇了摇右手食指，“在我这里流泪哀嚎没用！”
嗖嗖嗖！
空间结界最终压缩到一个盒子的大小，子弹碰撞反弹的频率和速度越来越高，结界越来越小，再无可以腾挪的机会。
三五个呼吸的时间后，一枚蓝紫色的子弹穿过山羊胡眉心。接着，其它子弹反弹而回，接连刺穿山羊胡被压制住无法动弹的身体。
嘣！
山羊胡全身爆碎，散为一堆黑色粉末。
一条黑色抹布一样的条状东西，飘飘荡荡落在地上。他模糊的神魂虚影，也跟着消散在空气中，彻底魂飞魄散了。
郑羽皱着眉头看了看，对陈炀道：“你想当秘契者的材料，终于有着落了。”
陈炀凑近来看，只见抹布一样的黑色条状物上，有五彩的光芒夹杂在浓郁的黑色里。黏腻潮湿，看一眼感觉浑身都湿哒哒的难受。
“这是什么呀？”陈炀忍耐住恶心，胃里有东西在翻滚。
“夜堡途径的秘契材料，刚才这个杀手身上掉落的，”郑羽道，“秘契者死亡后，身上会析出秘契材料，价值非凡。刚才这位杀手，是夜堡途径的，所以析出的材料也就是夜堡途径的材料。”
陈炀奇道：“他不是暗影者吗？”
郑羽道：“夜堡途径是九大途径中，最隐秘的途径。这个途径的修行者，喜欢呆在影子里，所以人们也称之为‘暗影者’。”
陈炀咂了咂嘴：“但貌似不太强。这个人，不是很快就被你收拾了吗？”
郑羽嘿嘿道：“他被我收拾，只能说明他相对我弱了一些，但不能说明他不强。他只是运气稍微差了一些，天赋也不太行。但这个途径真的很厉害。相比灵胄途径，其实我跟喜欢夜堡途径。毕竟，可以一个人静静呆在影子里，清静一些，也更安全。”
陈炀道：“但你的灵胄途径攻击力更强？”
“是，”郑羽点点头，“灵胄途径的秘契者，动手能力强，无论是制作精密武器，掌握刀法、枪法，还是绘制符篆，其天赋都要强于其它途径。
“因为偏重于外物，普通士兵一旦装备了具备灵胄特性的武器，也可以击杀秘契者。像胄国的军队，已经开始规模化装备灵胄特性武器。这种力量，是其它途径，其它世俗国家无法抗衡的。”
“难怪，胄国如此强大！”陈炀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