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警察栾斯的叙述

我们离开出事地点，顺路还拍了一封长电报。然后，我们叫了一部马车，去往那个约翰·栾斯住的地方。

马车行驶到一条肮脏的巷口，突然停了下来。“那边就是奥德利大院。”车夫指着一条狭窄的胡同说。

我们走进了小客厅，福尔摩斯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说：“我们还想听你再仔细讲一遍。”

栾斯两眼望着那个小金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好的，我当班的时间是晚上10时到第二天早上6时。夜里1时，开始下起雨来。我是在大约2时的时候转到布瑞克斯顿路上的。这条路很偏僻，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两辆马车从我身旁驶过。我正慢慢走着，忽然看见那座房子的窗口射出了灯光。我知道房子一直都是空着的，所以看到有灯光就吓了一大跳，怀疑出了什么差错。等我走到屋门口——”

“你站住了，转身又走回小花园的门口，”我的同伴突然插嘴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栾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福尔摩斯。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觉得太孤单了，心想最好还是找个人和我一起进去。可是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只好壮着胆子又走了回去，于是我就走进了有亮光的那个房间。只见壁炉台上点着一支红蜡烛，烛光下——”

“好了，你看见了什么我都知道。你在屋里走了几圈，还在尸体旁边跪了下来，然后走过去推厨房的门，后来——”

福尔摩斯说：“请接着讲下去。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栾斯重新坐了下来，讲道：“我走到花园门口，吹响了警笛，另外两个警察闻声赶了过来。”

“当时街上没有别人吗？”

“只有一个醉汉，”栾斯笑了一笑，说，“简直喝得烂醉如泥。我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门口，放开嗓门，大声唱着歌，简直连脚都站不住了。”

“你注意到他的脸没有？”福尔摩斯问。

“我想我注意到了，因为我还搀扶过他。他是一个高个子，脸很红，下巴留着一圈——”

“他穿的什么衣服？”

“一件棕色外衣。”

“手里有拿着马鞭子吗？”

“没有。”

“他一定是把它丢下了，”我的伙伴喃喃地说，“后来你看见或听见有马车过去吗？”

“没有。”

“这个金币给你，”我的同伴说着就站起身来，“栾斯，昨天晚上你本来可以捞个警长干干的。你搀扶过的那个人，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也是我们正在找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福尔摩斯：“那个人为什么要去而复返？这不像罪犯应有的行为吧！”

“戒指，他是为了戒指回来的。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戒指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