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新想法
海登坐在炼成阵前，手上是曾经的炼金武器斩首焰形剑。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他作为炼金术师的第一件作品，海登只是顺从自己的第一想法，选择制作了一件武器。
以真理硬币为基础架构制作的袖扣外形坠饰自然不被归属其中。事实上如今想起来，他当初无论是在纯粹的炼金术上，还是就构想而言，都浪费了这枚来自于掌握着【提灯迷锁】的猎人-马丁给予他的馈赠礼。
如果让他现在来设计，他会构建一件涉及‘许愿机’要素的炼金物品。
做到做不到是一方面，而说没有想法和野心是在骗鬼。现在，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要关心的眼下的炼金焰形剑。
就像海登在学习制作炼金物品时，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武器。
再细化下去，就是：近战，刃具，刀剑，巨剑……
最终的产物就是第一版的斩首焰形剑。徒具其型，充其量只是合格的钢铁武器，甚至称不上精制品。
海登站在熔炉旁盯着锻造台上的黑铁巨剑，第一感觉就是不满意。这只能算是武器，却只是在铸造过程中使用了炼金术。
摄取大地精粹，熔火锻造，风居侧，水降下而又升腾……充其量只是将记忆中的化学反应，材料学及热量传导的道理转而以炼金术的四大元素实现了而已。
那是海登第一次完整的从零到一对炼金术的探索，纵然从一开始就错到了离谱，却让他充分理解明了了‘精神’——这所谓的第五元素、贤者之石、万能大釜在炼金术中占据的地位与重要性。
“没有精神，便无从创造奇迹……属于炼金术的奇迹。”海登睁大了眼睛，眼瞳内映照着炼金焰形剑核心处运转的炼金矩阵。
这份奇迹来自人智，而不是既定的物理定律。
后者需要的是发现和证明，前者是一次交换，是牺牲、是向空无处、向自我内心空洞的渴求具现。
于是，海登选择遵从这份天赐的感悟，四大元素兴起的炼金领域雏形内，为这把剑在空无处的天平一端放上了自我的一部分。
他过去作为天诺，与敌厮杀的记忆在意识海内激荡后沉淀的残余，在通过有意识的凝结后形成的——斗魂。
在炼金矩阵的中央，无实体斗魂的像是瑰丽的玫瑰，在矩阵打开后如同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绽放开来。
焰光在每一片花瓣上摇曳舞动，蠢蠢欲动之下，这美好的花洒下出一片如血的红光。
只是直视，便心跳加速，血液涌动。
突然的动静惹得其他人纷纷转头看来，不过海登绘制炼成阵的地方也在房间的边缘，影响并不大，充其量只是一发光环版的嗜血术的效果。
“抱歉，我在给武器做调试。”告歉后，海登干脆起身在避难所的东侧墙壁发动炼金术开掘了一间空房间。
炼成岩体隔绝内外后，海登坐在石质的工作台前，继续未完成的武器调整。
手掌在石板上抹过，然后开始绘制炼成阵。
内外圆奠定基础，隔绝内外，也是表示炼成过程与作业所需要的时间循环……
构筑式，书写炼成时的过程与物质构筑的基础……
太阳代表金，月亮代表银……
上下交叠的三角……
……
海登绘制自己需要的炼成阵的过程磕磕绊绊，一旦有新的想法就会擦去完成的部分重新开始。
在已有的模板上涂涂改改这已经成了常事，炼金术师的力量不论怎样使用，终究还是一门需要积累和学习的知识。
——越是优秀的炼金术师就可以用越简单的炼成阵来进行复杂的炼成。
这句话虽然不绝对，有一点毋庸置疑。从学习到改进创造，这是求学者的必经之路。
海登的炼金术已经算是登堂入室，现在除去沿着原有的道路学习前进，也终于到了从其他人的学术交流中积蓄底蕴和灵感的时候。
放下手中的笔后，他伸了个懒腰看向漂浮在右侧桌面上的炼金核心。
托着下巴，海登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这次丢了小命的经历，已然告诉他这件炼金武器-斩首焰形剑在他的战斗体系中的尴尬之处。
在广域扩展型的炼金领域未成型前，足有他肩高的巨剑同时充当着盾与剑，防御和进攻的双重效用。
现在便显得很多余了。扫除炮灰的话，即生即灭并可驱使四大元素的炼金领域更方便；对阵强敌，还是空刃更顺手。
按照通常的思考方式，具备防御功能的铠甲和盾牌应该是接下来制作炼金物品的第一选择，有效提高生存力。
可惜他现在并没有这个时间，斩首焰形剑的炼金核心同盾甲之类装备的相性也过于糟糕。更别提‘斗魂’的存在了，对于这一嵌入炼金矩阵中心处的精神凝结物而言，海登敢给它装进‘挨打用’的炼金物品，它就敢爆炸给他看！
会爆炸的盾牌？好像也不错……海登撇了撇嘴，把这个想法丢到了脑后。他现在的人类躯体可没有信心承受爆炸的反作用力，要是有战甲-圣剑（Excalibur）在手边倒是可以试一下。
“所以说，选择只有一个了——机动力！”嘴里说着，海登双手虚握，炼金核心被无形的力量提起放进他面前的炼成阵内。
炼成阵内，光芒升腾淹没了燃烧着火光的炼金核心。
亮光充斥双眼，仿佛所有都溶解在光，狭小房间内有响指声响起：“首先，去除无用的外壳。”
熔岩般的壳体渐退熄灭，黑曜石质感的物质外层龟裂破碎，土元素剥离……
焰光消退，火元素封锁飘散……
顷刻间，核心处只剩下纯粹的炼金矩阵和斗魂漂浮在空中。褪去华丽的衣裳和无谓的遮掩后，丝丝缕缕的金色光芒流淌在空气中，构成了奇迹之环，将如血似火的斗魂环绕在中。
如火的玫瑰彻底向他绽放这副妖艳的容颜，如同妖姬鼓动着他去屠杀去抢夺、颠覆秩序！
——如此的意志正在咆哮着，蛊惑着：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海登眼睛一眨不眨，对于耳边的似有似无的咆哮声置之不理。既定的炼成真正开始。
他说：“第一步，理解。”
炼成阵的‘圆’内，熔金般的矩阵千百倍的开始扩展，平面方式的延伸抵达‘圆’的边缘后，就像是榕树的根系一般向上、向下生长伸展。
转眼般，繁杂的脉络般纠缠交叠着形成了一柄剑型。
“第二步，分解。”
书写在炼成阵内的字句降下铁律，繁复的矩阵开始消解。立足于地与火两大元素的基本性质而运转的上百个功能区域被抛弃、拆解。
就像是有那么一个小人持斧行走在矩阵所化的深林内，劈砍焚烧只为了为将要完成高楼积蓄材料腾挪空间。
终于，这一步的工程步骤完成后，海登也松了口气。
大半的工作已经完成。也就是束缚纯粹元素构筑的元素剑型才能这般容易的实现炼金矩阵的调整。
不若如此，他铁定要大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