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猛鬼差馆的新合约
“剧本给我看下。”
麦家尚见他抽出几张印卡通花的课本纸，也觉得啼笑皆非，不过提前听文孝贤讲过猛鬼差馆的故事，还是决定先看看剧本。
“这种剧本有什么好看？我去前台拿几张打印纸都比它正式！”
“那你是看故事还是看材质？拿来！”
麦家尚从黄柏明手里夺过剧本，冲文孝贤露出个歉意笑容，低头慢慢看了起来。
整个剧本约莫一万两千字左右，笔记稚嫩但胜在工整。
仔细看完整个剧本，麦家尚轻轻吐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还好，没有偏离当时聊的故事，他做老板最怕就是编剧开完会之后，交上来的东西和开会时聊的内容完全不同。
“故事怎么样，我先不做评价。”
将剧本递给一旁的两个导演，麦家尚说道，“文光、阿东，你们也看看。”
猛鬼差馆的剧本从他手中，传给徐勀和林龄东，中间又转给两位编剧，最后落到曾智伟手里。
等曾智伟也看过剧本，麦家尚这才再度开口。
“一百万拍这样一部戏，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看麦家尚又看看黄柏明，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我冇意见啊，超人这个故事看起来很好玩，一百万拍出来绝对有的赚。”
连文孝贤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替自己开口的会是曾智伟，噙着雪茄对他点头笑了下。
“我觉得也不错，不过文生，我看你剧本里有好多临记（群众演员），还有几场外景戏，一百万未必够吧？”
有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林龄东在这群人里年龄最小，直接不分场合谈起了制作问题。
文孝贤答道：“我家住在元朗乡下一个村子，村里人对我很关照，外景和临记都不是问题。”
“那就好，现在租场地很贵的。”
林龄东说完，两个编剧也发表了看法，但最后都表示剧本不错，可以拍出来看看。
麦家尚最后望向一直没说话的徐勀：“喂，扮深沉呀？给点意见好不好？”
“你们都讲完了，还要我说什么？拍喽。”徐勀笑着说道，“剧本粗糙了一点，但是里面桥段很有新意，如果肯加点电脑特技，效果一定会更好。”
文孝贤听到这个回答，哑然失笑，似乎徐老怪自从知道好莱坞的超人不用吊威亚之后，就开始对电脑特效迷之执着，也难怪后来会被周星星骗去拍那部西游降魔。
“五比一，加上我，六比一。”
麦家尚没有搭理徐勀的建议，直接望向黄柏明，揶揄道，“Raymond，这部戏公司一定会开，你现在要不要看剧本？”
如果不是黄柏明跟在座的几人交情匪浅，一定会认为他们被文孝贤买通联合出千骗自己。
但这个可能性显然是零，难道猛鬼差馆的剧本真的那么好？
“花公司的钱，没理由不让我看剧本。”
黄柏明嘟囔一句，火药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重，从曾智伟手里接过剧本纸，仔细看过一遍，抬头露出无奈的笑容。
即便他故意在看剧本的时候挑毛病，想找回点面子，但也最多从里面找到逻辑性问题，和层出不穷的喜剧桥段比起来，逻辑根本不重要。
“文光说得没错，剧本的确粗糙点，但是用一百万成本来计，已经足够出彩。”
放下剧本纸，黄柏明看了眼旁边抽着雪茄的文孝贤，脸色略显尴尬，“不好意思贤仔，之前以为你是骗投资的老千，说话语气重了点。”
接着他又将前几天文己俊找上门的全部经过，对文孝贤解释一遍，文孝贤这才知道其中缘由。
“我开公司的时候，有古惑仔上门收陀地，多半是因为我没给钱所以这样诬陷我。”
文孝贤面不改色，略一思忖就编了个理由。
此时香江的社团份子还没有那么猖獗，但欺负文孝贤这样的小公司还是有可能的。
跟着骂了两句黑帮社团，徐勀等人纷纷起身告辞，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两个股东和文孝贤。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让公司艺人上来给你挑，或者有看中的人选，艺城出面帮你借。”
像是为了给刚才的行为致歉，黄柏明主动开口。
“不急，之前麦生让我给一部电影写主题曲，我已经搞定。”文孝贤拿出乐谱和磁带，一并放在桌上。
黄柏明挑了下眉，问麦家尚：“搭错车？”
麦家尚点了点头，起身开门，让外面的工作人员拿一部录音机进来。
随着磁带放入，录音机发出沙沙声，接着响起口风琴和吉他两种乐器的伴奏。
麦家尚和黄柏明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盯着乐谱上的歌词。
文孝贤跟着伴奏哼唱起整首歌曲。
一曲终了，又解释了一遍酒干倘卖无的意思，麦家尚抬起头来笑道：“贤仔，有心了。”
黄柏明也再次对他另眼相看，一拍桌案：“我明天就飞宝岛，让那边的制作人听下这首歌，如果他们再挑毛病，就算电影不拍，我也要换掉整个团队！”
这种明显生意口的话，文孝贤早八辈子就玩腻了，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而是直截了当谈利益。
“酒干倘卖无这首歌我可以免费给艺城使用，不过只限这一部电影。”
文孝贤说完顿了顿，又道，“但是假如这首歌被选中，我希望可以改一下猛鬼差馆的合同内容。”
黄柏明试探问道：“你想怎么改？”
文孝贤咬着雪茄：“我要猛鬼差馆的录影带发行权。”
“可以。”
黄柏明还在犹豫，一旁的麦家尚已经开口作出决定。
艺城只做院线发行，录影带的发行权一般是卖给第三方，一部百万投资的电影，一次卖断录影带发行权，也只有几万块蚊子腿进账。
正因如此，麦家尚根本没有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此时遑论香江，全世界录影带市场加起来的规模，都不足十亿美金，这其中欧美至少占了八成，因为家用录影机已经开始普及。
黄柏明有些不满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他觉得即便是蚊子腿，也该跟自己这个股东商量。
“既然大股东开口，我这种散户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决定了，录影带发行权归你。”
他带着点怨气说完这句，又对文孝贤嘱咐道，“猛鬼差馆尽快拍出来，我在宝岛最多待到六月份，你五月做出成片，我还能帮你在那边排个好点的档期。”
“多谢黄生。”文孝贤笑着说了一句，“我现在叫朱小姐进来，大家重新签一下合约？”