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憨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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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怀疑

事后,大不了她几岁的姐姐温柔的帮她涂着刚摘来的草药。‘二丫,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敢这么跟奶说话?你不是不知道奶的脾气。听话,以后别再跟奶犟嘴。’

林鸢没有说话,但脸上忿忿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凭什么要大家都听她的,还不许人反抗,真当自己是法西斯啊?

可是下一秒背上接二连三掉下来的水滴,冰凉的感觉瞬间灌注全身,耳后是姐姐颤抖的哭腔。‘二丫,我好怕。’

这种惶恐又心疼的声音让她彻底明白。

这不是现代,这是讲究孝为天的古代。长辈就算把晚辈打死,众人也只为说小孩顽劣不堪,不懂尊重长辈,惹老人伤心。

在这里,老人不会有错,错的永远是孩子。

回忆结束,林鸢眨眨干涉的眼,呼痛求饶。‘’奶,别掐了,再掐耳朵就废了。

大家都在挖野菜,我这些还是在青石山脚下挖的。”

“真的?”林袁氏眼神狐疑。

“真的真的,我还在坡上摔了一跤。”

面对袁氏打量审视的目光,女孩丝毫不怯,反正她身上是真的有草屑。

几秒后,她摸着刚解放的发红耳朵,火辣辣的感觉像寖过辣椒水。

还没等她松口气,又听到林袁氏的发话。

“去把墙角的菜剁了喂鸡。”

“哦”

林鸢生无可恋的走到墙角,把发黄的菜叶放到木板上,然后抓起大刀一下又一下的剁着。

随着“咚咚”声起,她的思绪逐渐飘向远方。

要怎样才能吃到肉呢?

天上的打不下来,地上的又抓不住,河里的……

对,就抓河里的。

如果没记错,村尾有条小溪沟。来了这么久,林家也没吃过鱼,想来村里的人应该不喜吃鱼。

有了想法就有奔头,林鸢心情好手上力道也变重,“咚咚咚”几下剁完,捧起来粗鲁的往鸡圈一扔。

林家房间不多,两姐妹睡的是个杂物间,地面时常潮湿,总有股霉味,所以门窗会时常开着,方便去味。

屋子不大,跟成堆的农作用具比起来,墙角两块木板搭起来的床显得尤为狭小。也是她们两姐妹都挺瘦,不然还挤不下。

林鸢在农作具里一通翻找,没有印象中的渔网或则什么渔具,只得拿把镰刀出门。

小心的把刀藏着背后,侧着身子一步步向大门口挪动。

在即将跨出大门那刻,玉娘的声音传来。“才刚回来又要去哪?”

林鸢嘿嘿笑着,明亮的眼眸在阳光下隐隐发着光,耀眼夺目。“我去帮姐姐。”

作为一个灵魂有17岁,即将成年的现代人竟然把12岁的小女孩叫姐姐,这种羞耻和别扭,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玉娘看着周身隐在光芒中的女儿,渐渐失神,直到眼睛发酸她才有反应。

看着已经没有了人的大门,手不禁摸上心口,想抚平那里的恐慌。

刚刚的一瞬间,她竟然觉得那人好陌生,根本不是自己女儿。

记忆中的二丫总是低着头,默默跟在大丫后面,鲜少说话,就算说话也只是木呆的回答。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变成总是扬着讨喜的笑容,说着可爱,撒娇的话语。

大概……是那天被婆婆打的满地滚过后。

可婆婆为什么打她呢?

好像是……她骂了婆婆,具体骂了什么婆婆也说不清,只知道她的动作神情确实是在骂人。

如果说是自己的性子是胆小怯懦,那鸢儿的就是胆小如鼠,跟人说话也不敢。

她又怎么敢骂婆婆?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干,明天还得拿去镇上。”

林袁氏走出来看见的就是玉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当下不高兴的骂道。

真是懒骨头,自己一不在,就偷懒。

林家除了地里和老大的收入,其它的便是绣活,做些帕子香包换钱。

这两天老大媳妇回了娘家照顾生病的爹,眼下只有她们俩,要是再偷懒,明天拿什么交差。

如果这话是在前一刻说,玉娘定会低着头默默开干。可她这会一门心思沉浸在刚刚的恐惧臆想中,也顾不上婆婆的态度,一把抓住她的手,手中的力道直接表达出她心里的惶恐。

“娘,你说二丫会……会不会不是二丫?”

微微颤抖的眼眸里全是慌张无助,迫切的想要从林袁氏身上得到份心安。

而林袁氏也没让她失望,皱着眉头把她手甩开。“整天乱想个什么?二丫不是二丫,还能是谁?”

“不是,我是说……”被甩开手的玉娘不敢再抓上去,慌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摩擦,面上表情纠结又犹豫。“娘,你有没有觉得二丫跟以前不一样?”

拿起针正要绣花的林袁氏手一顿,看着突然阴下来的天,寒风吹过脖颈,只留一片凉意。

她突然想不起二丫以前是什么样了,但肯定不是现在这般活波能说。

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相信鬼神之说。一个人突然间性情大变,怕不是中邪了?

不想不觉得,一想这风简直吹的毛骨悚然。

此时哪还顾得上绣帕子,扯着嗓子喊:“他爹,他爹,快出来。”

屋里的林爷爷听着自家焦急忙慌的声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听,当场笑了。

“二丫性子是年前变的吧,细细算来也有一月,她可成害过你们?”

“那她咋的变化这般大?”

“想来是你那顿打给打狠了,物极必反,这胆小过头不就变得外向活泼。”林老爷子说完摸摸胡须,越发觉得是这样。

孙女的变化就是在那顿打过后,想来是怕极了,也会学着说话讨好长辈。

有了林老爷子的解释,林袁氏长舒口气,将心里的寒气一并排出。这时太阳也出来了,刺目的光芒照在周身如暖洋流过,舒服至极。

她瞥着玉娘,冷冷的说:“听见了,真不知道你这娘是怎么当的,竟然觉得二丫不是二丫。”

当娘的被指责没当好娘,这是份怎样的屈辱?

玉娘脸色瞬间变白,喉咙发涩,吐出来的声音也带着颤抖。“是媳妇这两天没有睡好,一时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