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出发
“第三步，再构。”
被伐尽的矩阵最深处，斗魂被作为种子再度播下。被播下的并非是和平与希望，而是恶意和毁灭。
向着名为斗魂的灾厄的更深处探求挖掘，放开了限制。
斗魂，寸寸龟裂。火舌就这样舔舐着缝隙，汇集一处的火焰中有炽热的光芒化作洪流喷薄而出。
向着近在眼前的海登，瞬间贯穿了毫无防备的炼金术师，将胸膛躯干灼烧焚毁。
“还不够，差的远了！你还能做到更多，给我看看！”只剩头颅的海登冷冷的宣斥，被烧毁的躯体有如时间倒流一般从空气中浮现复原，仿佛前一秒被杀死的并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可替换的部件？恍惚的幻梦？死亡的痛苦仿佛不值一提。
如同听到了他挑衅的言语，自火中生长而出的钢铁发出的尖锐的鸣叫，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随着尖锐的声响，火花迸溅，铁的分支向上朝向着天空的方向，逆反重力重重交织衔接、铆合。
黑洞洞的炮口边缘折射着钢铁的寒光，下一秒熔红的烈光便开始在炮膛内酝酿。
高热几乎要蒸发范围内的每一丝水分，空气扭曲激荡。
直视着将视界内染成一片炽白的光芒，海登终于交击双手为这一亲手逼压出来的作品由衷的鼓起掌来。
“很好，这才像话嘛！”挥手间炼金领域成型，将海登与炮火笼罩在内，对内封闭。
他抬头挺身，对这钢铁的造物勾了勾手指，简短的说：“来！”
三秒钟后，在临时避难所内闲谈的参与者们被旁边房间内穿来的剧烈震动吓了个够呛。
确定不是突然的地壳运动或是钻地弹头后，才解除了警戒。
两分钟后，海登披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浑身冒着黑烟打开了石门，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周围几乎围成一圈的人，他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嗯……失误，操作不小心的失误，炼金术师嘛！爆炸常有的事，我不是没被炸死嘛！放心，尽在掌控之中。”
当着众人的面海登是越说越自信，围观众人左右对视，感觉他说得话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后方的卡伦队长一脸的唉声叹气，登上灵魂网络的公共论坛，发了篇求助帖：《新加入的队员有地精工程师的倾向，怎么办？》
海登也没讨找好，作为精神赔偿，来自法师朋友莫迪的两只药剂包被上交作为小队公共物资。并勒令他不能在随便进行炼成阵的改良和试验……至少离其他人太近不行。
战场的间隙总是如此短暂，炮火声再次响起时便宣示战争再次开始。
站在摇摇晃晃的铁架电梯将人分作两批送到了地面上。其他人检查装备的时候海登回头望了一眼，恰好看到落下的厚重闸门，层层物理伪装让那处地方同雪地的巨岩一般无二。
“接入战时通讯频道进入静默时间，目标点已标出，出发。”雪地中，小队散作集群两两成组，开始穿插式前进。
海登和刀疤脸46号分配到了一个小组。
寒潮过后的战场，灰蒙蒙的天空下，下压的云层铁灰中透着一缕冰蓝，显得格外诡异。
很快，他们这批毫不掩饰的人就被发现了。
一点也不意外，是一台报废大半的旋翼型的无人机。这种玩意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寒潮到来前对方干脆将其布置在来在战场上‘插个眼位’。
看着中枢线路插进一堆废弃机体能量核心的残缺无人机，就像是在一堆尸体上汲取热量的活尸。很明显，这机器好运通过了寒潮的考验。
在海登的注视中，无人机的镜头处的指示灯一亮一灭，似乎是将所见的敌对目标录入上传后，切换做了血红、扯断线缆冲向了他们。
队伍最前方的队长卡伦从背后下侧抽出一把霰弹枪外形的重型枪械，暴鸣的枪口喷射枪焰，倒锥形的杀伤覆盖面将想要进行急速机动的自爆无人机打成了一团烟火。
一秒半，不到两秒的时间内，一切便尘埃落定。一个回合的交错后，胜者生败者死。
海登看了看手中将要抛出的MK1-苦无，心有戚戚的收回了腰间。
卡伦从容不迫的给手中的爆弹枪填装了一颗大口径子弹，在频道内命令：“行踪暴露，提高警戒级别注意远程锁定。”
“阵型展开，冲击包围圈。”
随着命令而来的是空中由远及近的机械运转声，改造人士兵动力甲轰鸣，异能者穿在身上的各式蓝黑战斗服，在躯干四肢处亮起能量回路。
海登？抬起手中的像是从铁板上切割下来的外形的矩形枪械，瞄准了几百米外的无人机就是一枪。
枪托的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同时，也看见了那破碎的铁鸟坠下的模糊影子。
战斗开始了！战争，战争祂踏着沉重的脚步再度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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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灵的身影在焦土和弹坑间穿行，作为天诺在脱出了那副强大的战甲后，海登眼中的世界便变得截然不同起来，自我变得格外脆弱的同时，感知也越发敏锐。
抬手岩石化作铁壁，屈指星火聚作烈光。周身展开的炼金领域内，充斥的地与火在海登的支撑下轮转不休。
形式千变万化的战场上，他原来的医疗职位渐渐被众人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掩护与辅助的工作。
就像是球场上的自由人，四天王中的第五个。进攻防御辅助，什么都能做一点，又什么也不精通。
炼金术作为一门学科、知识的性质完全被发挥出来，刨除漫长的准备时间后，总有找出应对困境的方法。
转化性质，开辟通道，制造烟雾，倾覆攻击，强制控制……
化泥为石，化石为泥；火球术，烈焰爆；分解空气，制造闪光……
金属交击声响起。
海登双手下压外形嶙峋似骨的长刀，同八足蛛的如刀肢体相击，碰撞出的火花还未消散就被他身前的漩涡状焰光吸纳。
电光火石间八足蛛其余空出的三足在空气中划出弧线，向海登左右上三个方向斩击而至。
毫秒间的间隙，海登只是轻笑一声。
下一个瞬间，右腕翻转便有钢铁的结晶在生长的碰撞声尖锐嘶鸣，钢铁矩阵翻转嵌合，粗糙沉凝的炮口从袖间延伸而出。
手炮对准了眼前的敌人，没有保险也没有扳机，沉闷已久的斗魂发出咆哮。
从火中淬出的晶铁在矩阵的激发下瞬间烧红，刺穿这短而又短的距离，迎面当前对准了最厚处的装甲发出叩击。
——焚毁的命运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